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让我有点意外。”话音未落,大荒教、清鸾教其余弟子,皆是瞠目结舌。他们不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薄野风。
“赶紧的,咱俩立了约的。”洪晚行继续朝薄野风勾勾小指,他没心情多废话。
面色凝重而五官有些扭曲的薄野风,知道仅凭圆满剑气,即使自己的潮汐剑法施展到极致,也未必能奈何对手。而且,自己折腾半天,对手还没还手。等于让了自己两招。这第三招要是再拿不下洪晚行,他这脸实在没地儿放了。
“看来,只能以身形步法结合剑意,跟他近距离缠斗了。”短短几息时间,被洪晚行逼到暴露自己实力,薄野风感觉这节奏有点脱离了自己掌控。
“踏浪步,九重狂潮剑意!潮汐剑法,一线千层波!”碎叨半天之后,就见薄野风脚下,波涛翻卷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而他却挺立狼峰之上,俯瞰着汪洋中渺小的洪晚行。
“还别说,这气势,当真如浪催的一般。果然是装逼利器。”洪晚行摇头啧啧称叹,对于薄野风此招露脸,他暗觉不爽。
“我这水系也圆满了,要是之前,还值当修炼一番。”见薄野风踏浪而来,手中剑舞动之间,一道延绵不绝的剑气如长空舞练一般,向自己缠头裹脑而来;同时,他还明显感到,薄野风周身数丈范围内,千万枚如蜂刺般的冰凌在当空乱舞;这还不算,在这片区域中,洪晚行犹如置身海底、几欲窒息。
“水系九重剑意,确实不凡,当真学了一招。只是,此刻却也奈何不了我了。”洪晚行面色如常,瞬间做出反应。
掌握了龟息法的他,即便在这片区域中待上几个时辰,也未必有何不适;至于凭着对水的感悟,他若催动起身法,也不比对手逊色;只是,当他用自己仍是一重的剑意去尝试对抗对方的九重剑意时,却完全彻底的不是对手。顿时,周身衣衫碎裂成条条缕缕、引以为傲的强悍身体,也多处出现伤痕甚至往外渗血。
“我的天,剑意结合灵器,伤害竟高成这样?幸亏不是金系,否则我更惨了。”五行之中,他的金系此时最弱,因而有此一叹。
“哼!你有剑意,不过是神通层面,我有领域,至少不比你差。”洪晚行记得,神通和领域,同属奥义层面,但一百个掌握神通的修士,未必有一个能修成自己的领域。
“极寒领域,给我起!”随着一声大喊,全场人片刻后全部陷入目瞪口呆。
“我的天,九重剑意、虚神境,这薄野风很快便能凝练元神了,只可惜,碰到了领域。”全部弟子中,极个别触碰到半神门槛的弟子,此时皆感到修炼**颈有所松动。
“这天残当真妖孽,冰为水之极致,领域又在剑意之上,此战毫无悬念了。”明一、离炎和谷鸣相互对视,皆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我们已经够努力追赶老大了,却不想这差距越来越大啊。”岩天等人,慨然长叹、同时脸上异彩连连。
“这天残,背着我俩,又得着什么机缘了?”苑渺搀着苑馨,小声嘟嘴嘀咕着,而苑馨,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
擂台之上,刚刚占到些上风的薄野风,顷刻又被对手的极寒领域压制得举步维艰,恨不得从初阶神境,直接掉到了中阶化神境。然而他不知的是,仅仅是以水对水,他便输的一塌糊涂了。而洪晚行,还有不知多少没轻没重的大招没有施展呢。
而且,他那充满杀气的剑意、剑气,如果洪晚行愿意,完全可以回手间借杀戮术一点不糟蹋的还给他。只不过那样的话,就不是自废修为那么简单了。
“这不可能!”薄野风的五官,已经或多或少的生了挪移,“我的父亲是清鸾教长老,我是真传弟子排名第一,我是不会输的!”困境之下,竭力施展的他,竟然感觉自己对水的领悟,又多少有了些长进。
“这怎么会?难道我之前的领悟,是不圆满或者有偏差的?”一向眼高于顶的他,根本无法相信这点。他一向以为,他才是水神,他对水的理解,才是唯一的正解。只不过,他不清楚的是,对面站着的,乃是一头真正的海妖。
擂台之上,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二人终于同时退后,一场争斗,偃旗息鼓。从外表来看,洪晚行的样子更为狼狈一下。连他自己都不住苦笑,这些日子,不知毁了多少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衣服了。“唉!是时候为自己弄件耐穿的长衫了。”
