“蓬！”
拳头重重的砸在测力石上。
“唰唰唰唰。。。”
连续九道红色光芒冲天而起。
看着这些红光，测力石前的少年略微有些失望。
“叶漠，炼体巅峰，此月可领……九块炼体石！”测力石旁边，一名麻衣老者看了一眼红光的数量，淡淡的开口道。
老人的话刚刚脱口，人头攒动的演武场上便纷纷的议论开来。
“九道红光？这位师兄居然可以击出九百斤的力量，太霸气了。”
“这叫霸气？小子，你是新来的吧，千万别随便树偶像，叶漠可是咱们青山武馆公认的废物啊！”
“就是，这叶漠啊，炼体巅峰都两年了，还是没有踏入凝元境界。力量再大有个屁用，还不是无法成为灵武者？”
“这种废物啊，真是丢咱武馆的脸，你知道外人怎么称呼他吗？都叫他废物炼体哥，哈哈哈哈。。。”
听着身后传来的嘲笑和鄙视，叶漠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嘴角扯起一抹自嘲，那单薄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
就一下。
很轻微。
当他看到麻衣老人递过来的九颗炼体石后，叶漠心中的郁闷与不适，都随即消失了。他目光灼热的盯着那些白色石头，双手接过，显得极为郑重。
叶漠在心里快计算了一下，家里的那些，再加上这九颗，也就只差五颗了。
等凑够三百颗炼体石，小红就可以苏醒了。
想到小红，叶漠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看到叶漠居然在笑，演武场上再次炸开了，嘲笑声比之前还要大。
“……这个废物也太恬不知耻了吧，居然还笑得出来？”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就他这样的还好意思用武馆的炼体石呢？就算用了，也还是废物，丢人啊！”
“师门不幸啊。”
。。。。。。
潮水般的谩骂和讽刺涌入叶漠的耳中，他嘴角的自嘲更浓了。虽然装作毫不在意，但叶漠双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握紧。。。再握紧！
叶漠苦涩地笑了笑，向老人认真的鞠了一礼，便转身穿过鄙夷的人群，向演武场外走去。
“唉。。。”
看着叶漠的背影，麻衣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两年前那个意气风的少年。
当初的少年，十四岁便达到炼体巅峰，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有望成为青山城历史上最年轻的灵武者。当时的少年，可谓风头无两，头角峥嵘，不知让得多少少女芳心暗许，多少师兄师弟仰慕崇拜。
可是。。。
此后的天才少年一直毫无寸进，永远停留在了炼体巅峰境界。除却力量与日渐增之外，少年甚至连天地灵气都没有感应过，更别提成为灵武者了。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少年将一直炼体下去，炼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青山城的人们开始怀疑之前的眼光，他们觉得在这个少年身上浪费了太多的羡慕和谄媚。他们愤怒了，不屑、嘲讽、谩骂。。。纷至沓来。
最后，甚至升级到了，侮辱。
若是换作旁人，或许早就颓废消沉了，但是这少年却依然勤练不辍。
所有人都想不通为什么。
对于别人的想法与嘲笑，叶漠早已学会了不在乎，废物与否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在意他人眼光的话，叶漠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了。他现在只期望能够早日凑够炼体石，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从演武场离开后，叶漠就径直出了武馆，来到旁边的一条小巷。
这里是武馆到学生宿舍的必经之路。
叶漠在巷子里摆出一个小摊位，从怀里取出一些低级灵药，在摊位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他盘膝而坐，靠着墙壁开始呆。
渐渐的，有武馆学员从小巷路过。当他们看见叶漠后，或是嘲笑几句，或是径直离开。
叶漠也不以为意，腆着脸，扯开嗓子吆喝：“低级灵药，可治伤，可愈体，更可帮助感应天地灵气，实在是我辈修炼不可或缺之物啊！今日大甩卖，一株灵药只需一颗炼体石，要的从，过时不侯喽……喽……喽……”
吆喝之声中气十足，结尾带着颤音，若是仅凭声音判断的话，简直就是一个专业地道的过街小贩。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无人问津。
叶漠主动出击，拉住一个过路的学员，认真说道：“咦，师弟，我看你气血有虚，应该是这几天跟别人切磋时伤到筋骨了，若是不赶紧治疗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炼体哦！”
那学员一脸蒙逼：“你是那个废物炼体哥吧？”
“不才正是！”
“那你还跟我这吹牛x，有本事先把你自个儿治好吧，我炼体没事儿。”
