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梅楼船上,常不服素秋景灼三人,皆是目光一凝。
想不到大晋的妖潮,竟棘手到让晋君不得不借助他国武者力量。
难道连雨殿介入,都不足以挽回局面么
或许是因为,此地有那个化神妖将
“妖将,鲤伴”
常不服微微沉吟,晋国传送阵,他必定要使用的。
如此,是否要加入修卫,助晋国,剿妖?
在其思索之际,一道元婴武者的长虹,却直奔锁界而来,而其神念,更是单单锁定了七梅楼船。
立刻,常不服神情一肃,那气势非常陌生,带着张狂暴虐!
“元婴中期,不识之人此人什么来意!”
在其思虑之时,那神念,却收起暴虐,化作一道青年的儒雅笑声,
“素秋仙子,想不到我云狂,能在此地,与你相遇!哈哈,不枉,不枉!”
三个月,魏国楼船之上,常不服未修炼妖术,仅仅以焚血,炼制‘焚血丹’。
此丹,名列三转,服之,可提升功法境界,亦可促进炼体境界提升。
但此丹,有一个缺陷,服下之后,不仅痛楚难忍,更会让人陷入癫狂。
那癫狂,唯有在杀戮中,才能平息。
得知大晋之地,想借助传送阵,必须加入修卫斩妖,常不服心头有谨慎亦有心动。
杀戮之中,倒是释放焚血丹杀意的绝佳时机。
只是,让他忌惮的,却是那疾遁而来的男子。
元婴中期,来意不明
当那男子叫出素秋之名后不久,立刻化作光点在长空连闪,并于数息之后,跨越数百里距离,降落在七梅楼船之上。
这瞬移度,常不服自问不如
这青年,貌约二十五六,骨龄却是七百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怪。
一袭银袍,风骨挺拔,目光锐利,更带有一丝化不掉的狂意。
其名云狂,身份雨殿神使!
此人的出现,立刻引得锁界之处无数神武老怪惊呼。
“是他!‘夜剑’云狂!”
“五百年结婴,并在两百年之内突破中期此人在东南大6的雨殿神使中,足以名列前五十!”
夜剑传言这云狂执行雨殿任务,常常深夜独行,至白昼,已带回追杀之人的尸。夜剑之名,就此传开。
传言此人狂傲成性,在获得雨殿神亦石传承之后,不仅领悟伪神意,更将自己的癫狂,融入一丝其中。
此事,甚至让雨殿东南大6某个尊老,对其大为看重
想不到,连这样的高手,都被派来驰援晋国晋国的妖潮,有些了不得啊。
就连之前傲然的晋国神武,此刻也纷纷垂下头,恭敬施礼。
“见过尊使!”
“免礼!”
云狂一摆手,立在七梅楼船,对着殷素秋,悠然一笑,狂意收敛。
此人的出现,让常不服暗暗皱眉。
五百年结婴,七百年元婴中期这样的人,在东南大6之中,仅属于神使之中前五十。
此人不俗,雨殿的底蕴更加深厚
且这云狂,身上一丝狂意,融入伪神意之中,使得他站在这里,无端之间,便有一股狂傲到压垮一切的气势,席卷开来。
这气势,云狂避过了殷素秋,却毫不保留落在景灼与常不服身上。
景灼闷哼一声,面色潮红,以他半步元婴的修为,竟无法在此威压下自处。
倒是常不服,立在威压中,却岿然不动。
不够,元婴中期的威压,想要撼动他,不够!
“嗯?”
云狂暗暗心疑,他对常不服,神念一扫,现后者为半步神武修为后,便彻底无视。
对于景灼,见此人半步元婴,又与殷素秋同行,故而威压一放,稍稍震慑。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半步元婴的景灼,都承受不住其气势,倒是常不服,在其气势之下好似没事人一般。
“呵,这位小友看来机缘不错,获得了某种抵御威压的法宝啊罢了,看在你是素秋仙子后辈弟子的份上,此宝,我便不抢了!”
