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跟高中相比差不了多少,每天就是上课、自习、背书,至少对于徐长荣来说是这样。
因为收到了上一届前辈的邀请,军训过后,徐长荣经过考虑加入了学生会。
新人干事进去就是被当牛做马使唤的。徐长荣因为长得不好欺负,学长学姐们一开始还不太敢使唤他,但在发现他任劳任怨而且事情又干得比别人好之后,这些人就放宽了心给他安排各种事情。
徐长荣一时间忙得飞起,他本不是这种能够容忍被占便宜的老好人,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是有自已的考量。
他通过学生会搭上了一些人脉,起初只是些热情自来熟的学长学姐,后面渐渐便深入到一些利益纠葛匪浅的小圈了里。
大一上半学期,徐长荣成为了学生会主席唯一的男助理,也因此在学校渐渐出名起来。
“你听说了吗?江莱学长要回来了。”
“哇,真好,每次看到温学长一个人的身影就好心疼他,江莱学长终于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昨天去书法社找温学长写宣传报的时候,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还亲手帮我写了一份。”
“哇啊,真的吗?我要看温学长写的字!”
宣传部两个女生的讨论声传到一墙之隔的徐长荣耳朵里。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了半天,徐长荣只清晰地听到三个字——“温学长”。
自从那次图书馆的惊鸿一瞥后,徐长荣就没有再见过他(在喷泉那儿只听到声音当然不算数)。
徐长荣虽然不在意别人目光,但也非皮厚之人,那次之后再去图书馆时便就特意避开高峰期,没有再坐温学长的位置。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再看到温学长。后来听经常进出图书馆的学生说,温学长上午总会在图书馆里看书,傍晚很少到图书馆或自习室,只有以前江莱学长在的时候,温学长会经常陪着他傍晚来看书学习。
徐长荣注意到桌屉里的笔记本去倒是不见了,应该是被它的主人拿走了。
-江莱和温禅是什么关系?
-徐长荣学弟?
-是我。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们是朋友?
-噗,也只有你这
-怎么说?
-江学长和温学长他们啊,是一对哦
学生会的一名主席助理,对着无人回复的手机向同伴抱怨道:“你有没有觉得徐长荣性格好古怪……”
“哪里古怪了,难得学生会办公室来个能看的小学弟,”同伴嘻嘻笑道:“高冷一点也没什么吧,听说是省前十进我们金融系的呢。”
徐长荣翘掉了上午的英语课,来到了图书馆。
温禅虽然是中文系的高材生,但来到图书馆时总偏爱看小语种书籍。徐长荣找对了图书区域,隔着一个书架便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找书。
已经是入冬季节,温学长穿着深棕V领的线衫、深灰色的牛仔裤和黑色大衣,深色的布料反衬得皮肤莹白诱人。徐长荣专注地看着他,视线如同舔舐一般扫过他的眼睫、耳廓、下巴和锁骨,还有修长的双腿。
他比记忆和想象中的他更完美。
温禅拿到自已想要的书后便径直走向旁边的休息区坐下来翻阅,纤长削瘦的手优雅地翻动着书页,手指的每一骨节都得天独厚的精致。
徐长荣拿了本书到温禅附近坐下,而温禅并没有注意到他,只专心致志地看着书。接着徐长荣便近距离地窥伺着温禅的每一寸肌肤,深沉如渊的眼眸妄图困囹这一切。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品一品温禅的舌尖,尝尝是不是会有一些风中遗留的桂花香?
手机突兀的震动声扰乱安宁。
徐长荣见温禅拿起手机,看着屏幕,弯起来的眼角像极了夏天夜晚妩媚朦胧的月光。
他接通了电话,轻声轻语地对对面的人说道:“我在图书馆,等一下。”接着便拿起书和丢在一旁的围巾,去登记租借信息,离开了图书馆。
徐长荣跟了上去。
现在正是学校大部分学生上课的时候,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徐长荣不远不近地跟着,有时候能模糊听到温禅对着手机温言软语地说一些话。
走到徐长荣所在的宿舍楼门口,温禅脚步停下,徐长荣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他安慰着手机另一边的人:
“不用这么急,你可以等论文通过再回来的。”
过了会又笑了笑,说:“好了,我也想你。”
温禅挂
徐长荣见状愣了愣,连忙跟上。
温禅坐电梯上楼,掏出钥匙进了寝室,待门关上之后,尾随而至的徐长荣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定定地看着温禅住的地方,然后嘴角勾了勾,转身开门,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梦,是一个可以反映现实和愿望,可以创造和满足自已的地方。
笔尖在纸张上流畅地行走着,写出一行又一行让人看不清楚的漂亮字迹。
叩叩叩——
他听到了敲门声,眼中闪过疑惑,他想着:这个时间点会有谁会来呢?
