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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立刻进城,而是先去古德寺, 找到方丈慧安大师密谈了一个时辰。
谢沛并没选择对慧安隐瞒什么,而是把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慧安听完后,念了声佛号,点头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智通虽性子有些莽撞,可行事却自有我佛门弟子的心怀,善哉啊,善哉……”
谢沛又与方丈聊了一阵, 两人统一了说辞后, 这才告辞回家。
也是时机凑巧,两人刚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就听饭馆里传来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谢老板, 你不是一直都是个大善人的吗?怎么今儿倒如此心冷啊?”朱大阴阳怪气地站在饭馆正中央嚷嚷着。
李小郎和谢二娘走过去一看,就见屋子里有十来个食客正在吃饭。只是他们一边吃, 却又一边不住扭头朝屋子中间看去。
那里除了立了个胖大魁伟的朱大外,还有个娇小的人影半趴半跪地,伏在屋子中央。
而小伙计阿寿则满头是汗地扎着手, 拦在厨房门口, 嘴里一个劲说着:“我们老板不缺人手, 且馆子里也不能招女伙计!你们赶紧走吧, 走吧~~”
地上那女子闻言, 哭得越大声起来。朱大则转了转眼珠道:“嗨,这有何难。不能招女伙计,谢大善人不如招个干女儿好了。就像之前养那个饿死鬼一样,给人口饭吃,不就好了?”
“干、干女儿?”阿寿皱眉结巴道。
他身后,谢栋挥着锅铲道:“老子不要!什么干女儿、干娘子的,都给老子滚!朱大,你再闹的话,我就去古德寺把人都喊回来。我劝你省点事,念你街坊一场,且不与你计较!”
那朱大微微一僵,却又立刻说道:“二娘回来了,我也不怕。我如今可是劝你向善,你家小娘子又有何理由打我……”
他话音未落,却听背后有人叹了口气,道:“有何理由?我谢二娘揍你简直天经地义!”
说罢,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门口蹿了进来。接着,那趴着的女子与立着的朱大竟同时“嗷”了一嗓子,就被人丢出了谢家的门外。
“闺女!”
“二娘!”
“你们可算是来了啊……”阿寿一着急,说话都带出了哭音来。
二娘把身上的包袱一拎,头也不回地轻轻一抛,将其丢进了李彦锦的怀里。
然后对谢栋等人说了句:“莫急,我且打了那两个鼻涕虫先。”就把袖口一挽,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原本还有些担惊受怕的食客们,顿时就“嗡”一声追了出去。其中几个竟然还记得捧着自己的饭碗去看热闹……
门外,朱大一见谢二娘来了,眼角猛抽几下,只觉自己实在倒霉。他爬起来,连尘土都来不及拍干净,就嚷了句“心狠无理”,扭头就想跑开。
谢沛今天本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个祸害,哪儿还肯再放他走。
于是一闪身蹿到朱大近前,只听啪啪两声,朱大就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我的腿!谢家娘子踢断了我的腿!”朱大捂住膝盖,哀嚎连连。
而一旁与他同来的女子则一脸恐惧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嘴里喊道:“娘子饶命!”掉头也想离开。
“站住!”谢二娘一声清喝,吓得那女子一僵,倒也不敢再胡乱开溜。
谢沛对着二人冷笑一声,冲着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路人闲汉说道:“这朱大想必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自不用我多说。大伙恐怕有些不解,为何这位今儿竟能说出劝人向善的话来。这其中的原因,只要问清楚他身边这女子是何来历即可。”
谢沛话音一落,那女子就抖了下,然后惊恐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二娘一眼。
此时,众人才看清楚,之前一直低着头嘤嘤哭泣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原来竟是个十三、四岁的俊俏小娘子。
谢沛看着这张脸,心中满是寒意。她朗声道:“这位也许大家并不认识,可她的老娘却是咱卫川鼎鼎有名的一位人物。正是那与朱大说亲未成,反倒险些让二人成了母子的程惠仙是也!”
“哇!”众人一片哗然。
程大妮浑身抖,盯着谢沛那张秀美的小脸又看了两眼,才垂下眼,带着哭音说道:“小娘子莫要再羞辱奴家了。家母虽不太……体面,可奴家却一点坏事都没做呐……”
她这话说得婉转动听,再加上长得娇娇弱弱,倒让不少刚过来的闲人生出些怜悯来。
“这小娘子也不容易啊,有那样一个亲娘……”
谢沛冷眼扫了下那说话之人,转头对程大妮说道:“你也莫要说什么,你与你娘没有关系的屁话。今儿我动手之前,自然会把理都说清。大伙听完,再看看,他们这些人该不该罚。
我谢家与朱家是个什么关系,看看那大磨盘也就知道了。而程氏母女与朱家是什么关系,这满县城里,应该也都清楚。
有街坊、老客应该还记得,前些时,那程氏打扮的狐狸精一般跑到我家馆子里,既不吃饭也不离开,反倒话里话外竟是想要攀扯上我爹。后来被我道破身份,这才捂脸逃去。
这就也罢了,却不想,程氏之女今儿竟然又跑来闹事。听朱大刚才的话,大家都明白,这位竟然是想让我爹认她做个干女儿。
这娘没攀扯上,就派女儿出来认爹。若真认了爹,她娘岂不是更有理由赖上我家了?真真是好手段,好脸皮啊!”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谢沛一摆手,继续说道:“不知大伙想过没有,这程氏母女为何死乞白赖要进我谢家?”