云狂自以为是的认为,常不服是仗着宝物遮掩其气势,不再看常不服一眼,转而对殷素秋大献殷勤。
“素秋仙子,百年未见,依旧是如此美丽,真是让云某动心当年云某以百万仙玉,换仙子一笑,竟被仙子拒绝,每每想来,都让云某唏嘘不已。莫非素秋仙子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不过想不到,能在晋国相遇,相逢即是缘,不如”
“我与你无缘”素秋秀眉一蹙,与云狂拉开距离,却与常不服靠得很近。
不喜,她不喜此人的狂妄,对此人乱放威压的行为,亦不喜。
至于百年之前,此人以百万仙玉,换自己一笑
此事在东南大6,都被说成一段佳话,但,素秋不喜甚至,厌恶。
比起云狂,她更欣赏常不服。
常不服的心,很深,似一潭幽水,无法见底
并非故作深沉,而是一种久经苦难的沉默
最终要的是,常不服与自己一样,有着坚持,甚至,他的坚持,比自己的,更艰难,更沉重
魏国之时,每一日,素秋都在楼船之上,向过往魏国武者,打探常不服消息。
神秘元婴,败元婴女妖此事,素秋知晓,定是常不服所为,她知道,常不服不爱显名。
周明老祖,坐镇圆觉,平七派,横扫魏国此事,素秋料到,那所谓的周明老祖,定是常不服了。
杀人,抢玉这行为,殷素秋始终无法接受。但殷素秋知道,常不服这么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有坚持,有道要守,有亲要护,为此,即便恶名昭彰,他也付之一笑。
周明老祖,败雨殿二位元婴此事,仅在魏国神武武者中,引起狂澜巨响。当素秋知晓此消息时,惊讶,但更加怜惜。
明明是融灵,明明连神武都未结,却偏爱逞强,去与元婴交锋
当常不服归来之时,本以为自己在魏国所犯恶行,会让素秋指责,但最终,素秋只是默默为其奏箫,并与曲终之时,对其悠然一笑,
“你是个傻子”素秋如是道。
她终于现,自己心中,实际已烙印下一个身影,只是她不准备告诉常不服,因为常不服背负的情债,已太重,自己何必为其添苦恼。
此刻面对云狂,殷素秋说是淡然,不如说是冷漠。
当年,她虽不喜云狂,却还会顾及同为正道,稍稍与其攀谈几句。
但如今,她看云狂,却极为可笑。
这云狂,资质或许高于常不服,修为亦比常不服强上太多,但素秋深信,这云狂,不如常不服。他的道,不如常不服。心,不如常不服。就连其自恃的百万仙玉千金一笑,也根本比不上常不服一个镯子声言笑的温暖。
此人,比不上常不服,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元婴中期雨殿神使
这一刻,殷素秋做了一个举动,一个让常不服讶异云狂震怒的举动。
她轻轻,挽住了常不服的手,望着常不服,清丽一笑。
这笑,似乎用尽了她六百年修道的所有快乐。
这笑,让不少神念打探的神武老怪,便是心如铁石之辈,都微微一荡,惊艳不已。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云公子,我与你无缘,只与他,有缘”
我与他有缘,只是,有缘无份
只是执子之手,却无法偕老
最后一句,她未宣之于口,只深藏于心。
此去无尽海,分别之后,或许会再无相见之日
若她再不挽住这个手臂,将永远错过
“呃殷道友,你这是明摆着给我惹麻烦啊”常不服只因为,殷素秋是为了躲避云狂的纠缠,故而出此下策,传音道。
“你可以唤我素秋”
“什么?”
“没什么,你说得对,我就是个麻烦的女人,就是但,我不会改变,不会”
“罢了,谁让我欠你人情,便为你稍稍摆平这云狂的麻烦好在这云狂终究是雨殿中人,界法存在,不可以因私情对我出手但多半,此大晋之行,会被其暗中为难的。”
常不服苦笑摇头,他不怕云狂,仅仅是忌惮。
且从内心而言,他亦不愿云狂纠缠殷素秋
他微微肃然,对面带怒意的云狂,一拱手,笑道,
“云道友,素秋是周某道侣,却是无法与阁下有缘的阁下身为雨殿神使,该不会,会做出纠缠妇人之举动吧?”
