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道友说的对’,虽然如早晨湖泊上漂浮的云雾一样风清平淡,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声音却来如影去无踪,唯有剑宗老祖感知到那人所在之处,劈过去一道剑气。“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说话?”
剑宗老祖白耀的剑气来到中途,那人的剑气也到了,两道剑气相遇,相互抵消,变为一阵风向四周席卷。
站在山腰上峨眉雇佣弟子无一例外,被风吹倒在地。这可不是平常的风,两道剑气虽然相互抵消,但是威力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为其他的力量。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打小没有习武躯体不强健,哪能抵挡两位老者的剑气。
剑宗老祖的剑气虽然没击中躲起来的人,那人却自己显现出来。
原来,那人一直就悬空在剑宗老祖的头顶,身袭一身白色布衣,背着一把竹剑,四肢与躯体的皮肤因为岁月几乎贴在骨骼上面。此人正是峨眉现任掌门人,郭松。
据说峨眉是郭靖与黄容之女郭襄所建,所以峨眉掌门身为峨嵋弟子,要随师姓,
郭松一出场,伤势惨重的峨眉十七子相互扶着对方,朝郭松跪下。“恭迎掌门,恭迎师父。”
郭松整个人悬空,背景是蓝天白云,却看不出半点不妥之处,整个人似乎都与景色融在一起。景色是树,他便是树上的一片叶;景色是水,他就是水中的一条鱼。
或许返璞归真,就是形容现在出现的峨眉掌门人---郭松。
郭松已经做了太久的峨眉掌门,现如今的他已经一百零三岁,不晓得哪年会真的归西。正因为如此,他讲话轻声慢语,尽量保持心情的平静。“听道友讲话不是个不讲理之人,为何闯我峨眉?”
剑宗老祖收起长剑,听对方的口气是相与自己交谈。“我一朋友剑九松,曾是你峨嵋弟子,现如今我来送他落叶归根,放入驾鹤阁。有何不妥?”
“哦?”作为峨眉掌门人,虽然为华夏政府工作,但是他对自家的驾鹤阁看得还是比较神圣的。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葬进去的。“道友所说之人是我峨嵋弟子?老夫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人。”
这时候郭松脚下的峨眉十七子中辈分最小的郭十七大叫“师父,贼人所说的剑九松正是当年的不孝子孙--剑九。”
“剑九,剑九。”已过了期颐之年的郭松略微失神,喃喃自语的重复剑九两个字。
记忆再次拉回那一天,峨眉所有弟子都在,剑九那不羁的脸庞扔下一句。“从此以后,我剑九再不是峨眉之人。
然后独自甩袖下山,从此了无音信。
当时的郭松还没有现在这般年纪,也没有这般淡定,两个人的口气都很爆烈,郭松脸色铁青”好,好,很好。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踏进峨眉半步,我郭松没你这个徒弟。”
就这样,半个世纪过去了,剑九果然没有再出现过,时间已经太久,太久,已经好久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时至今日,郭松的心底已经没有些许芥蒂,什么事都看得平淡。“九儿回来了?”
“嗯?”剑宗老祖从老人的脸上看到惋惜,看到思念,难道说当年老疯子不是被赶出峨眉的?“剑老怪,已命陨西山,只剩下这一葫芦灰了。”
对于剑九死,郭松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以他了解的剑九不到死这一天,是绝不会踏入峨眉的。“剑老怪?呵呵,是你给他起的别称?”
“哈哈。”剑宗老祖白耀畅怀一笑“不是我给他起的别称,是这世间之人眼中的他,疯疯癫癫的人可不就是老怪嘛?”
郭松也笑了,自内心的笑“哈哈,可以,这很像他。”
与郭松的寥寥几句,剑宗老祖听得出郭松并不恨剑老怪,可为什么剑老怪老死不愿踏足峨眉一步?
在白耀疑惑的同时,郭松的下一句话多了些凝重“他,是死在谁的手上?”
“守护者。”
郭松神情悲怆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也是,凭他现在的修为,能伤他的人也就是他了。”
白耀实在揣测不出峨眉掌门心中所想,试探着询问“既然剑老怪是你的徒弟,那他死后入驻驾鹤阁也是顺利成章的事喽。”
或许是听到自己最喜欢的爱徒死在郭松最讨厌的人手上,郭松的言语之间多了几丝怒火。这怒火不知道对谁泄,只好着近在眼前的剑宗老祖泄。“道友,情分是情分,规矩是规矩,越来越多的人不愿遵循规矩。怎么,你今天也要坏这份规矩?”
