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尉,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回去吧,回到华夏国。然后找一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下去。”
南宫琴音怕了,上天给了她二次生命。来之不易的重生,然后她遇到唐周。在她快死的最后一刻,她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想死。
原来这世上还有她,值得牵挂的东西。
唐周能看出她眼睛里的害怕,她在颤抖。当她看到地面上断壁残垣的尸体时,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奔溃。
唐周蹲在南宫琴音面前,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秀上。“还记得我在飞机上说过的话吗?”
南宫琴音的脑袋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会跟我回华夏国吗?”
唐周自嘲的笑了,站起来伸出一只手给南宫琴音。“我说给我糯康的画像,然后你们全去仰光。”
南宫琴音有些抖的娇手,搭上唐周温暖的手掌。
此时此刻,有关于孤独的各种负面情绪全部涌现,不可遏止。
想家,孤苦伶仃,死亡。
南宫琴音哭了,是被吓哭的。恰好唐周的怀抱就在面前。南宫琴音奋不顾身的投进唐周的怀抱。“呜呜---”
南宫琴音是个普通人,有着普通人最直接的感情。那就是恐惧。
这种恐惧不同于孤单。这种恐惧就像:
在黑暗,只有黑暗的深渊。一个人在永恒的坠落,你看不到任何东西,你会以为你已经失去了双眼。你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你说话你没有回音,你的声音完全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你心里唯一的希望,是坠落到底就会好起来。就会重新出现阳光。一切会重归美好。但是,当你坠落到黑暗谷底。你现,你所看到的是另一个绝望。一个完全击碎你希望的绝望,你永远也爬不出去。
那里有比你还高的杂草,杂草的叶子上长满了尖牙利嘴。当你从它们身边走过时,它们吞噬你的血肉,咬烂你的骨头。
那里的大树只有光秃秃的枝干,枝干上沾满了乌鸦,乌鸦的尖喙扑打扑打滴着鲜红色的血珠。当你们从它们脚下走过的时候,乌鸦丝毫不会惊动。它们用黑夜般的小眼注视你。
然后下一秒,你只剩一身空旷的骨架。
那里的生物没有皮毛,它们用脑袋走路。它们的脑袋每一次跟大地接触,你感觉你的心都要跳出来。它们嘴巴的位置是眼睛,眼睛的位置是鼻子。你叫啊,它们就会变成你最害怕的模样。
你落下来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地狱。活着的生物有着死去的脸。你在这深林里,想走,却永无走出去的一日。
这就是南宫琴音的恐惧?无法安抚的恐惧。
唐周的双手放在南宫琴音左右肩膀上,一字一句“琴音,我会带你出去。就像在天空时,我说我会救你一样。”
南宫琴音的脸颊只有泪水,她的嘴巴里涌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我会带你去找糯康。如果我死了,你就背着我的身体回华夏国。把我葬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好吗?”
唐周很认真,额头紧贴南宫琴音的额头。“我会救你出去,走吧。”
南宫琴音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恐惧占满了她的心扉,摇晃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她瘦小的身体。就像脆弱的心灵,已经扛不住再多一毫的打击。
唐周把身穿破烂婚纱的南宫琴音抱在怀里。“你告诉我,该往哪走?”