他起身打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晚上十点的走廊漆黑,仅有的亮光从房间扩散而出,只能清楚看到对面门的形状,两头却更显黑暗莫测。
他认为刚刚的敲门声是自已的错觉,便关了门继续坐到台灯下学习。
没过半刻,又是一阵敲门声,“叩叩叩”三下,便没了声响。
他静等了片刻,确定刚刚不是幻听之后决定还是开门查看一下。
吱呀一声打开有些年纪的木门,他看到门外依旧空无一人,房间的灯光将对面寝室的暗红脱漆的门照的通透,走廊尽头却越显黑暗了起来。
他在这时候突然想到对面寝室曾经发生的凶案。
他们也曾是一对秘密的同性情侣,最后却反目成仇,用血腥惨绝的方式结束了彼此的生命。
许久之前的记忆涌进脑中,恶心可怖的尸体似乎活了过来,挂着碎肉的眼睫毛颤动,对他睁开了眼睛。
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却只靠到冰冷坚硬的墙壁。
他悚然回头,发现自已的寝室不见了,这条漆黑过道上只剩下对面的房间门缝里还透着微微的光。
感到害怕的他摸索着想逃,对面的门却缓缓被推开,一只遍布尸斑、浮肿血污的手伸了出来,没有尽头一般向他抓过来。
他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只惨白无神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已……
他抑制着狂跳如鼓的心脏,往记忆中的楼梯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和湿布拖地的声音,像是什么动物在爬行,他不敢回头,因为那东西爬得很快,声音几乎在耳边,稍有不慎便会被追上。
他
一片令人心悸的黑中,他看不见任何事物,只能疲累而颤抖地停在未知的楼层,大口喘息。
后面的东西却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带着腐臭的血腥味悄然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捂住了他正欲惊喊的嘴巴,拖着他来到一个杂物间。
“别出声,温学长。”青年炙热的气息烫红了脖颈柔软敏感的肌肤。
“唔……”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不管如何,这是个正常人。因为有了同伴,他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拨动青年的手腕,示意放开他。
“它看不见也闻不到,只能靠听。”青年靠在他耳边轻轻地吐息。
“所以我们得安静。”
青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手指摩挲着洁白的脚腕。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问。
“等到天亮。”
他被迫蜷曲着坐在青年怀里,裸露的脚踝被青年的手牢牢攥住,令他动弹不得。
“可以放手吗?”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还微微发着抖。
“嘘……”
青年示意他噤声,然后狎昵地咬住他薄软的耳垂肉。
他身体敏感地发抖,正欲回头喝退,便听到一阵粘腻的水声伴着骨头摩擦出的牙酸声响慢慢逼近,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一撮沾着干涸血渍的头发。
恐惧感盖过了对身后之人动作的在意,他竭力避免自已因惊恐而失控发出声响。
危机当前,青年却将手沿着腰际伸进了衣料里,微凉粗糙的手指划过饱满,在敏感处逗留。青年四处摸索挑逗着,轻吮着他的耳垂,边附在耳旁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气音说:
“温学长,我有点冷。”
青年如愿地将手指放进温暖的地方。
他咬着嘴唇,乌黑的发被恐惧和敏感的汗水打湿,黏在莹白的侧脸,他闭上了眼睛,黑羽般的睫毛因克制而颤抖着。
“放开我。”
他因害怕被那东西发现而小声说着。
但那东西听觉灵敏的很,马上就看向温禅这边。
“嘘,千万不要出声,温学长。”
青年好意提醒着他,同时却又用手指极尽
他努力忍受着青年的捉弄,却听青年又恶意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温学长,现在我又有点热。”
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下,他被被青年烫得一哆嗦,睁开眼睛,含水的双眸惊惧地看着已经走进杂物间的东西。
“千万不能出声哦……”
青年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一边感受着他因紧张而不断收紧的身体。青年真的很坏,为了给自已降温,在温凉紧致的地方取尽了甘露,让他如同因涸泽而渴水的鱼一般,最后只能张着唇大口呼吸。
腐烂的脸渐渐逼近,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惊惧、紧张、羞耻……
他长长的睫毛上抖落下不知因何情绪掉的泪珠,被青年用嘴唇接住,卷入口中,于是舌尖扩散开甜甜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