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bsp纯洁的灵魂,灵魂羊皮纸,未知的永生,魔法金币
声势浩大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大地上留下了两个深不见底的天坑,冷却的熔岩和坠落的冰块堆成两座小山,彼此间无声的对立着。
在威廉的双眼中还有些惊疑。
“你真的是邓布利多?”他问道“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我。”邓布利多温和的说道“多亏你们发现了安提俄克的弱点,情感封闭术确实是有缺陷的,这道魔法的缺陷正与它的来源者有关——禁忌者。”
“仅剩的执念是禁忌者们魔力的来源,安提俄克没法改变这一点,他创造的情感封闭术仍旧会受到使用者心中的执念影响——这其中就包括不杀的理念,家人,以及爱。”
【也不知道在面对格林德沃时,到底是哪项执念将邓布利多唤醒了。】
就在卡兰心底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客。”
邓布利多的嗓音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在你的世界里,阿利安娜真的还活着么?”
卡兰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邓布利多会因为阿不福思的事情而率先责怪自己。
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不是亲世代的邓布利多,而是一位在坚持了许久后,仍旧没能救得了妹妹的哥哥。
“是的,邓布利多唔,先生。”
卡兰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怪怪的,不如邓布利多校长来的顺口一些。
邓布利多看起来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犹如卸下了千斤重的负担。
小普客奇畏缩的站在一旁,他还没能彻底接受邓布利多在突然之间的转变,只是弱弱的提醒道“不用唤醒阿不福思吗?”
卡兰立马看向邓布利多的反应,他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邓布利多温和的打断道“不用担心,孩子,我知道你是在情急之下才不得以想出威胁阿不福思性命的方法。”
卡兰很想说他刚刚是真的打算动手的,那总比弄错了猜测,导致所有人都死在安提俄克手里要好的多。
可是邓布利多却在继续说道“安提俄克确实很强大,但他看人的眼光也一直都不如我。他一向喜爱那些所谓的值得研究的生命,但总是会忽略那些灵魂中的闪光点。”
“例如你,卡兰。”
“我能看的出来,你的灵魂依旧纯洁,还没有被糟蹋。”
“你不会杀死阿不福思。”
“更不会成为安提俄克那样的人。”
卡兰愣在原地,他一时分不清邓布利多只是在安慰自己,避免让自己误入歧途,还是真的在述说他亲眼见到的事实。
可记忆中的雨夜又是怎么一回事,卡兰明明没有对安提俄克撒谎。
他确实做过了。
这时,一直藏在伊尔弗莫尼城堡中的三人组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威廉也忧心忡忡的询问道“邓布利多,你能不能救救克莱登斯?他是伊索特唯一的后人了。”
邓布利多在分别与三人组打了个招呼后,他大步走到昏迷不醒的克莱登斯面前,同时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的朋友。”
“安提俄克一直没能完全侵占我的身躯,这些年来,我从阿不福思那里听闻了不少外界的事情,尽管一直都无法做出回应,但也全都被我记在心里面。”
“而且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克莱登斯。”
这一瞬间,和善的邓布利多又变成了那个气势勃发的领导者。
在亲眼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哈利几人就明白了卡兰为什么对邓布利多会如此坚信不疑。
邓布利多确实是结束这场战争的希望。
似乎只要有他在,伏地魔就根本不成问题。
“不要小看伏地魔。”
出乎意料的,邓布利多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主动打破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曾经我在拜访汤姆·里德尔所在的孤儿院时,一开始也仅仅是觉得这个新生有些怪异,但却从没想到他会成长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情——尽管我与汤姆·里德尔接触的不够多,但也能猜得到贝拉特里克斯作为他忠诚的仆人,绝不会是被随意安置在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
“他早就在暗中策划摆脱海尔波的束缚了。”
“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机会——在魂蛇被一次性破坏太多的情况下,他短暂冲破了海尔波的控制,又让潜藏已久的贝拉特里克斯夺走了半根蛇木的躯干。”
“或许,等你们下一次再见到他时,就不会再有海尔波了。”
“剩下的只会是彻头彻尾的伏地魔”
“他是一个比古老者海尔波还要可怕的黑巫师,费尽心机想出的计划甚至连安提俄克都瞒过了,没让他发现贝拉特里克斯的异常。”
“所以你们绝不能小瞧他。”
“这是一个海尔波还要可怕的敌人。”
几人被这段猜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海尔波一直寄宿在伏地魔身上,可即便如此,他还能想到瞒过海尔波的计划?甚至还成功了?!
这可是连邓布利多自己都没能成功做到的事情,而是在卡兰的帮助下才逐渐唤醒自我意识。
“那神秘人岂不是无法战胜的了?”
