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的案子秉公处治了,后院的风波也平息了,方原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出征广东,台湾,打掉海洋走私集团最后的据点-广州府,葡萄牙人盘踞的澳门。
方原三军还未动,便收到福建施琅传来的消息,郑森已率残余的郑军水师攻占台湾,尼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普特斯曼被撤职遣送回国,由吕宋总督葵一继任东印度公司总督,残余势力则尽数退往吕宋,伺机再行反扑。
郑森攻占台湾据守,与方原打持久战乃是意料之中,只是这一仗要跨越至少七百里的台湾海峡,海战乃是重中之重,方原调集了南直隶八成的水师,两艘巨舰,二十艘仿佛朗机式的大型炮船,五十艘中型炮船,再加上八十艘中型福船,各种运兵船,补给船两百艘。由施福率领,浩浩荡荡的南下福建,支援攻取台湾岛的战役。
留守南直隶的,只有适应长江水战的江船六十艘,分别驻守在采石矶、龙江码头、京口码头。
这一战,方原麾下的水师是倾巢而出,再加上驻守在镇海卫的施琅水师,战舰的规模达到五百艘以上,运兵、补给船一千艘,就是准备和郑森来一个彻底的了断。
方原率三万五千步战军士,从苏州府出发,途径浙江时,与浙江总兵麻林商议了一日,令他千万堤防江西方向的左军狗急跳墙,孤注一掷。麻林遵照方原的旨令,将浙江境内的一万玄甲军,一万卫所兵全集中在浙赣交界的衢州府,一面接收难民,整编成军,一面构筑防御工事。
方原路过了浙江,在一个月后进入福建境内,与福建总兵冯廷汇合,冯廷向方原汇报了广东方向的情报。
广东布政司布政使顾元镜接到福建巡抚、总兵府的书信后,直接撕毁了书信,并集聚了广东境内的卫所兵一万人,境内走私武装两万人,再分别向台湾的郑森,澳门的葡萄牙人,逃亡吕宋的尼德兰人分别发出了求援信,请求出兵保卫广东,遏制方原势力对广东的渗透。
冯廷召集了福建境内的玄甲军士一万人,卫所兵一万五千人,支援方原征讨广东、台湾的作战。
方原兵至福州府,令三军将士在福州府暂行休整,随军的秦展则安排去了泉州港,联络当地所有的佛朗机商会,约好一个时间进行谈判。而方原本人则亲自兼程南下漳州府,与施琅在镇海卫的水师汇合。
方原、施琅已有一,两年未见过面,甚至在攻占福建后,因方原急着回师南直隶支援,而施琅还要重建镇海卫,监控郑森的动向,分身不开,两人也没见上一面。
今次两人是久别重逢,是分外激动,紧紧搂抱在一起。
施琅生性节俭,又因镇海卫乃是军卫,物质条件也是简陋,实在没有拿得出手招待远道而来的方原,尴尬的笑了笑,“老大,这镇海卫吃得最多的就是海鱼,我也没来得及备其他江南口味的菜肴,也不知老大你能不能习惯这儿的饮食。”
方原亲热搂着他的肩说,“哈哈!江南水乡那些菜,我早吃腻了,正好来海边吃一吃海鲜,换一换口味。”
施琅抓了转后脑勺说,“在这镇海卫,都是些军中粗人,不讲究吃喝。内人手艺还算不差,若老大不嫌弃,就随我回府,由内人亲自下厨款待方总督。”
方原爽快的应邀,随施琅一同前往施府落脚。
说是施府,其实就是五进五间的小院子,和沧浪亭那是没得比了,可见施琅在个人享受方面,还是非常克制的,方原是十分满意。
因施府狭小,方原便令胡琦等护卫的锦衣卫驻扎在施府外护卫。
胡琦迟疑的问,“方总督,万一有变故,恐是救援不及啊!”
