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意在这周围绕了两圈,都没有发现刚才说话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此人已经进了帐篷。
云千意眉间微蹙,这处已是皇家的范围,难道说,当初杀害小云千意的幕后凶手,竟是宫里的人?
是因为云丞相府,还是姜国公府?就算是想要打压这两家,云千意上面有三个才华斐然的哥哥,那时都已在京中崭露头角。
大哥云修逸被封为少年将军,二哥云呈弈刚高中状元,三哥云景翊武学天赋被各大门派看中。
为何偏偏选择杀害一名六岁痴傻的女童?
她边想边走,不多时便走进了君晏辞的帐篷里,正撞上从里面出来的
女人?
云千意垂眸,看向那双惊慌失措的凤眸,许是对方也没想到会突然进来人,一时惶恐,脚往后撤的时候,身子跟着仰倒。
“小心。”
云千意及时伸手,仗着身高优势,揽住了这女子的腰间,帮她站稳。松开手的时候,顺势将她掉落的斗篷帽戴回头上。
玄六在看见云千意的脸后,立马出言道:
“云小姐,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
完了,这下云小姐是彻底误会殿下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了!
正当玄六急的恨不得把头发都抓秃噜皮时,却听见
“玄六,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啊?”
云千意勾唇宛如狐狸,怡然自得的坐到椅子上,一脸坏笑。
想不到这玄六看着一本正经,居然私下跟女子幽会在此!果然,这人不可貌相啊。
“云小姐,什么封口费?”玄六正气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
只见云千意拿起桌上的筷子,夹着花生米,边吃边道:
“这不是你的相好吗?”
这个时辰,这个装扮,再加上玄六这急三火四的模样。云千意理所应当的认为,这女子是跟玄六有关的人。
看着一向稳重的玄六,脸都急红了,云千意便更加肯定了。
“哎呀,玄六,这虽说恋爱自由啊,但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呢,就该给个名分。跟你家主子说一声,名正言顺的带来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好家伙,离大谱。
合着殿下的清白是一分没少,他玄六的清白倒是彻底没了!
“云小姐,这位是宁嫔娘娘,六皇子的生母。”
玄六一脸无奈,耐心的解释道,但云千意反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妙啊,玄六,别看你平时寡言少语的,这一出手就是王炸啊!都敢给你家主子爹带绿帽了?!牛哔!”
云千意是发自内心的钦佩,甚至两只脚都想拍一拍,给他鼓掌。
玄六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解释不清了,但想了想,总比让云小姐误会自家殿下强。
正当他准备咬咬牙,忍了的时候,帐篷帘再度被打开。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君晏辞看着玄六露出这欲哭无泪的表情,刚想问发生了何事,但视线里又忽然多出了那抹倩影。
“千千,等很久了吗?”
他还没走到云千意面前,便被她站起身抱住,并顺势拿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刚来而已。阿晏,你别怪玄六啊,这真爱是不分年龄跟身份的,我们要先祝福才是。”
君晏辞听见这话,单挑了下眉。真爱?
玄六是已经彻底放弃开口,他发现云千意的脑回路非常人能比,索性摆烂了。
“见过殿下。”宁嫔先是给君晏辞弯身行了个礼,然后一脸窘迫的解释道:
“云姑娘误会了,妾身跟玄六大人并无关系。只是三皇子近日跟纯贵妃请安频繁,似在谋划着什么,恐会对殿下不利,妾身是来提醒殿下,在猎场上,万事当心。”
云千意刚把瓶口打开,还没倒入酒杯中,听见宁嫔提到君晏辞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认真听着。
“玄六,送回去。”
君晏辞面色平淡,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云千意的酒杯里满上。
在玄六跟宁嫔离开后,帐篷内的两个人,坐的距离又近了些。
云千意喝着酒,筷子夹着花生米,时不时的张嘴。君晏辞剥着毛豆,精准的投喂到她口中。
美酒,美男。
惬意,满意。
“明日狩猎之时,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知道吗?”
喝完整整一瓶草原酒后,云千意打了个酒嗝,用手点着君晏辞的下巴。
这次木兰春猎真是没有白来啊。
先是之前设计姜家的人,露脸出现。后又有多年前的凶手,现身在此。现在更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君晏辞身上。
“嗯,千千也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君晏辞见她上下眼皮碰触的时间越来越长,站起身,一个横抱把她搂在怀中。
不太熟练的替她脱了外袍,然后躺到了塌间上,盖好被子。
云千意熟练的把脚搭到他腿上,闭着眼睛,脸贴上他的脖颈。
相拥而眠。
——
宁嫔回到帐篷后,看见六皇子床边坐着的人,立马下跪道:
“嬷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虽身居嫔位,是皇子的生母,但见到这位老嬷嬷,也得行礼。
嬷嬷扶着身边的太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嫔。
“让你说的话,都说了吗?”
“嬷嬷吩咐,妾身自当尽心去做,方才已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太子殿下。”
听见这话,嬷嬷满意的点头,临走之前对她说道;
“六皇子这个月的药,会由小夏子送到碧桐书院。娘娘感念你已有半年都未见过六皇子,如若此事办成,娘娘会向陛下进言,将六皇子接回到宫里,养在你膝下。”
“多谢娘娘大恩!”
宁嫔惊喜的抬头,忽然看到那名夏公公下巴处,有一颗痣,倒是罕见。
恭送完嬷嬷离开后,床上的六皇子忽然醒了,他揉着眼睛,充满困意的望着宁嫔。
“母亲?”
宁嫔忙转身,坐到床上,紧紧搂住六皇子。
“母亲,出什么事了?”
“宸泽,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要首先保护好你的太子哥哥,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记住了吗?”
君宸泽吃力的抬头,替宁嫔擦拭着眼泪,十分乖巧懂事。
“母亲这话从小就跟儿臣说了许多遍,儿臣一直铭记于心,您别担心啦。”
他单纯的以为,宁嫔是因为明日的春猎决赛,才如此叮嘱他。
但太子哥哥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宁嫔摸了摸君宸泽的头,眼中却满是担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