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的话音一落他身边那人就走到中间,噗通一声,跪下。
“林七在此!”
“林七你乃我们之中,最适合护着陛下出宫之人。今日,我保龙一族的血令牌就交给你。我等之中,不论何人能在此战中生还今后见令行事不得违背!”领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了林七手中。
林七颤抖着接过了令牌又起身把迷迷糊糊的幼帝接过来,捆在了胸前。
他转头看了眼领和其他兄弟一咬牙钻进到了龙榻后面的隔间中。
片刻功夫一声闷闷的震动从隔间地下传来。
保龙领面色微微一缓,才扬声道:“房顶的朋友也该看够了下来吧!”
说罢,双手一挥一支带着尖啸声的弩箭就从他袖口飞射出去。
其他守卫虽没见到人影却也毫不迟疑地举起弓箭,向着弩箭飞去的方向射出了一片箭雨。
谢沛在外面听了一会就现里面这些人是不能留了。他们与之前那些御林军完全不同所有人都对领的命令执行得特别坚决而彻底。那种沉默中透出来的执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想要打动这些人,几乎没有可能。
既然如此,谢沛等人也不啰嗦,十几位高手各显其能,在这三百人中大开杀戒。
谢沛看出这群人中,只有领的武功与自己这方在一个层次。因此上来就盯住这个家伙,免得他出其不意伤到了武功略逊一筹的黄奶奶等人。
领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在见到这十几个敌人出手时,就被彻底打破了。
他还未动手,心头就一片冰凉。像这种等级的高手,连升和帝身边都只有三个而已。此时忽然一下进来了十几位,莫非真是苍天要亡我大宁吗?
待谢沛与他对上之后,领只打了三招就知道自己今夜是活不成了。
原本他还想着自己这边人多,也许能多拖一段时间。结果,转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个小老太太四下一转,就洒出了一片粉末。自己这边,但凡有人沾到,很快就瘫倒在地上。而他们的人,却丝毫无碍。
还有个年轻人好像有用不完的暗器,竟然直接杀得附近五米之内没有人能站着。
三百守卫几乎片刻间就倒了一半,领看得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强大的敌人。
玉魄三身功练到了五层的谢沛,此刻依然用的是李家七爷的嫡传武功。
只是她此刻用出来,竟又有了些变化。那些大开大合、至刚至猛的招式,被她完全打乱了套路和节奏,仿佛随心所欲一般,或快或慢,或简或繁。
武痴李长奎已经许久不见谢沛动手,此刻,一眼瞟过去,顿时就瞪大了眼珠子。
他看李彦锦等人已足够应付场面了,干脆就跳到徒弟身后,一边偷懒划水,一边观察谢沛那边的动静。
他看了一会就现,谢沛虽然用的招式并没太大改变,可她的有效攻击实际上却翻了一倍。
而谢沛对面的守卫领此刻更是处境艰难,他打着打着,竟生出了点幻觉。仿佛对面攻击他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四个、八个、无数个……
他不知道,下一刻,那又重又猛的拳头会从何处击来也无法分辨,自己此刻攻击的地方,到底是空门还是陷阱……
当守卫领终于倒下之时,他惨笑着,说道:“你把我们杀光也没用,陛下已经跑远了……”
谢沛有些同情地低头看着他,说道:“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死那个三岁大的小儿。”
领咧了咧嘴,显然并不相信。
谢沛看了看四周,道:“你们是高氏最后的底牌,也是我们真正要解决的后患。没了你们这些忠心又厉害的守卫,那个三岁的小儿,恐怕连高恒都不如。高恒尚且只能等到天下大乱之际,才敢出来浑水摸鱼。若我们也如升和帝一般废物,把好好一个国家弄得糜烂如斯,那也活该被人推翻!”
领瞳孔急缩,片刻后,终于瞪大了双眼,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解决完所有的守卫后,谢沛和李彦锦来到了龙榻的隔间。
这里有三道暗门,李彦锦没有白学那么多年机关术,摆弄了一会,就打开了其中两扇暗门。
只有左边那扇门的机关似乎彻底失灵了,任凭李彦锦反复转动,依然无法打开。
谢沛凑上前看了看,说道:“看样子,他们是从这边跑了。”
李彦锦点点头,道:“这门后面估计放了那个断龙石。要现在把它打开吗?”