而薄野风,竟呆呆的肃立片刻,进而盘腿打坐、凝神调息起来。
“什么情况?他要当场突破?”、“这薄野风的天赋也是了得,如此短时间竟有所感悟。”、“天残,还不快杀了他,一旦突破,你将不是对手。”一时间,什么样的议论都有。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高台上的薄野兰了。
“薄野长老,还请你来护法。”洪晚行向高台上拱手说道。他清楚,自己在边上,薄野风心态定受干扰,尽管他并无害人之心。
见薄野兰飞身到在擂台,洪晚行转身远远退到擂台边缘。他的身后,薄野兰盯着那道背影,神情复杂。
“烛老,此时要是有一颗凝神丹,他会不会容易成功一些。”洪晚行的戒指里,上品的凝神丹,现成的就有。
“此子差的不是天赋和修为,是心性。若此番勉强凝出元神,日后境界也不会多高。”烛阴回道,“不可拔苗助长。”
果然,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内,薄野风的头顶,数次出现一把蓝色巨剑的虚影,但却数次消弭于无形。终于,他睁开了双眼,目光清明、不见半点遗憾,却轻叹一声道:“终究是我错了。”接着,起身后居然面向洪晚行,深深的鞠了一躬。
“天残,你的胸怀和心境,老夫佩服!也请受老夫一拜。”一旁的薄野兰,竟也要施礼。被洪晚行连忙拦住。
“二位,快别如此。折煞天残了。”待薄野兰飞回高台,洪晚行看着薄野风:“怎么样?你我可还要再战?”
“罢了!我此番感悟,皆赖你所赐,你若收回,我绝无怨言。”纠结的薄野风,沉吟良久之后,朗声说道:“我甘愿自废修为,给全清宗各位师兄师姐赔罪。”
“哈哈,没有那般压力,你又何来此番机缘。”洪晚行挥手笑道:“师兄当记,辱人者,人恒辱之!你的心不净,对水的感悟怎么会达到至纯?”对面的薄野风,顿时浑身又是一震。
“多谢天残师兄,薄野风受教了。”说罢,他面色平静的退下了擂台。
“这天残,做的什么好人!只顾自己露脸,却不知,三个月后的天星战选拔,我们多了个更强的对手。”台下,郑卢子正跟身边几个拥趸小声嘀咕着。
“就这么放过那个薄野风了?”苑渺搂着苑馨的胳膊,犹在难以置信当中。
“他啊,是不屑于跟薄野风较真了。”对于洪晚行的了解,无人能在苑馨之上。
“天残这小子,天生就是领头的。”离炎对此体会最深;“你这家伙,凭啥捞着这宝贝?”一旁,谷鸣气哼哼说道,只是老脸之上,笑出老树新花。
“明一兄,此番是我清鸾教弟子无礼了,还请不要见怪才是。”云寒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擂台上,悠悠一叹、轻声说道。他的身后,薄野兰的眼眶有些湿润。
“清鸾教、大荒教的各位真传弟子,是单个来啊,还是一起上?”洪晚行没忘了这茬,面沉似水的扫视着其余的十九名两教弟子,缓缓说道。
“凭啥他薄野风能有所感悟,我来和你一战。”马刚此时的心中,已知洪晚行宅心仁厚,料不会拿自己如何。却又期望也能通过一战,让自己有所进境。便挺身而起。
“你?”洪晚行岂不知他的心思,“你的心更不净,不用浪费我的时间。”
“放屁!说战的是你,想不战的也是你,你以为你是谁啊?”马刚立时恼羞成怒,这种被别人侮辱的感觉,他终于有所感悟。
“我的实力比你强,就这么说了,你能把我咋样?”洪晚行的话,令全场笑声响遏行云。而马刚那黄黑的脸色,已是紫黑。
“你到底要咋样?才肯跟我一战。”马刚的喊声落地,又是一阵爆笑。
“哈哈哈,逗死我了!”、“这个混小子,哪有这么求着一战的。”、“真够解气!我也要变强。”一瞬间,所有看向洪晚行的目光,都在星芒闪烁。
“这样啊?”洪晚行沉吟了片刻,“算我好心,所有刚才出言不逊的人,都给全清宗弟子赔礼道歉,然后,可以到我这里掏钱预约。”他又开始搞怪了,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两教全体二十名真传弟子,包括薄野风在内,齐齐站到擂台上,庄重的向台下所有观众施礼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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