有闲人搭腔道:“看上谢老板了呗!”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谢沛看了看朱大,笑着摇摇头道:“我爹在我心中自是千好万好,可在这程氏母女眼中恐怕却不是如此。大家想想,为何今天这女子来我家,帮她说项的竟是朱大混子?朱大可没少想着法子讹诈我谢家,虽然都没成功,可人家这份心意,我谢家却不敢忘记。而朱大与那程氏是个什么关系也不需我多言吧……”
“哎哟,这分明是个仙人跳啊!!!”有那清明点的,顿时就想明白了。
谢沛点点头,那人见状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朱大看上了谢家的钱财,却几次三番都没弄到手。就喊了他姘头程氏一起,想把程氏塞进谢家。回头再弄个什么抢婚骗婚之类的名头,程氏只需说是被骗被逼,两人一合伙就能把谢老板整死啊!”
“啊呀!好生狠毒啊!”
“可不是,他们肯定是见着程氏没弄成,又不死心,这才又让小程氏出马,回头还能告老谢一个诱拐良家,啧啧啧!这朱大是要把谢家彻底弄垮啊……”
众人被谢沛提着醒,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朱大与程惠仙原本的计谋给想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两人原本没想到的,也被这伙人都编排了出来。
谢沛看看面色惨白的程大妮和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朱大,心中不免生出些快意来。
正在此时,朱婆子带着两个儿子,哭天抢地就挤了进来。
“哎哟我的个儿啊~~哪个凿脑袋的把你害了啊……”她刚起了个头,却听身后两个儿子突然也惨叫了起来。一扭头,却现谢沛不知如何做得,竟将两人也打得满地滚个不停。
朱婆子见状,瞳孔急缩,嘴里大喊起来:“杀人啦,谢家娘子杀人啦!!!”
谢二娘冷笑道:“你这样喊,莫不是逼我把你也杀了吗?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你吧!”
“啊!!!”朱婆子一看谢二娘朝自己走了两步,竟然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谢沛无奈摇摇头,道:“这可真不是我干的。”
说罢,又抬脚将朱家三兄弟踹到一起,顺带将那程大妮也踹了进去。
“各位乡亲,”谢沛站定后,朝四周抱了抱拳,道:“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为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谢家被这朱家盯上,各种肮脏手段都用了出来。如今,被逼无奈,为了自家,也为了街坊邻居日后能少些祸事,今日必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
“行吧,明儿我就不出摊了,给你顶一天吧,等下咱去和谢叔提前说一下。”李彦锦上辈子就没看懂几部戏曲,如今变成了古人,哪怕娱乐项目实在稀少,却依然没培养出点曲艺细胞来。
阿寿眼睛亮得直冒光,他是个正宗铁杆三国迷。往日卫川县里虽然有戏班子,但都是在富贵人家演出,没他一个小伙计什么事情。
一年里也就正月时,县中几个大户会出钱请戏班在百草街上演一天大戏。一来是为了每年秋季的药市求个红红火火的好兆头,二来也算是为同县的乡亲们做点好事,积些福气。
也因此,像阿寿这样的寻常百姓,想要看戏的话,也就这天是个好机会。
往年因为饭馆里就阿寿一个伙计,所以他都忍着没开过口。今年多了个李彦锦出来,阿寿这才动了心思。
中饭忙完,李彦锦就对谢老板说起了这事。
以李彦锦对谢栋的了解,他认为这老实人肯定不会为难阿寿的。然而谢老板听了这话后,竟然半天都没说话。
阿寿见状,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尴尬难过,他正想开口,就听谢老板一拍手,大声说道:“嘿呀!说起来,二娘都好几年没去听过社戏了。干脆,咱们明儿关张一天,大伙都去看戏,看完咱们就去吃老孙家鹅鸭签!都放开吃,吃到饱才算数!”
阿寿呵呵傻乐起来,高兴得脸都笑红了。李彦锦挤眉弄眼地对谢栋说道:“谢叔啊,你说话要算数呐,那鹅鸭签一根就要三文钱。别看我和阿寿哥都瘦丁丁的,要知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咯,诶嘿嘿嘿……”
谢栋拍着圆润的肚皮,乐道:“你小子那点饭量算啥,我回头连智通大师都要喊上一起去,人家一个都能顶你十个,哈哈哈!”
三个人在屋中嘿笑,智通不知何时站到门口,严肃地说道:“出家人怎能食荤?谢大哥明日借我个帽子用用,善哉啊善哉……”
四个人对视几眼,哄堂大笑起来。
院子里正在翻晒腊味的谢沛,微微翘起嘴角,在一片笑声中,对明日的社戏也生出了些期盼。
上辈子,她此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娘子,既没有神力,也还没有遇到师父。饭馆因为朱大他们的骚扰,生意也没什么起色。
父亲谢栋每日辛劳,加上思念亡妻,心情郁郁,所以也没想起要带着女儿出门去哪儿玩耍。当然,更重要的是,谢栋已经察觉到朱大似乎对自家闺女怀着些龌蹉念头,所以更不敢轻易放谢沛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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