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亲眼看到弟弟死在自己面前,褚欢欢心痛之余更是被牧云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气极盛怒!直到这时候她才猛然惊觉,牧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谈条件,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牧云就已经决定了褚子峰的生死!
可是为什么?他难道就不怕我的报复不怕漠北的报复么?
“这个疯子!”
“我给过你机会了!”
褚欢欢豁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牧云!
“你什么意思!”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珍惜!”牧云声音沙哑。
褚欢欢眼神似有闪躲,心道:“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
“我刚开始和这个叫陈通的交手时你就已经来了,可是你并没有立即出来阻止他们。”
“你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废人,却没想到我竟然有和他交手的实力,权衡利弊,你决定顺水推舟借他的手除掉我这个已经不可能是漠北阵营的人,因为在你眼里,杀一个已经不可能是朋友的人,便可能少一个敌人!”
牧云每说一句,褚欢欢脸色便苍白一分!
“你……!”
牧云所说便是她心中所想,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牧云竟然早就现了她的存在!
“但是你没想到,两位炎照境中期的强者加上三位浴火九重的修士都没能杀了我,所以你迫不得已只能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出来阻止,褚子峰不能死,陈通也不能死,已经没了三名浴火修士,漠北再不能遭受损失!”
“我听陈玄说过,在外漠北处于十国之末但在天澜却能稳居中上的原因在你,现在看来这话确实不假,审时度势果断杀伐,作为一个女人倒真的难为你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愧是能将漠北从十国末流经营至上流的女人,认清形式后,褚欢欢反而冷静下来,弟弟的死也是被他强行抑制住了悲痛!她不能乱,如牧云所说,经此一役,漠北再也经不起打击!
“我想怎么样?”牧云冷笑。
“真是可笑,一直都是你们想怎样,你们可曾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如果此刻躺下里的是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问我想怎么样?”
“你……!”
褚欢欢再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姑且和你商量商量,你觉得我再把陈通一并杀了如何?”
“你……你敢~!”
褚欢欢瞳孔再度一缩,一股子寒意在她身体里蔓延,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牧云当然敢!
牧云说出这话的时候人已消失在了原地!这样的强势完全出乎褚欢欢的预料,她当机立断拔剑出鞘想要阻止牧云,可惜有心救人无力回天,陈通与牧云本就咫尺之遥,更何况此刻的陈通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但凡是浴火九重修士都能要他性命更何况是动了杀心的牧云!
剑虽出窍,但褚欢欢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通被牧云一脚踩碎胸腔,一股恐怖的炎力震荡此间,正是那陈通碎裂的焰心。
炎照中期修士,顷刻间毙命!
“牧云~!”褚欢欢撕心裂肺,她的心在滴血!
这些年她苦心孤诣,在天澜之内将漠北一国的精英经营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耗费了多少心血,她还曾想着不久之后就能越千娇,可是牧云的这一脚却是让她这些年的努力瞬间化为泡影。
一个炎照境中期的强者在天澜内对一国来说,足以致命!
但是这能怪牧云么?凡是皆有因果,只道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牧云哥哥,小影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好呀,不过等你长大了再说!”
眼前之人,昔日之影,咫尺天涯,转瞬便是仇敌!
褚欢欢眼中水雾朦胧手中长剑却是泛起猩红。
竹马青梅两小无猜,牧云忘了的曾经她都记得,但是以后再也不会提及,今日之后两人便是不死不休!
“牧云,自今日起你牧家爵位罢黜,你父亲的功绩革除,你也不再是我漠北国人!我褚欢欢向天起誓,从今往后,漠北一国与你牧云不死不休!”
褚欢欢双目紧闭,手中炎力加持下的长剑猩红直指青天,她几乎是嘶吼着出了这样的誓言!
“轰隆~!”
顷刻间电闪雷鸣,雨说下就下,倏尔间狂风呼啸,瓢泼倾盆。
雨水冲刷着地面,洗涤着地上大片血污。
牧云神色漠然。任凭雨水拍打着面庞,嘴角有些讥诮的弧度。
“呵呵,不死不休!爹,你看见了,你曾拼命守护的国土,值得么?”