哈利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
邓布利多充满怜悯的看向这个身世不幸的男孩,他心知对方难逃一死,将作为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器而经历一次死亡。
“不完全是。”
邓布利多的话语让哈利期盼的抬起头,他继续温和的说道“我大致能猜到伏地魔接下来的计划,这件事要先从魂器,情感封闭术,以及黑暗时代的禁忌者们说起。”
“在安提俄克为数不多能够被窥探的记忆中,我得知在黑暗时代中存在着一项血魔法,许多巫师都对此趋之若鹜,以为那是增加魔力,甚至是永生的希望。”
“那确实是极其强大的一种魔法,就蕴藏在我们的血液中,或许每一个巫师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血魔法的存在,只是还没被察觉。”
“但血魔法也不总是美好的,它也创造了一种极其可怕的产物——禁忌者。”
“禁忌者的魔力来源于生前的执念,那能让他们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甚至是异样的永生。”
“但禁忌者已经不再是生前的那个人了,他们成为了非存在与存在之间的那条界线——既没有彻底死去,但也算不上是活着。”
“后来许许多多的巫师们都察觉到了禁忌者的存在,这其中就包括古希腊时期的海尔波,以及后世的安提俄克。”
“他们算是后来的巫师中较为聪明的那批人,心知禁忌者的方法不可取,无法给他们带来真正的永生。”
“于是,他们在禁忌者魔法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分别创造出了魂器,以及情感封闭术。”
“这两种魔法都是极其邪恶的黑魔法,是违背自然的存在,它们变相的为海尔波与安提俄克带来了永生。”
“但这并不是死而复生。”
邓布利多看向卡兰,帮他弄清心中的困惑“魔法无法做到死而复生,魂器与情感封闭术都没有这样的迹象。”
“海尔波只是不曾死去。”
“他将仅剩的灵魂寄托在一张羊皮纸中,那张羊皮纸真正的材质是他的灵魂。只要有人从那上面学会了魂器,就会在无形中受到海尔波的影响,最终将他从沉睡中重新唤醒。”
“这些都是安提俄克研究得来的结果,但即便是他也没能找到毁掉灵魂羊皮纸的方法,那近乎是不可摧毁的,它犹如禁忌者一般,存在于万物中,又消失于无。”
“只有等到不再有人学会魂器这项魔法,海尔波才会逐渐陷入永远的沉眠当中。”
在邓布利多的口中,已经变身成灵魂羊皮纸的海尔波成为了一个无法杀死的敌人。
卡兰想到了自己曾亲眼见过的那张宝藏羊皮纸,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那竟然会是由海尔波的灵魂制成的。
可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语要比这还要更加令人震惊。
“我相信,伏地魔已经找到解决海尔波的方法了,那甚至不需要他摆脱魂器的束缚。”
邓布利多神色郑重地说道“默默然——这就是伏地魔唯一的生路。”
“默默然近乎是魔法的反面,它无法控制,有可能存在于每一个巫师身上——安提俄克有一点没有说错,默默然确实强大无比。”
“这是超脱于禁忌者的力量,是依附于魔法本质的存在,自然也能够压制住魂器的反噬。”
“如今的伏地魔肯定已经隐藏了起来,他极有可能利用得到的半根躯干将自己转变成默然者。那样的话,在短时间内,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海尔波的威胁了。”
伏地魔竟然会变成一个默然者?
这
哈利一时间不知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毕竟在其他几人的口中,默然者都是活不长久的存在。
“别忘了魂器。”
卡兰提醒道“就算神秘人因为默默然的暴动死去,要不了多久他也能重新活过来,甚至有可能比上一次还要更加强大。”
三人组的内心迅速变冷了下去。
紧接着,他们又听到了一个让内心更加冷却的消息。
“这不仅仅只是伏地魔的活路。”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是我唯一的活路。”
“尽管我在短时间内成功恢复了意识,但要不了多久,情感封闭术就会再次把我控制住,让安提俄克重新显现。”
“执念的存在无法维持太久,只有无法控制的默默然才能彻底压制住情感封闭术。”
“上一次在我追捕格林德沃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的我只清醒了一小段时间,没能完全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于是只好让阿不福思将我关在纽蒙迦德的牢房里。”
“但这一次,安提俄克绝不可能会放过我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失去自由。”
“事实上,我隐隐觉得他对此正求之不得,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最珍贵的收获。”
几人都将视线缓缓移到眉头紧蹙的面孔上。
卡兰·桑斯特。
安提俄克优秀的后裔。
“该如何确定安提俄克还没有死?”卡兰问道。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伸出一只手掌,与此同时,几人都在他身后看见了一道隐约浮现的黑影。
“这是遭到安提俄克控制的禁忌者。”
他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这名禁忌者的由来,它能让我不会受到念出伏地魔名字的诅咒,这名禁忌者要远比一些简单的黑魔法还要可怕。”
