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消退。纵使当年豪情壮志立下的誓言,时过境迁之后多少都会被淡忘,更何况千年之前的往事了。不过有趣的是,人对于自己遗失的记忆,往往会用某种方式进行填补修复。或许,这就是回忆变得暧昧的罪魁祸首。
后人都称我为贤明的王、智慧的化身,但在我所能够记起的往事里,我绝不是正义的伙伴。因为在古时的战乱年代中,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英雄。回想起讨伐边境部族的战争,脑海里充斥的满是鲜血和尸体。我曾坚信跨越无数的尸体过后便能看到美好的未来,但前方实际等待着你的却是更多的死伤。死亡招致仇恨,仇恨又会引来新的死亡。就这样无止境地轮回下去,永远不会停息。
我不知道创造出这种魔法到底是好是坏,但空白的部分就必须有人填补上去。它就像我的内心,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所以才能吸收并且吞噬所有的负面力量。然而,“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物”,这句话本身亦是矛盾的。我不知道是否有能够消除一切负能量的魔法,但至少当我创造的魔法步入奔溃时,我才意识到它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那一刻,我同时领悟了另一个道理:人类的欲望和利益却是永远的。
“我,想起来了。”
“传颂——”
“古老的巨人啊,
在南方尽头猛烈地燃烧吧!
灰烬、罪恶、黑暗,
照耀大地的太阳,
吞噬一切!”
“——黑日炎!”
随着咒语的结束,一团黑烟转瞬即逝。紧接着,黑色的火焰凭空出现,遮蔽了太阳的光辉。阳光透过黑烟的折射变为纯黑色的幽魂,焦黄的大地在暗黑的覆盖下渐渐失去仅存的生机和活力。残留的爆炸和火焰,野火烧不尽的生命力,这些琐碎的零件都被黑日完全吞没。最终,它们会重新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图画,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才是真正的魔法!”
皮克斯的诡计在顷刻间瓦解,庞大的黑暗力量剥夺了他以及其他数百名近卫军的行动力。数分钟的时间内,原本鼓角齐鸣的军队现在宛如一盘散沙,风吹即散。
“现在又要加一条袭击近卫军干部的罪名啦!”我解除魔道书的解放状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自言自语说。
玛伦对我精彩绝伦的表现没有半句赞扬,而是径直朝失去意识的皮克斯校尉走去。只见她从公鸡的口袋里摸出一件移动电话样式的道具,不过在星辰世界并没有手机和基站的存在。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一件能够突破传送干扰装置的高科技产物。”玛伦解释说,“我猜想近卫军在学园都市周围布下干扰器的同时,自身一定携带有反干扰的仪器。这样他们才能便于自身部队的转移和调动。”
“总算不用跑回去了。这么说来,我们在这片塞拉平原遭遇埋伏是……”
“我想应该是罗恩·塔罗事先占卜好的结果,所以特地安排了一支部队抓捕我们。”玛伦说,“趁他们混乱的机会,使用传送魔法带我们回去吧!”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空气凝结了三秒钟,我惊讶地喊道,“不是你用超能力带我们回去吗?”
“塞拉平原这么大,而且我在刚才的战斗中体力已经透支了好嘛!”
“我从来都没告诉过你,我会用什么传送魔法!”
就在我和玛伦争吵不休时,shinos突然拿出一个胶囊,冷冷地说道:“打开吧,通往迪乌斯学园都市的大门。”
“你怎么会随身携带传送魔法?”我和玛伦异口同声地问。
“师傅教我的,说是狙击手逃跑必备的道具之一。”
我尴尬地笑了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的确很符合逻辑。
借助玛伦搜刮来的反干扰装置,我们三人顺利通过传送门,来到学园都市的某一处大门。都市的大门紧闭,听说自从在全大陆建立传送系统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门前的守卫不见了踪影。
“通常来说不应该传送到都市内部,而不是在大门口嘛!”我询问说,“该不会是传送门故障了吧?”
“你们的传送坐标没有问题,是反干扰装置的原因。”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
话音刚落,成百上千的近卫军骤然出现,领头的是一个英俊貌美的年轻男子。只见那个男人潇洒地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再优雅地着陆。一整套动作连贯而不失风度,难度系数堪称五颗星。在完成最后的亮相动作时,前排的近卫军士兵都纷纷举起10点的记分牌,整个军队中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用一个老套的问题打破氛围:“你是什么人?”
“你居然不认识我?”男人又摆出一连串耍帅的姿势,陶醉地回答,“我就是常年刊登time时装周刊封面人物的帅哥,兼职近卫军校尉,理查·唐尼!”
“怎么想都觉得你主次不分啊!”又来了一个奇怪的家伙,我猜想近卫军里该不会都是这种货色吧。一想到要学园都市会被这群怪人包围,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零姬在先前的比赛中身负重伤,早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
“罗恩中将果然料事如神,你们从皮克斯校尉那儿偷来的反干扰装置被事先安装了定位系统。”理查说,“我不得不赞扬你们的勇气,不过遇到我就是你们的不幸,我可不像某只鸡一样徒有虚名。”
“退后,这里让我来。”玛伦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说,“身为搜查科的副科长,我一定要平安把你们带回去。”
“算了吧,双马尾。你不是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我挺身而出说,“shinos,照看好这个爱逞强的家伙,我去去就来。”
“已经决定好谁先欣赏我的帅气了吗?”理查一手撩起头发,一手指着我说。
“那边叫理查的家伙,碰上我算你倒霉。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我拇指向下指,抱怨说,“长得帅了不起啊?!”
这时,一个声音直接与我的大脑建立对话:“link on,自动链接创建完毕。现在下达总指挥death的最新命令。”
“喂,都听得到吗?废话不多说,各单位进入战斗状态。绝对不要让近卫军那帮混蛋踏入综合学园半步!”
决赛圈的游戏,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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