叶漠摇头：“话不是这么说，你师兄我啊，别的不擅长，炼体那可是青山城独一份。你这伤虽然表面看似无碍，但是你体内的筋骨已经有些错位了。你摆摆右臂，别害羞，来，摆摆，你自己说，是不是有一点点痒？”
看到对方不好意思摆臂，叶漠干脆自己来，轻轻的摇了摇对方的手臂。
那学生感觉真是日了狗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拉着手臂来回摇晃，怎么看怎么暧昧。
不过，那学生倒是真觉得右臂略微有些刺痒，就像叶漠所说的那样。
看着对方的表情，叶漠微微一笑：“看吧，师兄我说的没错吧。炼体这事儿啊，我可是专业的。来，你拿着这个。”
叶漠从摊位上拿起一株灵药，递到对方手里：“这个你回去就着生水服用，分三天，肯定痊愈。只收一颗炼体石，真心划算。”
说完，也不等对方答话，叶漠就径自从人家怀里掏出一颗炼体石来。
“呃……”那学生都要疯了，心想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叶漠不悦，正色道：“我可是在为你的将来着想啊！这样，你以后啊，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算是附赠的。得，你可以去修炼了，别打扰我作生意。”
叶漠说完，又重新吆喝起来：“大降价啊，两颗灵药，换一颗炼体石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之前那学生尚未走远，听到叶漠吆喝的内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时间缓缓流逝，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直到太阳西斜，叶漠也只赚到了四颗炼体石而已。
“唉，还差一颗，看来又要多等一天了。”叶漠自言自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叶漠耳中：“五颗灵药，换一颗炼体石？”
“对，对！”叶漠兴奋无比，赶紧把灵药又重新摆好，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黄衣少女正满脸含霜的盯着自己。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身材修长，面容精致，乌黑的长随意的束在脑后，一双大眼灵气十足。虽然年幼，却已初具倾国之色。
看着少女，叶漠大为窘迫，不自然的来回搓着双手：“呃。。。原来是灵儿师姐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风灵儿眉头紧皱，娇叱道。
“卖药啊！”叶漠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指着地上的灵药，心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我说的是，为何你还停留在炼体境？”
“天赋不够，感应不到灵气啊！”叶漠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次开始收拾起来。
“你骗得了别人，但绝对骗不到我！”风灵儿可不相信这句托辞，继续道：“两年前，我亲眼见过你吸引灵气入体。”
这句话就像是九天惊雷一般，在叶漠耳中炸响，他霍的直起身来，食指放到嘴边，压低声音说道：“嘘，我亲爱的师姐哟，您可不要乱说啊。若是给师父知道了，不得揍死我啊。我若是能够感应灵气，干嘛不跟您一样，迈入凝元呢？”
“我的问题就是这个啊，为什么呢？”风灵儿紧紧地盯着叶漠的双眼，不依不饶。
“唉……”叶漠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我是真的感应不到灵气。”
风灵儿斜着眼瞅他，精致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巷子里突然多了一丝寒意。
叶漠被她瞅得越来越心虚，无奈开口：“好吧，我的确是可以感应灵气，只是最近身体出了些问题。不过，应该快好了。”
“真的？”风灵儿惊喜万分。
若是如此的话，她又可以再次见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谈笑风生的少年了。她觉得那个少年比现在的叶漠要好玩儿多了。
“真的！”叶漠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心里补充道：的确是身体出了问题，不过不是我的而已，嘿嘿！
“那就好，希望你快点好，还有三个月就是武馆大比了。若是你依然停留在炼体巅峰，估计就算是我爹，也没办法再留你了。”
“放心吧，你赶紧回去修炼吧……别又像以前那样，再次被我这个当师弟的赶了境界，那样可就丢人喽！”
叶漠调笑了一句，目送着少女离开。他看了看天色，也是到该回家的时候了。
然而，当叶漠刚走出巷口，他就看到四条人影向这边走来，讽刺之言如剑般射来。
“哎哟，这不是废物叶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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