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苏婉央之前手臂上的伤感染了所以才发烧的,苏老夫人的气就消了一大半,她还以为是苏婉央为了不去明天太后的寿宴而故意装病,没想到是真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平日里伺候你家小姐也要多注意一些,切勿让伤口再感染了。”
“奴婢知道了。”
苏婉央依旧一勺粥一勺粥地慢慢喝着,苏老夫人从赵嬷嬷手上接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有一对白玉如意,做工很是细致。
“这是给你准备的明日进宫送给太后的礼物。”
“嗯,我知道了,放哪儿吧。”
“行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好进宫去,我就先回去了。”苏老夫人替苏婉央掖了掖被子,见苏婉央不说话,只好回去了。
喝了粥,梅儿一边收拾碗一边说:“小姐,以前你对老夫人这么有孝心,怎么今日……”
“怎么今日如此无礼是吗?”苏婉央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水蓝色的纱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明明为了老夫人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冷脸相对,你可知道老夫人见了有多伤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今天一整日都在做噩梦,梦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是不是那时祖母没有救自己,自己现在就不会活得这么辛苦,祖母也不会这么辛苦。
从小到大,她都听祖母的话,后来她也慢慢会忤逆祖母的意思,若是事情不大,祖母也会由着她的性子来,若是什么大事的话,祖母就会想尽办法来逼她,以前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规矩礼仪,现在的嫁人,她都是按照祖母的意思来,她不喜欢那种被人安排的感觉。
时间久了,你就会依赖那种被安排,慢慢地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也无所谓,但是她好像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喜欢随着时间在慢慢扩大,有时候她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跟祖母生气,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虽说中午张叔被梅儿欺负了一番,但晚上还是过来给苏婉央的伤口换药,一边换药还一边向苏婉央告状。
“我说你是不是也该管管你院子里的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中午你发着烧,结果梅儿这臭丫头和六儿那四小子居然欺负我。”
苏婉央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你还有被欺负的时候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你这个臭丫头欺负我,现在连身边的丫鬟都欺负我了,我好歹也是这相府里的大夫,你都叫我一声张叔,这两个人居然嫌弃我唠叨,我哪里唠叨了。”
“不唠叨,不唠叨,张叔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唠叨,行了吧。”
梅儿在旁边掩嘴偷笑着,想想不能这么不正经,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主仆几个都一个样,以前我还觉得梅儿那丫头挺可爱的,六儿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哎,近墨者黑,近墨者黑啊。”张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好了张叔,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婉央在这里这些张叔对婉央的照顾了。”这话苏婉央说得是一点儿也言不由衷。
“别别别,你这礼我可受不住,最近你可得小心一些,伤口切勿感染了,动作也尽量不要太大,当心又拉扯到伤口了,还有,每天都必须喝药,不能因为药苦就倒掉,良药苦口利于病,你知道吗?你这丫头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刚刚还说自己不唠叨,现在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开始说起来,别人还没机会打断他,苏婉央和梅儿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眼,把耳朵堵起来。
说完一大堆有的没的之后,张叔才离开了水月阁,不过似乎还没有唠叨尽心,但是因为苏婉央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张叔嘟嘟囔囔地离开后,梅儿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睡了一整天,苏婉央的脑袋也清醒不少,再继续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在院子里转转,然后又自己一个人爬上屋顶躺着看星星。
夜晚,是苏婉央最享受的时刻,周围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这时候的她无比自由和放松。
脚底下一丝轻微的响动惊动了苏婉央,苏婉央睁开眼,纵身一跃,飞快地跑进房间,苏婉央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但苏婉央确定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苏婉央瞥见桌子上好像多出来一个盒子,她慢慢走过去,拿起盒子仔细打量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苏婉央瞳孔猛的收缩,盒子里躺着的血红色的东西不正是凤鸣吗?这么会在这里。
这凤鸣不应该是在千泽钰哪儿的吗,怎么会跑到她这儿来,知道她想要凤鸣的人也不过医圣北辰风和她身边几个亲信,对了,还有那个人,昨日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救出很显然不是恰巧路过,而是一直跟踪她,所以也不难发现她想要凤鸣。
她想起当时那声信号弹,信号弹响了没多久那黑衣男人就出现了,这让她越来越迷惑了,这个男人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苏婉央拿起盒子中的玉在手中仔细把玩,这玉就是颜色特别了一些,还有上面的凤凰雕刻地比较精致一些,除此之外,苏婉央实在是看不出这玉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值得医圣北辰风用帮她解毒来交换。
说这玉有什么延年益寿的功效,苏婉央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恐怕也只是为了骗骗那些老头老太太罢了。
得了玉,苏婉央立马动身去了长公主府,已经去过北辰风房间一次了,苏婉央还记得路,所以很快就摸到了北辰风的房间。
北辰风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北辰风却还没睡,上次北辰风知道自己会去找他所以没睡觉,难不成这次他又知道她会来,还是他本来就习惯晚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