谢沛摇摇头,道:“不急,今晚可没空管它们。你把那两扇门都关上,我先把这里暂时堵起来。”说罢,就示意李彦锦守在这里,自己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谢沛不知从哪个花园里弄来了座小假山,稍微打掉些边角,就把整个隔间都给塞满了。
“行了,这下暂时没人能从这通道里过来了。走吧”谢大力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意地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京城里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知道,昨夜,有军队冲进城了。
然而,大部分百姓家并没遭到祸害。只有御林军和兵马司那个方位传来了些厮杀声。
不过,与稍微心安的百姓不同,京中的权贵们就现,他们所在的城区被彻底封锁了。
虽然各家的大门没人看管,可街道上却站满了杀气腾腾的兵士。
无论是奴仆还是官员上街,都会被拦住并且仔细询问姓名住址,以及出门的原因,最后才会被押送回府。
中午,京城的四门,开了东西两门。城中又6续进来了四千士兵,把各条要道都把守了起来。
下午,有士兵开始沿街敲锣,张贴告示。
出人意料的是,这告示说得并不是向大家宣告,如今该换谁家来当皇帝了。
而是说,明日开始,将对京城中的居民做一次清查。
如有冤屈者,可寻街边巡逻士兵求助。
届时,不论贫富贵贱,作恶者必将受到惩治。若有主动自者,可酌情减轻惩罚。
这告示一出,满城人都懵逼了。
咋了?这伙人把皇宫都占了,不急着给自己正名号,怎么跑来审案了?
就在所有人满头雾水之际,皇宫内,李彦锦正烦躁地看着一堆哭哭啼啼的女人。
谢沛昨日干完力气活之后,就回去看宝贝闺女了,后面的事情都是李彦锦在管的。
所以,李某人不幸看到了年近六十的老太后与二男混战的辣眼场景。也不知这伙人是聋了还是疯了,外面都杀成那样,他们还玩得浑然忘我……
把皇城中的所有军事力量清除之后,李彦锦就开始做起了扫垃圾的活。
宫女、太监还好说,把他们先关着,等以后审完了,没问题的,自然都可以放掉。
不过,除了他们之外,皇宫里,还有升和帝留下的上百位太妃。
李彦锦原本也是打算把她们也暂时先关一下的,结果这些女人竟然不知死活地哭嚎起来。
谢沛早上给真真喂完了奶之后,就把她交给了童姥姥照看。
在那片哭嚎声响起后,谢将军眉毛一挑,就寻声找了过去。
李彦锦一见娘子过来了,顿时松了口气,道:“这些,杀几个倒能解决问题,就是如今还不知她们底细,杀错了,难免膈应。”
谢沛点点头,道:“行了,这里我管着,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去吃点东西。明日不是还要对付那些大蛀虫吗?这些琐事就我来吧。”
李彦锦给谢沛整了整衣襟,笑呵呵地去看闺女顺便吃点东西了。
谢沛待李彦锦走后,扫了眼,大厅里或跪或趴的女子们。其中有几个偷眼打量的,赶紧缩回头去。
“哭吧,你们确实该哭的。”谢沛坐到大厅的主位上,轻松地说道:“不过哭之前,我先说一声,从今儿起,你们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就都没法子来服侍各位了。所以,等下哭饿了哭渴了,只能自己想法子烧水做饭了……”
大厅中的后妃们一愣,好些假哭的顿时就想真哭了。
谢沛起身,转了转,对外面的士兵道:“再找几个恭桶,放到边上的净房里。这么些人,就一个恭桶,怕是不够。”
士兵应声去了。不多时,十个恭桶就把那个净房给塞了个满满当当。
谢沛走到那几个还在拼命嘶嚎的女子身边,直接出手点了几下。
整个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这人脾气不好,对那些不听劝的人,没什么耐心。既然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只好我来管了。放心,不影响你们吃饭喝水,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了,就当哭了半天,保养一下吧。”谢沛目光扫到其他女子身上,再无人敢冒出一个哭音。
“很好,若是中午之前没人再哭。午饭会有人给你们送来。不过若是再有人瞎闹,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去去火了。”谢沛说完,就在这些妃子身边转了一圈。
然后这些女子头上的钗环就被她都收了下来。
“行了,这些东西我先收着。你们要懂事的话,自然还能再见到它们。”谢沛找来个匣子,将这一大把饰都丢了进去。然后交给了安采薇,让她先保管起来。
宫内所有人都被分别关押起来,暂时还没人出来闹腾。
而大理寺的公房中,此刻却聚了一帮子人,正在紧锣密鼓地抄写着各种罪状和判决。
疤脸李长昴笑呵呵地对李彦锦说道:“没想到啊,往日收集的这些消息,竟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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