“但只要这名禁忌者不消失,安提俄克就不会从我身上离开。他早晚都会重新苏醒,再次回到整个魔法界。”
随后邓布利多将禁忌者收起,这是他唯一能操控禁忌者的行为,除此之外就什么也做不到了,无法像安提俄克那样指挥这名禁忌者战斗。
在察觉到卡兰凝重的目光后,邓布利多摇头说道“我也很想搞清楚安提俄克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永生的方式比海尔波还要诡异,不需要灵魂制成的羊皮纸,只需要一道魔咒——情感封闭术。”
“但可惜的是,至今我也没能搞清楚安提俄克活下来的方法,他对此隐藏的很深,深到我都忍不住怀疑那究竟是否真的存在,安提俄克又是否真的成功活到了现在”
操场上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三人组本以为他们已经救回了邓布利多,但等来的却只是一段简短的交谈,随后就得让邓布利多变成可怕的默然者。
卡兰也在沉默着,安提俄克变成了蚀骨之蛆,随时都有可能把目标从邓布利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小普客奇对这一幕有些无所适从,可威廉却再也等待不下去了,他苦苦哀求道“邓布利多,别忘了克莱登斯”
邓布利多神色悲悯的点了点头,他望向同样背负着悲惨身世的默然者,随后转头看向残破不堪的蛇木,它如今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枝桠上一片叶子都没有。
“半根蛇木”
邓布利多低声喃喃道“那最多只能容纳一名默然者,克莱登斯与我无法同时活下去”
威廉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蛇水,哪怕是——”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克莱登斯忽然清醒过来,他用着微弱的嗓音请求道“救回纳吉尼,那还有希望吗?”
克莱登斯竭力让自己看向卡兰,他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听到了不少消息,如今只求能让纳吉尼重新活下来。
想必,他已经想好了要牺牲自己。
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我无法承载太多的希望。”
卡兰没有直接回应,他走到蛇木旁,拿出口袋中的魔法石,放在破裂的躯干中。
话音刚落,卡兰冲魔法石施展出消耗咒,耀眼的红色液体浸润在干枯的木枝上,蛇木在眨眼之间就重新生长起来,蜿蜒生长出嫩绿的枝桠,重现出远比以往更加强大的生机。
他回过头,对一脸失落的克莱登斯,还有稍稍欣慰的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愿你们能够一直活下去。”
“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再次救出来的。”
“至少,我们已经成功过一次了。”
邓布利多浮起宛如尸体般的克莱登斯,将他轻轻放置在蛇木中央的裂缝中。
随后他转头对卡兰述说道“为了避免造成意外,我与克莱登斯都会呆在这棵蛇木里面,这是压制默默然与情感封闭术的最好方式。”
“放心,校长。”
这一次,卡兰没再局限于称呼的不同,他轻轻点头说道“我知道该如何把你们重新救出来。”
“校长?”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我喜欢这个称呼。”
“想必我也会喜欢拥有你们这样一群勇敢的学生,如果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的话”
“不用怀疑,卡兰。”
“你拥有一个善良的灵魂,那无比纯洁。”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邓布利多将身子蜷缩在蛇木的躯干中,裂口缓缓封闭,直至再也没有一丝缝隙。
众人眼睁睁看着蛇木吞噬了克莱登斯与邓布利多,他们都清楚这或许会成为克莱登斯的永眠之地,邓布利多也将因此而成为一名默然者。
悲惨的命运似乎从未在邓布利多身上离开过,在与安提俄克的对决当中,他最终还是变成了与阿利安娜一样的人。
可即便如此,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也在努力向外界透露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希望以此打败邪恶的敌人。
另一边,阿不福思终于在赫敏的解咒中重新苏醒过来,他神情不安的听着威廉的述说,随后竟然都忘了找卡兰这个罪魁祸首的麻烦。
“阿不思竟然都不敢亲自面对我么?!”
他在一瞬间就变得怒不可遏“怎么,难道他还知道不好意思?终于明白过来根本不应该碰什么情感封闭术?!”
几人无奈又悲哀的看着这名老人独自发疯,到最后,还是威廉阻止了阿不福思继续咒骂的冲动。
“你说过,自己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威廉转头看向卡兰问道“你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卡兰没急着回答。
在他的口袋中,许久未见的炽热一闪而逝。
魔法金币从他的口袋中飘了出来,卡兰辨认出那是来自于格斯帕得金币的消息。
【卡兰·桑斯特?是你么?】
卡兰微微扬起眉毛,他施展出变化咒,让字迹发生变化【你是谁?】
过了几秒后,金币上的文字再次改变。
【詹姆·波特,听说你认识我?还揍过我?】
卡兰莫名笑了出来,他转头看向阿不福思,出声说道。
“告诉我拉文克劳冠冕的位置。”
“方法,就在那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