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斑。”
待宇智波斑怒意消了大半，千手柱间才伸出手，握住了对方手臂，让两人之间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千手柱间苦笑道：“别玩了。”
宇智波斑眼神冷冽，“你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千手柱间连忙安抚，“不，我知道斑的心意，我也知道斑是很认真的。”
他握住对方胳膊的手往上滑去，轻按住了斑的肩膀。
忍者之神掌心温厚有力，有种镇定人心的作用。
但宇智波斑不吃这一套。
千手柱间有些苦恼。
他五岁就跟随父亲上战场，后来自己成为族长，最后建村……近三十年的时光里，一刻也不停地奔忙，无暇顾及生活中的琐碎，包括感情。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他现在说不定就已经顺应安排，和水户结婚生子了。
“但是我不太懂，喜欢自己挚友是什么感觉。”虽然他到目前为止也没碰到过喜欢的妹子。
这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想起茨木童子那些惊天动地的话语，纷纷诡异地沉默了。
……难道是像茨木童子这样？
宇智波斑神色略微不自然。
嘛，反正要是让他像茨木童子那般跳脱……还是算了吧。
太羞耻了！
“是因为黑绝吗？”千手柱间突然问道。
斑以前和他可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友谊！自从黑绝那家伙来了之后就变调了！
千手柱间这样想着，没有半点自己撩斑方式错误的意识。
遥远的木叶，黑绝第n次躺枪。
反正这俩人互相带滤镜，有问题都是黑绝的锅。
“斑，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千手柱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崩溃，字斟句酌地企图将被黑绝“误导”的挚友拯救回来，“两个男人，光子嗣的延续就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代表了两个家族，还有整个村子。”
对了！
千手柱间一个激灵。
他的村子啊啊啊——
弟弟啊，大哥很快就回来！你要撑住啊！
此时，到处都找不人的千手扉间其实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嗯，糟心的大哥和危险的宇智波斑没在，处理事情来反倒容易多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斑，我们必须快点想办法回去！”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挣脱了他的手掌。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斑？”
村子村子村子……
“现在村子对于你的意义，是不是已经过了村子里的人？”
“我……”
宇智波斑扭头就走，“而且，我的感情从不受他人指使。”
不管没有没黑绝在，他喜欢柱间这件事，都不会变。
宇智波斑轻车熟路地在树界降临里找到了出去的方向，千手柱间神色恹恹地跟在他身后，活像一个刚被甩的小情侣。
简单地四处侦查后无果，两人回到了住所。
宇智波斑暂时利用了“安倍晴明”这个身份，毕竟阴阳师打听事物的渠道会比别人广。
他们二人都不是会披着别人的外壳做事的人，所以一直保持自己本身的样子。好在变身术消耗的查克拉对他们而言只是小意思。
茨木童子更是三天两头就找上门来，若不是宇智波斑态度强硬，再加上千手柱间连哄带骗，他就只差在庭院里扎根了。
某日宇智波斑解除变身术的间隙，被一群身着狩衣的阴阳师一头雾水地被拉走了。
“晴明啊，你都好久没来阴阳寮了，大家都很担心呢。”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这个缺心眼的家伙还站在门口，笑嘻嘻地向他挥手，“多交点朋友啊，斑！”
布置结界、捉妖怪这些对宇智波斑而言并不是难事，即使不会阴阳术，他有也别的方法解决。
在阴阳寮忙碌一天后，宇智波斑回到庭院。
还未抵达府邸，热闹的喧嚣声就隐隐传来。
他和柱间在这里还会有什么熟识的人？
宇智波斑诧异地推开门——
然后他就被漫天纷飞的樱花瓣和桃花瓣晃花了眼。
美食美酒散乱一地，无数女鬼小妖簇拥在千手柱间和茨木童子身边，有的在斗酒，有的在跳舞，笙歌鼎沸，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那些花瓣就是其中两只女妖挥洒出的。
极其壮观的盛宴。
喝得烂醉的千手柱间和茨木童子肩勾着肩，看上去活像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好兄弟，晃晃悠悠的，只差没一起倒下了。
他们身前觥筹交错，千手柱间一只手里还托着酒碟，豪气潇洒地喝着。
“你酒量真是不错！嗝……居然能和我有一拼！”他口齿不清地称赞道。
要知道连斑的酒量都比不过他的。
“能得到吾友的称赞，我我我……”茨木童子满脸通红，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喝酒喝多的。他猛地站起身，“不行！我要先去大江山跑十圈冷静一下！”
宇智波斑额角青筋凸起。
这两个酒鬼！
他转身走了出去。
那一副残局……千手柱间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待宇智波斑走后，喝得几乎睡过去的千手柱间才微微掀起眼帘，模糊地唤了一声：“……斑？”
说起来，柱间的人缘确实很好。
他为人坦率，胸襟开阔，总能迅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就连世仇的宇智波家族内，也不乏对千手族长的赞叹声。
好像无论在哪里，柱间都能很快结交到新的朋友。
……那他呢？
他又算什么？
坐躺在一棵红枫树上，背靠树干，宇智波斑翘着腿，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是偏执了。
他明白柱间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友情，更是清楚柱间对他们共同理想的在意。
柱间对他是毫无保留的好。
说起来——
都怪茨木童子那家伙！
咔嚓。
酒盏在宇智波斑手里被捏成碎片。
下次见面，一定要宰了那只妖怪！
“呀！”妩媚娇憨的女声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您很久没来了呢。”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又呷了一口酒，实在不想理会这些眼瞎的妖怪。
他讨厌以他人面目示人，从阴阳寮出来后就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奈何总有妖怪认错他！
“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呢。”
红枫掩映间，出现了一只美艳妖娆的女鬼。她刚一现身就热情地朝宇智波斑扑过去，被须佐能乎挡住了。
宇智波斑继续喝着酒，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女人，弱者罢了。
那女鬼丝毫不恼怒，反倒吃吃地笑了起来，嗓音甜腻到能让人全身酥软，“晴明大人，我是不是变漂亮了，来，快来表扬我吧。”
宇智波斑忽然想到那个总是满脸痴迷地黏在柱间身边的妖怪。
——敢情这是一个女版茨木？
名为红叶的女鬼在枫树林里妖媚起舞，衣裾如云霞般绚丽。举手投足间，不断有绚烂的红枫叶飘落。
当她现树上的男人分了一丝视线在她身上后，更是舞得动人，想要为他展现自己的每一分倾国倾城的姿色。
“吾友，需不需要我把那个男人杀了？”
“呃，不用……”
“那我把那个女人杀了？”
“呃，也不用……”
前来寻找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间正巧目睹这一幕，便安静地站在树后，身边是跑完了圈的茨木童子。
他看着那女子飘舞的火红衣袖，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一样东西。
熊熊燃烧的火焰。
斑最爱使用的火遁。
每次斑用火遁时，十指会飞快地舞动，两颊微微鼓起，然后就会喷出威力巨大的火遁。施术范围之广，得十多个人同时使用水遁才能抵消。
“……”
红叶与烈火，确实很般配。
“我舞得不错吧？来，晴明大人，给我很多很多的爱吧……”一舞结束，红叶扑向树上的那个男人。
同时，千手柱间转过了身，“走吧，茨木。”
“吾友……”
“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千手柱间对他微微一笑。
茨木童子看了看那边的宇智波斑和红叶，又看了看挚友的背影，在“冲上去拧断红叶的脖子”和“亲亲抱抱心灵受到伤害的挚友”两个选项之间只纠结了一秒，就连忙追上了千手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