施琅尴尬的一笑,“是,是,老大,我立刻令人给护卫的锦衣卫腾出房间。”
方原正容说,“老胡,我去的是老五的府上,能有什么意外?锦衣卫不许入府,惊扰了老五的家眷。”
胡琦拱手领命,施琅也是暗暗感激方原的信任。
施琅的夫人许茹亲自做了些家常海鲜,摆了满满一大桌,全是鱼、虾、蟹之类的海鲜。
方原正要用膳,却见许茹在边上立着,也不入席,大笑着说,“小虫子,站着做什么?来,来,一起!”
许茹微微一怔,这还是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小名儿,还是堂堂的方总督,大觉亲切,低了目光说,“不,不,按这边风俗,宴请贵客,女人不能上桌。”
方原失笑说,“我算个屁的贵客,我和老五是兄弟,你和公主是姐妹,大家都是一家人,到了这里就和回家没什么两样,谁是主谁是客?若非我做菜的手艺实在没练过,我之前也会露上两手。”
他这么一说,立刻拉近了双方的关系。施琅、许茹互望了一眼,施琅平日里本就对她既敬又爱,便令她搬了个椅子,一起坐下了。
方原继续和施琅闲话家常,“老五,攻占福建,你居功至伟。之前因军情紧急,我急着回师援救南直隶,还未来得及与你庆功。这么吧!我封你为水师总督,通管玄甲军水师,职位吗!和老三一样,比同总督待遇。”
施琅连连摇手推辞,“老大是总督,我怎么能和老大相提并论?三哥乃是玄甲军主帅,我也不能和他同等待遇,万万不可!”
方原见他推辞,微微一笑说,“那就暂居水师总督同知,等我进位摄政王后,再擢升你为水师总督。”
施琅愕然问道,“老大当什么摄政王,婆婆妈妈的,直接反了大明朝廷,称皇帝了吧!”
方原耐心的与他解释了两权分立的设想,动机,还有目的,施琅只知打仗,对这些政治方面的破事儿听得是似懂非懂,“好,好,我只知水上争锋,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原又朝着许茹问道,“小虫子,你想要什么赏赐?”
许茹低了头,想了想说,“驸马,我又没立功,不敢要奖赏。但驸马若真的要赏,就将我夫君调回江南吧!”
福建这种贫苦之地,比之江南的花花世界,那是天壤之别。许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自然是不会习惯福建这种风吹日晒的生活。
施琅皱了皱眉头说,“夫人,留守福建是驻守军事要塞,事关军政大事,岂能由得你来插言?你还是进去吧!”
许茹脸儿一红,正要乖乖的入内,却被方原起身给拦了下来,“其实我也正有此意、等平定了广东、台湾之后,我会将老五和施福统领调防,由熟悉东南海事的施统领接管海防军务,而老五则继续驻守在舟山海军基地,准备策应北方的战事。”
调施琅回舟山海军基地,是正中方原下怀。施琅乃是玄甲军首屈一指的水师名将,更是掌控了玄甲军唯一一支火炮母舰编队。将施琅长期留在千里之外的老家福建,说心里话,方原还是有些忌惮的。
所以方原今日一到镇海卫,就亲热的与施琅、许茹拉起了家常,也是一种安抚施琅之举。将施琅调回舟山基地,就近可以监视,更能随时掌控施琅的动态,也就去了一块心病。
许茹这丫头显然是蕙质兰心,看穿了方原故作亲热,实则忌讳的心思,故意先提出要调回江南,以消除方原的疑虑。但施琅却是个神经大条的,没看出许茹的用心。
许茹偷偷的冲施琅使了个眼色,又冲方原盈盈下拜,“驸马是金口玉言,不许反悔,战后,我们就要回江南。”
施琅此时就是再傻也看清楚许茹的用心,忙附和说,“多谢老大恩赏,今次讨平广东、台湾之后,我便随老大一同回江南。”
方原呵呵一笑,与施琅敬了一杯酒,便言归正传,“老五,你来说说,该先伐广东还是先讨伐台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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