“道侣?!”
云狂望着挽在一起的素秋常不服,暗暗咬牙。
目光再次落在常不服身上,带着一丝浓浓的敌意,但这敌意,立刻被其收起,他虽狂,但那狂,是其神意的神通,他的心境,终究有元婴老怪的沉稳。
“你的名字!”
“周明!”常不服不避讳道。
周明这二字一处,立刻,在不少锁界神武的耳中,犹如惊雷炸响。
这些老怪,在此锁界,自然是路过魏国了。对于周明老祖的传闻,或多或少都听了一些。
瞬间,所有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常不服身上,暗暗震惊,这不起眼的融灵青年,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元婴高手!
难怪,敢在云狂面前,挽住云狂心仪的女人!
可惜,云狂此人,性格孤僻,对周明之名根本不知,只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不露声色道。
“周明么,幸会幸会”他直呼其名,不称道友,实际是无礼行为。对此,常不服眉头微皱,看起来,这云狂,终究是得罪上了。
只是,得罪又如何雨殿之强,让常不服忌惮,但同时,雨殿有着无人不遵的界法。
这界法,是老儒美妇攻击常不服的起因。
这界法,亦会束缚云狂,不对自己动手。
或许云狂会暗中刁难,但这种刁难,不伤性命,则常不服,可以略微忍耐一二。
他要借助大晋传送阵,不会再多惹麻烦,一个殷素秋,已经一路惹了许多麻烦
见常不服不言不怒,云狂自讨没趣,干笑一声,嘴角勾起莫名弧度。
“对了,你们会挑妖乱之时入晋,多半是为传送阵而来吧?”
“不错。不知云道友,有何见教?”
“见教倒没有,不过若想使用传送阵,必须加入大晋修卫,与那些神武元婴妖物交战你的修为,仅仅半步神武,似乎,不够啊晋君有命,加入修卫者,至少需要神武期”
“周某修为够是不够,日后自见分晓,且此事,是周某与晋国的事,就不劳云道友挂心了道友请吧!”
“哼!如此,我云狂,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周明,是否有实力,加入修卫!”
云狂还欲多言,忽然一道剑光,自长空破空而来,其遁,几乎比元婴后期武者更快!
那剑光,化作一道传音,在云狂身前炸开,立刻,化作一道古板苍老的声音,响起。
“所有神使,归,老夫有话交待!”
声音不大,但百里之内,都能听闻,且那声音,有一股明悟天地的威势,使得在场老怪,纷纷心神一颤。
至于常不服,虽然不受威压动摇,却目光一凝。
飞剑传音,化神武者!
此声音之下,便是云狂,都面色一变。
“尊老大人,怎么来晋国了!”
雨殿尊老召见,便是云狂,也不敢怠慢。
他皱眉望着常不服,又看看素秋,冷哼一声,一道光华,立刻朝天边瞬移离去。
但常不服,却没有丝毫轻松。
一入大晋,得罪雨殿
大晋妖乱,更是乎想像
连雨殿化神期尊老,都降临,那妖将,果然在晋国肆虐
如此,即便加入晋国修卫,也必须战决,获得足够战功,立刻离开此地。既要提防妖将现,又要小心云狂刁难
“真是麻烦先看看如何加入修卫吧,说起来,殷道友的手,准备何时松开?”常不服摇头苦笑。
“谢谢”
殷素秋答非所问,再次淡淡一笑,却松了手。
她一生笑容,都给了眼前青年,仅他一人。
“七梅楼船,看来要暂时收起,至于船中女子,若殷道友信得过在下,姑且让在下保管”
“我自是信得过你但你要如何保管?”
“用它!”
常不服轻轻晃动左腕鼎炉环。
七梅楼船,化法宝收起。
冰灵月灵等女子,及宋国女修,则在殷素秋瞠目结舌之中,被收入鼎炉环内。
“你这环中,究竟藏了多少女人!”她秀眉一蹙,暗暗担心。
“你进去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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