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问鼎无双殿这件事情上,秦天没少受这家伙的打击,看着流风指和拈花指后的熟练度,秦天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经过这些时日的修习,流风指和拈花指的熟练度可是狂涨。
咔擦!踏至第三层,猩红的青妖血蛇犹如洪水猛兽般直掠而出,秦天闲庭信步般的弟子于其间,衣玦飘飘,剑指时而犹若清风般拂过掀起阵阵猩红,时而犹如穿叶摘花般随意,看似随意,然其指尖萦绕的剑气却轻而易举的撕开青妖血蛇的鳞片。
也唯独踏至灵皇,秦天方才知道灵皇境的可怕之处。
入道境在他眼中可以看做是无峰的剑,而灵皇境就是有着锋利剑峰的剑。
嘭!嘭!嘭!
无论是那上千万余点杀戮点,还是技能熟练度,都是秦天最迫切想要的。
在踏入大灵师八阶后,秦天也发现在修行时,修行的速度越发缓慢,因为修为越高,镇狱神体所发挥的力道便是越高,肉身便会越强,桎梏也就会越深,因此修行路难,比上天还难。
修行,猎杀妖兽,修习灵技。
日子就这般平静的流走,郁郁葱葱的林木上也出现了泛黄,直至渐渐凋零。
在这般枯燥乏味的弟子生活中,秦天也再次找到了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与青峰对战。秦天发现这位其貌不扬,经常唠叨的师兄,其修为早已至灵皇五重。
秦天依稀记得在有一次,青峰很是郑重的对自己说:“师弟,你若是能够战胜我,或许你就会有机会问鼎无双殿。”有压迫才能激发出自己的潜力,这是秦天最深信的道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与青峰对战,只是结果很是悲惨,而且秦天发现,这看似老好人的青峰动起手比谁都狠,至少每日他身上都能落下一些钻心般的痛楚。
甚至,秦天怀疑这家伙是把数日里受到的怨气发在自己身上,当秦天将这个问题向青峰提出来的时候,青峰先是神情一怔,旋即有些愧疚道:“你也知道师兄是有分寸的人,不过往往出手的时候师兄总是情不自禁的将情绪带入其中,要不你我都歇息数日?”
可是秦天却未见青峰眼中看到丝毫的愧疚,秦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记仇的人,秦天觉得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弟子,再弟子,直至有一天拳头比青峰大的时候,狠狠的将之修理一顿。
经过数些时日的交手,青峰也发现了秦天唯一的弊端,那就是修习灵技太多了。作为修行的前辈,青峰还是觉得必要适当提醒秦天:“师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同时骑两匹马,当你骑上这匹,就会丢掉另一匹马。而往往聪明人会只专心致志地学一门,不会将有限的精力分散到其他方面。”
听着青峰苦口婆心的劝说,秦天嘴角总是掀起一抹笑意:“当你学会骑一匹马的时候,你就有了征服整个草原烈马的本领。”无论是铁枪指,还是流风指,拈花指,秦天觉得自己在这其中的收获不仅仅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剑芒指那狂涨的熟练度就说明了问题。
而经过数日,青峰也发现自己这番话有些多余了。在他的观察中,秦天在修为,灵技,身法上都以着一种恐怖的速度进步着,这种进步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甚至有一日,青峰与秦天交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秦天身上散发的气息已经踏至灵皇二重,“你突破了?”
“嗯!”秦天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点头,就在昨日,拈花指和流风指的熟练度已至一代宗师的境界。二者叠加起来的战力增幅,气息爆发之下,肉身可以动用的实力越发强横,甚至连隐匿法决都无法镇压下去,现在秦天的修行类似于血修,专修气血,以血动苍穹,气息突破至灵皇二重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微捏着拳头,秦天感受着其内汹涌澎湃的力量,低声喃喃道:“不够!”
