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诗人归队,容量为五的冒险小队成功扩大编制到达六人。一番简略介绍,雯帝得知,那位四肢和头脑都发达的大汉,正是队长,职业为剑士,等级是三级,为队中最高战力。而探路的契夫,是二级盗贼,一前一后环卫诗人与他自己的,是两位沉默寡言的盾卫者,等级也是二。
一、二、三……到九级,这跟小孩猜想的异界等级设定有几分相似,可细问得知,这些具体职业等级在民间毫不流行。人们通常称呼使用斗气者为战士,而施法者为法师;并且分级也相当简略,入门、初级,中级,高级,然后进阶,从此不属凡人。
虽然雯帝想了解不是凡人后会怎样?但冒险者们并没有高谈阔论的欲望,很快回归他们的任务中。任务是从冒险公会领取的,要求进入无尽林海寻找一味魔法药物。
“大叔,为什么发布任务的是冒险都公会,不是佣兵公会呢?”雯帝好奇问道,毕竟前世大多数异界小说中仅有佣兵公会存在……
“我们怎能接触到佣兵公会,它的任务只在佣兵团内部流通。”
经过诗人解释,雯帝总算对这个世界格局有些认识,各族在大陆上成立了大大小小的公国,时常战乱不休,它们才是而佣兵公会的客户。
而佣兵团,更似武侠小说中门派般的存在,成员以家庭的方式加入,非战斗人员处理后勤,战斗人员则可通过团内晋升,修习密不外传的功法武技,一旦加入,终身不得叛逃。
佣兵团除开战士外,还有附属法师公会的魔法顾佣军团!
雯帝对此不解,问道:
“魔法师不是由法师公会供养吗?”
“哈哈,我们世界魔法元素浓厚,成为法师的门槛不高,可惜大多数人造诣有限,法师公会又怎能供养没有前途的家伙。”
雯帝瞪着小眼,满是迷糊的样子,逗得诗人开心一笑。
“魔法佣兵们大多只会一两个低阶魔法,单兵做战能力并不强,但在群战中堪称恐怖,他们专精某几个魔法,在发动速度和威力上颇为惊人,外加群体合作,被称作战场移动炮阵。”
“这里也有炮阵?”雯帝有点昏,坐井观天的他,一直认为异界很原始。
“哦,这个东西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炼金术士的产物吧。”
“嗯,嗯,大叔,说说冒险公会。”
“至于冒险者公会啊,它是个松散的组织,接受非战争任务,同时也是除开学院、圣堂外,另一处可以让平民识字习武的场所”。
听到可以习得武技,雯帝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如探照灯般,看得诗人发毛,“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哦,没有,诗人大叔你还没有介绍你自己呢。”
“首先,我的名字不是叫诗人,它只是我职业的代称。”
职业的代称?雯帝想到吟游诗人,汉特略有提过:大陆上不是职业的职业!
成为吟游诗人没有门槛,它可以是街头巷尾表演卖艺的戏子;在旅店酒管讲故事的说书人;走乡窜户宣布政令的走卒;或者附庸风雅的贵族;甚至某一派别的魔法师。
这般杂而混乱,自然倍受轻视。
现在的雯帝,身体不懂得掩饰内心想法,那双蓝色眼眸中流露的看轻,让诗人很受伤。
“哼,小不点,要知道在战争年代,吟游诗人可是最受欢迎的职业。我们亲历前线,为军人高歌,激励士气;退回到后方,又要传送战报,登门传递亲人迅息……一个个,可歌可泣的传奇人物因我们诞生,因我们流芳百世。我们赞扬真善美,抨击丑恶邪,用自己的双眼还历史以公正。”
诗人语气激昂,雯帝鸡皮四起。
“伟人的吟游诗人米斯曾说过,走你们的路吧,别的我来记录。”
“那个米斯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无视掉小屁孩反胃想呕的表情,诗人继续煸情的说道,“虽然现在行业出现了以假乱真,以次充好,混乱不堪,良莠不齐的局面,但熟悉我们的人还是能容易分清谁才是正统的吟游诗人,比如在下,我。”
诗人挺直胸堂,用朗诵的语调。
“话说,上古的吟游诗人个个身手了得,威名现令犹存,因此通过冒险者公会评级的吟游诗人,又被称为,杀戮艺人。我们的乐器是为队友送去鼓舞的宝物,却是敌人致命的利刃。”
语闭,诗人取下它背上的长方形器物,这是一头粗一头较细的黑色木条,两个宽面一平一凸,诗人轻轻拎动细头,凸面上弹出细若蚕丝的琴弦。
“小不点,大叔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吟游诗人的本事。啊~~~~”唾沫横飞的诗人,突然受袭,被个砂锅大的拳头砸得满眼金星。
“你个一级诗人,哪有那么多魔力摆显,省着点力气。我们一路行来不顺利,谁知道后面有何状况,更别提多了个拖油瓶。”
诗人见动手的是队长,只得讪讪笑了笑。
“小不点,只要跟着大叔,总会有你开眼界的机会,我属于施法类吟游诗人。还有肉搏型的,他们常用乐器为小提琴,琴身为盾,琴弓为剑,战斗如舞蹈,别有风味。”
“哦……”如小孩般思维跳脱的雯帝,又将注意转移到诗人与队长的谈话上,“大叔,你们应该经常在林海中转悠吧,为什么说一路不顺呢?”
“说来奇怪,这几天密林区的魔兽动荡历害,这一路,大家遭受了五起袭击,好在多是一,二级角色,不然,你小子恐怕是碰不到我们了。”
雯帝吐出小舌头,这本是尴尬的表情,落入诗人眼中却成了调皮的笑脸,十分可爱。若是让他知道魔兽爆发的根源,就是眼前这个无法自控,非主动卖萌的小屁孩,自然乐不起来。
“哈哈,有意思的小不点,小孩子好奇贪玩一点很正常,不过你胆子也忒大了。希望这次能平安带你回去。”
泯若三岁小儿无异的雯帝,并没发现诗人轻描淡写带过受袭事件时,眼神中深深的不安。他用小手捞着头皮,嘿嘿地笑着。
见雯帝这般,诗人不在多话,从随身行囊中拿出造水石,弄些清水,蹲在雯帝身前,细细为他清洗血痂和污泥。随后掏出几株草药,放进嘴中嚼碎,和着清水敷在小屁孩伤口。雯帝恍然大悟,原来一路行来,诗人大叔不停拨弄草皮是为自己准备药物!顿时心头一道暖流淌过,再看那咀嚼后的绿色草汁,再无半点恶心。
处理完伤口,大叔又拿出自己换洗的衣物给雯帝穿上。小屁孩看着这大自己数倍的衣物,闻着上面男子汗液特有的酸味,顿觉熟悉。
是什么时候?
脑海一道闸门打开,有记忆奔涌澎湃!
那是黑发黑眼黄皮肤的他,小小他,叉着双脚架在高大身影脖间,他的小手被大手轻拉,有茧疤摩擦的温热传来!
当时两人说着什么呢?
为什么雯帝会咯咯的笑着!
又是什么人?
让这简单画面深烙他的心间,甚至穿越两个世界,跨过前世今生……
“爸爸”小雯帝双目含泪。
“怎么了,小不点,想爸爸了。”温煦地笑容再次出现在诗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