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玉妁公主
秦皇尚武,统一六国后,荡平宇内,四海臣服。当时的天下,没有哪个部落,哪个国家敢与大秦帝国一战。
统一后,秦皇有意征北,北方部落不敢与之匹敌,特派出部落内长女,与其联姻,换得两家百年祥和。
此女便是纳兰玉妁,据相传纳兰玉妁是九天之上的仙女堕落凡尘,世人但凡窥得其容貌便会神魂颠倒,身心具不能已。
秦皇虽是九五至尊,毕竟是个凡人,只第一次见她,一见钟情。
作为第一人,统一六国的第一人,秦皇是一个时代的信仰。有人说秦皇长生不老,有人说秦皇不死不灭,总之那时候他确实是所有大秦子民的信仰。
先不说后世对秦皇的评说。在那个时代,跟人吹捧一声,我是秦人,换来的是一圈人羡慕的眼光。
秦皇第二次见她,是在花烛之夜,本是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两手相碰之时,忽然雷电大作,狂风骤起,秦皇九五之躯变成七五之躯。从未生病的秦皇,竟然大病一场。
人们的信仰倒了,大秦子民心中不死不灭的神倒了。所有的人把责任全推到纳兰玉妁身上,在信仰与美色面前,多数人选择前者。有人提出杀掉纳兰玉妁,平掉她的部落;有人提出将她活剥,弄一张人皮纸,每日在城头悬挂,风吹日晒;有人要把她巡街,受万民唾弃。
刚开始万民叫嚣,只是言语咒骂而已。到后来传到了军队,王翦亲率大军只三日,前两日半花费在路上,后半日中的一半时间在清理战场,剩余一点点时间,从狗到人,无论妇孺老幼,全部斩杀。将士们斩下所有纳兰部落的人头,悬挂城墙。
种种一切把这位方碧玉年华的纳兰玉妁吓得惶惶终日,素日里也不敢与人说话。直到秦皇病好之日,纳兰玉妁才得以保全性命。
当时举国上下,无一能治秦皇的病,这时候一名闻讯而来的老神仙,救了秦皇一命。他便是徐福。
秦皇醒后,询问赏赐,“仙长,你救了寡人,要什么赏赐?”
“徐福昨日进宫时曾听闻,陛下之所以患此大病全源于一名女子,名叫纳兰玉妁。 ”
秦皇唉声叹气“如此佳人,寡人不得,真乃憾事。”
徐福俯身在地“吾皇之病在于体内龙气的丢失,玉妁公主之病在于其身受了诅咒。贫道不才,愿率五百童男童女遍访天下,为吾皇与玉妁公主求得解药。”
秦皇微微动容。“仙长此去何时归?寡人没了长生不老,能否活到仙长归来那日?”
“陛下不用怕,我这里有几枚丹药,可以延寿。陛下吃了此丹药,定可以等到徐福归来。”
…………
半空中,纳兰玉妁红了双眼,唐山水低头不敢与其对视。“一麻袋长生不老药就完了?”
唐山水糊糊弄弄,口齿都开始不清。“玉妁公主,全过去了,秦皇已死,我是唐山水。”
纳兰玉妁再次紧逼,双手叉腰“好啊,你竟然不承认,你敢让我捅三下额头吗?”
唐山水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中,当年秦皇只是摸了手,便开始跑掉两条龙气。如果被纳兰玉妁捅三下额头,岂不是要身形俱灭。
纳兰玉妁悠闲的在后面追“这几千年我比你们都用功,可没有白白荒废。我劝你乖乖停下,让我点三下。我开心喽,你自然也无事。”
前头穿行的唐山水头也不回“没门。”
两人在空中穿行,上面白云渺渺,下头山脉虬结。
唐山水这几个九龙化成的俗人,没什么怕的,唯一一个短肋便是纳兰玉妁。先不说欠此人太多,单是纳兰玉妁对几人的压制,也让人吃不消。
“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已经千年没人追唐山水,唐山水何曾如此狼狈。
女子一怒,除非啪啪能使其稳定下来,言语间的求饶根本不可能。“你,你们一群自以为真龙的家伙,视别人生命如儿戏,怎么涉及自己的生命如此胆小?我纳兰玉妁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替那些千年来枉死的人报仇。”
纳兰玉妁的度不比唐山水慢,加上唐山水心中装的事过多,纳兰玉妁则不同,一人守龙多年,唯一的愿望就是自由。曾有人告诉纳兰玉妁,你早就得到自由,为什么还不出去?
