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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开始教了......”易洋挪了挪身子,卧得更舒服点。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教你的,可能还是来扁你的呢。”帕特玛并不着急,慢慢摸见了这家伙的秉性。
“要扁早扁了,去而复返,我想不到你还能回来干嘛,我又不四洒。”易洋白了他一眼,“快说吧。”
“在教你之前,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现在这个空间的一切已经是这样了,那就随你了,但不许再动些乱七八糟的歪脑筋,否则影响到空间结构,谁都帮不了你。”
“嗯,嗯,不动了,这就差不多了。”易洋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我会连通独立空间和我的意识领域,可以辅助你更快塑形,到时你也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但不许私自进入我的意识领域。”
虽然不太懂什么是意识领域,但易洋还是点点头,反正点头无大错。
“第三,不许私自跑到外面去,除非我同意。”
依然点头,易洋窃笑,原来自己是可以出去的,第一次进这地方,还以为要被困在里面呢。
“好了,现在我教你基本的精神塑形,好好听着,”帕特玛上身前倾,双肘支在膝盖上,注视着易洋,“精神塑形说起来也很简单,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用你的意念将游离在空中的跟你本身同属性的能量收集、同化;第二阶段,想象拼凑你的身体结构,倒不需要连肌肉毛细血管都组建,但最起码要行动自如。”
易洋很认真地听着,这些东西不难理解,基本的身体结构常识还是有的。
“嗯,那接下来呢?”
“没了!”帕特玛一摊手。
“没了?就...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帕特玛觉得理所当然。
“那你还那么郑重其事,我以为要听长篇大论呢……”易洋算是明白了,这家伙说白了就一根筋,估计修炼修木了的那种。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方法被你想得很复杂,只不过需要你坚持不懈、持之以恒而已。”帕特玛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上。
“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哎,走之前先把你那什么意识领域先打开,我快无聊死了。”易洋已经迫不及待要试试这法子了,着急催着碍事的人离开。
“嗯,那我打开了,别多嘴,别多事,别出来......”
“哎哎哎.....,知道了,真啰嗦。”如果有手,易洋早呼扇这让他走了。
帕特玛反正见多不怪了,耸耸肩无所谓地消失在沙上。
刚一离开,独立空间轻微颤抖,从悬挂水晶灯的位置上方轰然开启了一条彩色通道,水晶灯则完全处于了悬浮状态,从下方望进去,通道另一头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奇异空间,傻子都知道精神这东西玄乎得很,要不是担心会有危险,易洋早就钻过去串门了,从通道里飘出点点荧光,竟然自觉地融入易洋的身体,有点暖洋洋的。
接着就是易洋最意外的了,那张大的床对面墙壁上纵向出现一条白线,然后如同一张3d巨幕,横向展开,铺满整面墙,哇...哦,简直奢华到了极点,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心思,看来也不是那么木嘛……
虽然意识沉入独立空间,但并不影响人的方向感和行动能力,帕特玛回归身体,一阵小风让鼻子有点痒痒,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倒是惊动了小树林里好几对情侣,不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头部又结合到一起,那就不是帕特玛该关心的事了。
帕特玛不关心,并不代表易洋也不关系,从短暂的画面里,易洋已经捕捉到了很多有趣画面,有家庭影院的感觉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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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唔...”刚进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就飞到了帕特玛脸上。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还没看清飞来的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两种不同的大笑声。
“你怎么来了?”帕特玛将靠枕扔到沙上,转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小奥莉还在奥利安娜怀里拍手咯咯笑着。
“这是我姐姐家,我怎么不能来?”奥黛丽穿着一身薄薄的丝质睡衣斜靠在沙上,一双大白腿翘在扶手上,稍一低头就能看到里面了。
“奥黛丽!”奥利安娜皱了皱眉头,朝这她的小腿拍了一下。
“啊!知道啦。”奥黛丽赶紧收回双腿用睡衣下摆包住。
“你儿子都成年了,再说了,他早就......”
“咳咳...,小姨渴了吧,喝水。”
帕特玛刚喝了一口水,一听话头不对赶紧把水杯递过去打断,对奥黛丽不停使眼色。
“奥黛丽,帕特玛早就怎么了?怎么话说一半?”奥利安娜疑惑地左右看看两人。
“他啊……”奥黛丽坏笑地挑了挑眉毛,“他早就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赶紧放出去扑食去吧,不然好猎物都被其他人捕走了,你说是不是啊,小奥莉奥?”
奥黛丽捏住奥莉的小手晃悠起来,小奥莉哪懂这个,反正小姨最疼她,她说是就是了,咯咯咯~~~
奥利安娜哪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是自己把帕特玛看得太紧了,本来挺活泼好动的孩子,自从小时候那次事件之后就变得安静了很多,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嗯,你说得也对,帕特玛,你也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了,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就好。”奥利安娜顺势微笑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了,不用给我留饭了。”帕特玛不动声色地悄悄对奥黛丽竖起大拇指。
奥黛丽则给了帕特玛一个小意思的眼神。
呈大字躺倒在床上,帕特玛闭上了眼睛,今天有点混乱,大脑需要放松放松。
“你小姨真性感!”