虹芒乍现,牧云神色一凛,身形移位,一道硕大的炎芒剑光斩来在牧云身前落下,雨水溅起数丈高!
咔嚓~!
剑光过后,地上出现了一道十数丈长的裂缝。
这一剑,试探居多!
“高阶战兵,炎照境中期!”
牧云脸色凝重,想不到这女人的实力竟也如此强横,看起来不死不休从这一刻就要开始!
“住手~!”
终归还是没能再打起来,天澜九院的人终于是在这瓢泼大雨中姗姗来迟。
听到这个在聚顶峰上听过的苍老声音,牧云紧绷的心这才算是完全松懈下来,两眼一抹黑再一次不争气的瘫软倒地!
杀死陈通已经耗尽了牧云最后一丝炎力真元,刚才全凭意念在苦苦支撑,若是真和褚欢欢打起来,牧云必死无疑!
模模糊糊,昏迷中牧云感觉到来了很多人。
“牧云哥哥~~~”
这是灵心的声音。一月不见,这丫头仍旧惦念着他!
“兄弟,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把你打成这样,老子非宰了他不可!”这是戎狄的声音。
牧云还模糊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斗笠蓑衣在雨中静静的看着他,当他努力想看清那个人是谁时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是七日之后,牧云现自己正身处天澜书院执法堂。
他,被禁足了!
天澜书院内,禁令是明面上对十国学生的束缚!要说暗地里有死伤这没什么,只要疏通得好说话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肯定是不行的。
私下争斗本就是大罪,还有炎照境修士战死更加是罪不可恕。
浴火修士还好说,各国在书院内的炎照境修士可是被天澜造册堂一个一个登记在录的,少一个都不可能交得了差,再加上褚子峰服用禁药时本就惊动了天澜上三院,这把明火是怎么也不可能包的住的!
“执法长老,人现在都在你那,这件事怎么处理你可有对策?”
天澜上三院偏院銮殿上,一位须苍苍的老者居上位,其下赫然便是天澜各堂各部的主事十卿九老!
一位面容黝黑的中年男人向前一步,对上抱拳道:“院长,此事已经在院内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若不从严处置恐难让各国信服!”
銮殿座老者轻抚须,淡淡问道:“那依你之见,当如何从严?”
“当事双方皆为漠北国人,此事之后,取消漠北直录资格,再者与此时有关的漠北学生但凡有知情不报者通通以触犯禁令论处,遣返回国!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与九国信服而不失我们天澜的公正威严!”
“不妥!”
一名白袍老者一步跨出,抱拳对上揖了揖手这才对那黑面的执法长老道:“执法长老不可片面轻取,如此做法无异于将漠北赶尽杀绝,到时消息传回漠北必将挑起争端,我们好不容易维持数百年的稳定格局极有可能因此打破!”
“什么争端?”黑面长老一脸严肃。
“说到底都是漠北自己内部之争,难不成还能怪别国头上?”
“好!”
白袍老者再度对上抱拳!
“执法长老刚刚也说这是漠北内部之争,既然如此,为了大局考虑我们何不灵活处置,既不伤漠北根基保全大局也可给其余九国一个警告!”
“这……!”执法长老有些犹疑,看向銮殿之上。
“灵堂长老这话不无道理,是该为大局考虑,如此一来,执法长老你看当如何?”
黑面长老略作沉吟,再度抱拳道:“既然这样,那院长您看这样处理可否?”
銮殿座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执法长老直接说。
“既然如此,那就所有漠北国学生灵材减俸半年,当是小惩大诫!这件事的争端起因主要在于漠北的那个牧云,诛杀炎照谋害同门罪孽深重,将他废去修为放逐大山算是给其余九国一个说法!院长您觉得这样处理可妥当?”
听到此话,十卿九老一个个低头交接颔低眉觉得此事可行,唯有玄闻脸色剧变,双手抱拳刚要向座老者陈述什么,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大殿外一道霸气的声音已经飘忽而至!
“黑炭头你少放屁!把牧云废了你来帮我干活么?我警告你黑炭头,你要再敢打他的主意往他身上使坏我就把你头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来然后把你剁碎了丢进寒潭做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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