规矩?武林中的规矩从不知是何人定下,只知道这规矩必须要守,每当拜师的时候,师父都会多番告诫,在武林中要守规矩,除非你的拳头比对方大。
剑宗老祖白耀丝毫不惧。“既然如此,手底下见真章。”
郭松已经好久没动手,一颗沉寂的心早已蠢蠢欲动。“正合我意。”
空中的郭松讲完话消失不见,再看铁索桥,铁索桥上的剑宗老祖不知从何时起,也消失不见。
两个人再次出现在的时候,是在一个想不到的地方,双方的剑皆在胸前,只听一声程亮的兵器交接声。
短暂交接后,二人再次消失不见,然后几息的呼吸后,出现在另一地点,二人每次出现在一地点必然生兵器之间的碰撞声。
?
底下观战的人惊叫连连,尤其是被峨眉雇佣打工的小道士们可劲的揉眼睛,眼球都被揉的通红一片。“这是在拍电视吗?”
他们却忘了,曾经的华夏国有着一个好男儿皆想去的地方--武林。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郭松手下的徒弟,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刚刚死去,尸骨未寒的大师兄剑一,都被他们仍在一边。
剑五感叹道“师父与那人的度都很快,旗鼓相当啊。”
郭十七一听五师兄将剑宗老祖白耀与自家师傅放在一起比较,闷闷不乐道“五师兄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师父是何等厉害的存在?那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师父?”
众人对自己的师父都是盲目的崇拜,“就是,他怎么可以跟师父一起相提并论。现在,两边只是肉体在交战,根本看不出谁强谁弱。”
“真正决出胜负的地方,是剑意的交战。那才是决出胜负的时候。”
一群功夫与剑意都没有达到剑宗老祖程度的峨嵋弟子,竟然在评足现在场中的战局。就像两个没有驾驶证的人交流怎么开车?什么车子最好?着实可笑滑稽。
空中的两人不断显现,消失,然后再显现,再消失,两人每次交战都会讲一句话。
很普通的话,甚至普通到“你今天早晨吃的啥?”那种地步。
“是时候结束热身了。”
到了他们两个这年纪,动作上的招数已经练到淋漓尽致,不可能再进一步。加上华夏国就这么大点地方,经过先人前辈常年的记载与分析,各家各派的招数被来回揣摩破解。
展到最后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单靠身体上的碰撞,的确,无法分出胜负。
“正有此意。”
两人再次分开,落在铁索桥的两头,郭松的身后是驾鹤阁,而剑宗老祖白耀的身后则是受伤的峨眉众弟子。
两人落定在地,只是大呼痛快爽哉,并没有半点体力不支,脸红气喘。
剑宗老祖白耀落地后当即挥出一道剑气,峨眉掌门人郭松的度也不慢,同样挥出一道剑气。
也不知谁的更强,谁的更快,两道剑气再一次相互抵消。
两道剑气从两头出,在铁索桥中间位置触碰到一起。这一次的剑气相互抵消,并没有形成风波,而是两道剑气拐道。看得出两个人打到现在,已经没有试探,全是杀招。
剑气如剑一般锋利,在遭遇的地点,向左右拐弯,铁索桥的绳子当即断开,用来固定绳子的相近的两根通天木桩也是当场爆开。
铁索桥从中间断开,两个人却没有丝毫在意,郭松趁着铁索桥断开,现场有些混乱的时刻,提起剑向剑宗老祖白耀所站的位置轻柔一点。
虽然只是虚点一下,但是暗藏杀机。这样的一招是无法抵消的,只能逃。
剑宗老祖白耀猛踩脚下的木板,踩出一个大洞,比断开的铁索桥更先掉下悬崖。剑宗老祖白耀掉下去,没有停在原来的位置,峨眉掌门人的虚空一点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剑宗老祖白耀往下坠,峨眉掌门人自然也要乘胜追击往下坠。
铁索桥下,峨眉两座山峰的中间地带并不是虚无一片,中间可是有许多通天的木桩。这些木桩很长很粗,也不知峨眉祖上的人是从哪弄来的木桩,竟然有千米长。
长长的木桩不仅支撑铁索桥的平稳,现在它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遮挡二人的视线。
两人皆知道对方在另一边,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方位?虽然双方都会剑意,但是剑意感知的距离是有限的,尤其是在山中,地势复杂的地方。
这里的地势太过复杂,如果释放剑意会耗费很大的心力
。因为当剑意感知事物的时候,无论活的死的都能感知到形状,所以如果在山间释放剑意,一草一木一石一鸟都免不得要感知进去,感知的物品过多,要一一分辨,难免会分心。
现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方位,身体一直在下落,两人均没有再出手。
然而在一柱香后,白耀对面的峨嵋掌门人郭松竟然大叫一句
“道友,此时此景最适合喝酒。”
“来,接着 。”
看不清的对面,传来峨嵋掌门人的声音。
剑宗老祖白耀不知道该不该回话,一旦回话就会暴丨露自己的位置。
“…………”
(https://www.yqwxw.cc/html/109/109619/21108880.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