被唐周护在怀里,南宫琴音总算安定了些。只不过声音依然哽咽。“一直往东走,走到湄公河旁。”
“就是东边有条河?”唐周领悟的意思很简洁。
确定好了方向,唐周抱着南宫琴音踏上去往湄公河的路途。
唐周没注意的是,被地雷炸成粉末的尸体上,趴满苍蝇的肉块下面。一条条蠕动的水蛭,已经变得胖胖鼓鼓。它们鼓起的肚子里面,全是鲜血。
……
森林里的生物少了些,就连鸟叫也没了踪影。空气中弥漫着诡异,唐周放慢了脚步,小心观察四周。
唐周抱着南宫琴音,越往前走越感觉到不对劲。唐周看到,树干上面有许多细小的正在蠕动的虫子。
唐周不知道那是什么?数量很多,很是吓人。
唐周释放山河意志,细察其纹理。现无论是树上,还是脚下都有很多蠕动的虫子。
“啪”唐周的感知器官很敏感,脖颈稍有异动立马做出应。奇怪的虫子被他拍下来,黏在掌心。
唐周凑近了看,掌心里的水蛭。它并没有死,没有心跳却一直在蠕动。“嘶--”
它在吸血,在用力往掌心里钻。
南宫琴音也看到唐周掌心的水蛭,着急道。“是水蛭,它在吸你的血。”
唐周能感觉到它在吸自己的血。虽然还不懂水蛭是什么,但是决不是什么好东西。唐周提醒道“外面还有很多。”
南宫琴音只顾得看唐周手上的那只。没注意周遭的环境,当她看向周围的时候,才现视野所能看到的地方。趴满了正在蠕动的水蛭。
南宫琴音白皙的胳膊上也有两条。“快走。”
南宫琴音的话音刚落,上面开始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南宫琴音看不到,唐周却能完全感知到。
树干上的水蛭,仿佛张开了眼睛,一个一个落下来。落下的地方,距离唐周越来越近。“闭上眼睛,我带你跑出去。”
南宫琴音听话的闭上眼睛,耳旁炸起什么东西落下来的声音。
唐周脚底生风,打心底传来一个冷颤,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唐周刚离开,原先站立的地方就落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水蛭。唐周顾不得回头,背后落下的水蛭像一片被拉起的帘子。
密密麻麻真的就像一张帘子,一张绿油油的帘子。
“啊---”南宫琴音从唐周胳膊的缝隙,看到后面无数掉落的水蛭。如果落到自己的身上,肯定会被瞬间吸干。
唐周大喊“闭上眼”,拼命的往前跑,在不知道还有多远的水蛭群里,拼了命的跑。
越往前跑落下的水蛭越多,唐周搞不懂。它们明明没有眼睛,为什么会掉落?它们好像知道自己的位置。
“糟糕。”唐周紧急刹住脚步,前面的地方也开始下起水蛭雨。拉起了密不透风的绿油油帘子。
唐周的右边同样开始有大群的水蛭掉落下来。前路不通,后面被封,右边无法通过。唐周能去的路只剩下一个方向。
“该死。”唐周只能换个方向往左跑。
唐周改变了方向,后面的水蛭群以半圆的形式往下掉落。它们像是围成了一个包围圈,移动的唐周始终是包围圈的正中心。
包围圈唯一的缺口正是唐周逃离的方向。随着唐周往前跑,缺口的宽度渐渐缩小。一大圈都被掉落的水蛭拉起绿油油的帘子。
如果唐周能飞上天,他会在空中看到,他跑过的地方已经成了水蛭的海洋。
亿兆的水蛭不停蠕动,相互拥挤。它们真的是一片海洋。水蛭组成海洋,涌动的海浪,一浪更高过一浪。
“你要去哪?”南宫琴音张开眼睛,瞧着后面。高大的树木完全被绿色的水蛭覆盖,实在是太多了。
唐周气喘吁吁,汗水滴在南宫琴音的身上。“往前跑。”
唐周能感觉到他的后背趴满了水蛭,正在吸他的血。可是他不能停,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唐周再往前,身旁的树木稀少起来。脚下的土地也变了颜色,更加的潮湿,更加的松软。
“啊--是悬崖。”准确的说是一个洞,一个口朝天空的洞。
以唐周的度,洞到脚前,已经停不下来。唐周抱着南宫琴音掉下去。
还好洞并不深,距离地面只有五六米。
洞的底部有一汪湖水,很浑浊的湖水。一滩被骷髅,骨架填满的湖水。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唐周身上吸血的水蛭,一个个自觉地“噗通”“噗通”落在地上。
掉落在地上的水蛭,以唐周看得见的度蠕动。快的爬离唐周。
“怎么回事?”头顶不再有水蛭掉落,唐周释放山河意,感知到地洞外面也没有水蛭继续掉落。
仿佛一切风波重归平静。可是唐周心头的危机感,却越来越重。
南宫琴音捂着嘴巴大叫“水下有东西。”
ps(缅甸的事开始了。船长不知道从何写起,一直在恶补关于东南亚战争,还有热带雨林的知识。好辛苦啊,还是那句话。我要写最与众不同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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