灵皇二重气息远远不够,至少要在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战力至少也要踏入灵皇五阶。
日子就这般安静的流淌着,秋日的余晖铺泄在这美轮美奂的天地中,将那鳞次栉比的楼台亭榭罩上了一层清晨淡淡的薄暮,不过也有些细心的无双殿弟子发现,那枯枝,谢水走廊,古道的落叶上都凝聚成一层淡淡的冰霜,秋,就要这般过了,待到那一夜冷风而至,这地上也应该铺上了一层白色的衣纱。
而秦天,这名字已经在无双殿中完全不复存在,就算是林轩等人,路过璀星广场的时候也不会去想起这个名字。只是谁都不知道,一个少年在昏暗的执法塔中,等待着那一场初雪,等待着那一阵冷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许多文人雅客都曾用最华丽的言辞藻语来形容瑞年的第一场雪,比如: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又或者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在无数彻夜难眠的夜晚,无数道躁动的目光凝视着深邃的夜空,期待着一场风吹起那漫天的雪絮而来。就连那懒散的书生也开始注意着天色,谁也不知道今年的第一场什么时候来。只是那晚秋带来的冷意丝毫拂平不了这一颗颗躁动的心,深夜中的无双殿,阑珊的灯火尚在夜风中无力的低吼着,点缀着演武场。
就算深夜,也有着弟子至今留在演武场上苦修着。
这是鱼跃龙门的机会,就算往日懒于修炼的大家闺秀,也难得疯狂的苦修着。
哗哗!夜风吹刮而至,书生微压着草帽,使草帽不被掀飞:“今年的雪或许比晚年都来的快,来的急。”黑暗中,黑衣青年提着泛着微弱光芒的灯笼走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那犹若繁星般闪烁的灯火,星罗棋布的布满在剑殿楼宇中,“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期待着这一场雪了?看来这些时日中,那些西秦人的闲言碎语已经让你感到不快了。”
“谁说不是呢?连在这里睡个懒觉都有些不安稳,西秦的皇子,真是骄傲的让人有些不爽了。”书生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微微蜷缩了一下,好似承受不住这夜风的清冷,“这些时日,这来自西秦的青妖蛙是不是又弄出了什么事情?”
青妖娃在大荒中是很常见的妖兽,常年可在一些深井中见到,这些青妖娃终年在深井中仰望着深井外的天穹。卖力的发出那刺耳的嘶鸣声。
“青妖蛙!”黑衣青年觉得这比喻很恰当,噗嗤一笑,冷峻的面容却越发的刺冷:“事情倒是很多,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一只青妖娃要带着一群青妖娃企图跃出深井。”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么有含义,能不能通俗点?”书生抬起头,露出有些好看的嘴角,就像深夜中的温玉,泛着少许的光泽。
黑衣青年立即瞪了书生一眼,旋即低语道:“今年混沌掘途。外门百强,他西秦人想要五十余个名额。”书生双眸微眯,旋即轻笑道:“这些青妖娃也不怕被冻死。”
黑衣青年嘴角也泛起轻轻浅浅的笑意,仿佛注意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拖动着长尾划过深邃的夜空,直至其光芒融入寂静寒冷的夜空时,方才消逝。
草帽下,书生璀若星辰的眸子也是凝视着这一幕,仿佛想起了什么,“那少年真的死在执法塔中?”
“谁?”黑衣青年偏过头,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曾经走出执法塔的少年。好像叫秦天。”书生想了想,道。
黑衣青年若有深意的看了书生一眼,“嗯,死在其内。不过。我有些意外,你这个连我名字都懒得去记的人,什么时候会去记住那少年的名字?”
“只是看到那先前那一幕,突然想起来而已。”书生努着嘴。视线始终注视着那再次暗淡下来的夜空。黑衣青年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他就像那流星,恐怕整个宗门。也只有你会提起他。”
“流星虽短暂,但那瞬间的璀璨却足以掩盖过那漫天星辰。”书生有些反驳道:“他们不愿提起,只是不愿意去回忆那让他们蒙羞的过去。”
说到这里,书生突然停了下来,伸出手向着明暗的夜空中展开,一阵刺骨清冷的感觉至掌心处泛开。书生低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一片已经化成水渍的雪絮,“下雪了!”
“夜深了,该睡了。”书生收回目光,压低草帽,向着黑衣青年挥挥手。
黑衣青年弯身吹灭灯笼,看着横躺于地的书生,嘴角微微抽搐,今夜下雪,也就意味着明日是宗考,这家伙还能睡的着?
“生时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黑衣青年摇摇头,走开。
“七崖,你这是咒我吗?”。书生睁开双眼,看着那深邃夜空中飘下的片片雪絮。
“你大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叫七罪。”黑暗中传来青年有些无力的咆哮声,直至消散在这第一场初雪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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