“闭嘴!让我安静会儿。”
“......,好吧。”
意识开始模糊,帕特玛眼前一片漆黑,这是往常没有的事情,以往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画面,就算大部分忘却,却也会保留很微小的画面,这也许正是:
梦里不记梦外事,
梦外不晓梦里情。
吧。
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啊。”一个哭得精疲力竭的女声哀求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男友现在脑意识已经很微弱,可以说已经是植物人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说道。
“既然事实已经是这样,你该好好想想,照顾着这样一个病人,你以后该怎么生活。”又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声安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走吧,我想陪陪他......”女声已经说话没有什么力气,好像风一吹就会消散。
一阵关门的声音过后,帕特玛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贴近耳边,
“还记得吗?小时候的那个晚上,你第一次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萤火虫,结果我们一起掉进了树洞里,为了不让我受伤,你用身体给我当缓冲垫,结果把自己摔吐血,还骗我说是咬着舌头了,后来调理了两个月你才敢再跑来见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点跑气......”女孩的声音,泪音中还带着一点幸福的笑,好似相依的恋人诉说着情话。
“还有,上学的时候,每次我被男同学欺负,你都背着我去跟人家打架,还老打不过,被打成猪头,还跟我说打赢了,你不知道我一直跟着你吗?怕你没面子才不点破的,你真是笨!......”女孩轻轻地趴在耳边,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为的是能唤醒沉睡的人,帕特玛的意识也跟着女孩的回忆去想象那幸福的瞬间。
“......你个大骗子,跟我表白,却只用牙签穿着一朵西兰花给我,说是代表独一无二的爱,我竟然就那么相信了,我视为宝贵的那朵西兰花第二天竟然被你炒了菜了,还让我从一大堆西兰花里找那朵独一无二的爱情之花,我竟然也就跟你一起找了。”女孩的甜蜜话语中有了笑意,帕特玛无法理解一个刚才还哭得没有力气的人,在这种悲伤的时刻怎么还能笑,但帕特玛心里清楚,有些时候,痛苦并不一定需要哭泣来表达。
“你知道吗?我不需要你承诺的大房子和多么好的生活条件,我只要有你就好,仅仅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你快回来好么,我只要有你就好,有你就好,有你......”
也许是哭累了,女孩的声音逐渐变成均匀的呼吸声,帕特玛没有离开,一直听着那呼吸声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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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玛不想流泪,因为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爱情,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独有情感,他在为那个女孩的执着心酸,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空间的枷锁不仅隔绝着易洋对帕特玛的记忆,同样也封闭着帕特玛对易洋的感知,也许情感是突破空间枷锁的最好溶剂,帕特玛感觉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他想要记住这梦中所听到的一切,这种想要记住的强烈愿望将脑袋压榨得几乎要爆掉。
梦中的帕特玛双手抱头,嘴里渗出丝丝血迹,疼痛的泪水不仅在梦里流淌,现实中的他泪水已经顺着耳廓流下将枕头打湿一片,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抖动,但却死死咬着牙关不出一点声音。
“啊......”意识深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透过连通的通道传到独立空间。
易洋从修炼中惊醒,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墙上的屏幕由于帕特玛的休息已经关闭,那么声音的来源只有一个地方了……
此时,意识领域和独立空间的连接口,游离的精神能量混乱不堪,易洋意识到帕特玛一定生了什么,急得团团转,去还是不去?
罢了,死就死吧!
易洋一头扎进五彩通道,进入帕特玛的意识领域,里面的光彩琉璃已经破碎不堪,易洋被里面充斥的狂乱精神风暴冲撞得摇摆不定,寻找着风暴的源头。
逆着快要把自己身体撕碎的精神风暴,易洋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帕特玛,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突然想起自己创造空间的方法,易洋也只能冒险一试了,小心地将额头抵在帕特玛的额头上,刹那,易洋后悔了,身体就跟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估计再撑个半分钟就要爆体而亡,就是不知道自己爆掉还会不会复活。
“笨蛋,赶快塑形!浪费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了!”不知何时,帕特玛已满头大汗地坐起,单手撑着地面,大声叫道。
“怎...怎么塑啊,我都忘了!”易洋想哭的心都有了,从来没觉得吹气球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看着我,看着我,照我的样子塑,快!快点!”
“哦,哦。”易洋竭尽全力,将自己想像成帕特玛同样的形态,意念控制着膨胀的体型按照五角星的节点压缩压缩,再压缩,形成基本的轮廓,然后把基本稳定下来的精神能量再捏造塑形。
整个过程就是在跟自然规律对抗,将形似气态的精神能量直接压缩成固态,就像外力撕扯着你的皮肤,而你却极力收缩愈合,反反复复的拉扯让易洋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精神风暴逐渐停止,易洋和帕特玛都无力地躺在意识领域。
“对不起,你的样子……”易洋扭头看着帕特玛有些虚幻的形体,有些愧疚。
“没什么,你要不帮我,我就得选择爆体,虽然不会死,但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帕特玛苦笑道。
“到底什么原因?”易洋试探地问道,没理由帕特玛会做出如此的牺牲。
“我的一次选择而已,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帕特玛偏过头看了看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另一副形体笑道。
“我......”
“现在我们俩一样了,我想你能感觉得到,你我的精神体已经建立起一种能量共享通道,如果想感谢我,就修炼得勤奋一些吧……”帕特玛伸出一只手。
“嗯!我会努力的!”易洋与那只手重重地握在一起。
当两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建立起无法忽视彼此的关系时,也就不需要太多描述情感的言语。
兄弟!
兄弟!
便是俩人心底的声音。
命运,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很多人抱怨命运的不公,却不知道,这可能是命运在给你不公的同时又为你开启的一次机缘,但这机缘所处何处,只能靠自己去寻找,希望不灭,机缘就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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