纳兰玉妁冷眼看那人,没有,这世上仍然有龙,我要屠尽世上真龙,方能自由。那是他们欠我的。
唐山水苦口婆心“玉妁公主,大秦已死,为何还要活在曾经的岁月里。你我之间的恩怨早就被历史的洪流冲散。”
纳兰玉妁破声大骂“才没有,时间只会加深我的恨念。我不恨秦皇,我恨你们,是你们拘禁我在富士山,告诉我要守护真龙。”
“也是你们演一出苦情大戏,骗我秦皇暴丨政,做了两千年的局只是为了除了秦皇。也是你们屠了我满族,我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到现在还在长城上苦唤我的乳名。每日每夜在长城之上飘荡,至今没有瞑目。”
“除去假秦皇那天,我信了,你们告诉我,我自由了。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苦等千年,未曾踏出富士山一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请那人赦免,请那人赦免我及我的部落。向天下人说,两千年年前的玉妁公主无罪,可你们把一切都毁掉了。”
“没有赐我纳兰部落清白,没有赐我纳兰玉妁清白。竟然还要告诉我,我自由了。若无清白在人间,苟活一世又如何?”
纳兰玉妁说了太多话,太多话,她的眼泪像她说的话那样多,梨花杏雨,模糊双眼。纳兰玉妁停下来,像个孤家寡人,哭泣不止。
唐山水身体里毕竟有秦皇的意识,看到纳兰玉妁伤心欲绝,心中不忍。“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要么宣告天下,还我纳兰部落清白;要么九龙聚一,秦皇重现人间。”
唐山水反问“你说什么?九龙聚一之时,便是始皇重见天日之时?”
“始皇从未身消,只是在苦等一个复活的机会。”纳兰玉妁在富士山底无事的时候,就开始翻书。古往今来,两千多年的时间能看多少书,其中难免有些人摸到上古秘密,接触九龙之秘辛。那时候纳兰玉妁是不信的,只当作是谣传。自看到徐福的遗书后,纳兰玉妁明白,书上之事也有可能是真的。
唐山水大怒,脚下的群山崩碎,湖泊蒸“气煞我也,忙活千年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纳兰玉妁趁唐山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劈白绫由手脱出,直飘向唐山水。无动于衷的唐山水被白绫一圈圈绑成木乃伊。唐山水喃喃自语,疯疯癫癫“秦皇,我败了。”
…………
蓬莱仙岛。
剑周带着两位老丈人返回,慕容雪与慕容婉儿扑进父亲的怀里痛哭。
同样是父女,南宫琴音对南宫家主的态度则截然不同“你怎么来了?”
南宫家主也不接话,本来平平静静的华夏,后边闹出这么多的事,谁又能料想到?“琴音,以前的事是为父不对,是父亲错了。”
南宫琴音面无表情,对待亲生父亲如同陌生人。“你没有错,你怎么会错呢!我南宫家传承千年,老祖膝下子女何止万千。就算这千年传承,就算这子孙千万,可我南宫家的规矩从没被坏过。南宫琴音,今天你要坏这个规矩,可以,今天你坏这个规矩,明日世上再无南宫琴音。”
南宫家主汗颜,此番话怎能不熟悉。正是当初把南宫琴音当成弃子,赶往缅甸时说过的话。“罢了,罢了。此岛容不得我,便容不得我,老朽走了。”
慕容天海哪能看不出来南宫家主是在耍小脾气,实则是抹不开脸面,等人给他个台阶下。“南宫兄,南宫兄,留步,留步啊。”
位置越高要的面越大,南宫家主岂是一个台阶便下的。“天海老弟,你别拦我,让我走。此时不怪琴音,怪我,全怪我。”
慕容天海打个笑脸“琴音啊,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快留留他。”
南宫琴音仍旧是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你们两个是同一路货色,不用在我们面前摇尾乞怜。我夫君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们视他为蝼蚁。现在华夏八大家族颓势,你们没了靠山,又来纠缠我家夫君,羞不羞?”
两个花甲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笑一番。
剑周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就算两位岳丈与两位娇妻吵起架,剑周也是不闻不问。乌啼剑感知到剑周的愁绪,绕着剑周飞舞,白色的剑身放出月光打在剑周身上。
回来的路上两位岳丈大人已经向剑周叙述昨晚的事,九龙分体和自己的师傅唐山水。自那以后,剑周一句话也不说,独自盘坐在半壁山顶峰,对着海水呆。
半晌后,剑周仍是思绪不解,在轮回剑意感知到有来客到此的时候,飞舞的乌啼剑停了下来。
剑周起身“我去屠最后一龙,等我回来。”
剑周丢下一句话,沿着蓬莱仙岛一路向北飞,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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