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做了个梦,梦中是一个乱世,天下民不聊生。薛姨妈颠沛流离,饥饿难耐。
她踉踉跄跄来到一片田地,发现地里长着一根黄瓜,还有两颗不知谁留下的鸡蛋。
薛姨妈慌张的跑过去抱在怀里,宝贝似得搂着生怕被人看见。然后,警惕的观察四周,低头在怀里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在这年月,食物太过重要,薛姨妈不想被人抢走。
只可惜她许久没有吃这般好东西了,一时间忍不住,一下子吃的有些撑,胃都疼了起来。
薛姨妈捂着腰肢,紧皱眉头,歪着头一瘸一拐的从床榻上起来走了出去。随即弯腰,红着脸捡起地上乱扔的衣物放入盆子。薛姨妈回头,看到熟睡的季阳,她呸了一口:真是个牲口!
随即出门,端着盆子去洗衣服。
做女人真是太难了,季阳折腾个没完,结果一早起来,她还要洗衣服做家务。
不过薛姨妈嘴角含笑,脸蛋红润,眉宇间全是风情万种。可见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她还是开心的,做家务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感情到了位,铁石心肠也干碎。
休整三日,薛姨妈越加水光明艳起来,美妇风情尽显,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季阳出门,薛姨妈背着剑,跟在身后走街过巷,满脸好奇的打探四周。
她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因为出身的缘故,还从未在市井中闲逛过。这段时间倒是跟着季阳走南闯北,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可也见了不少景致。
她本来身娇体弱,如今随着呼吸法熟练起来,倒也身体健壮了许多,走动间没有了曾经三步一喘的姿态。
薛姨妈抖了抖肩膀,后背宝剑摇晃却无碰撞之声。她微微扬起下巴,红润的嘴角勾起,目光痴迷的看着季阳高大威猛的背影。
集美们谁懂啊,当个剑鞘挺好的。
剑与剑鞘要配套,不然走动起来就会摇晃,发出碰撞声。当然,宝剑太过修长巨大,难免伤到剑鞘。不过只要剑鞘的材料好,习惯习惯,承受一些挤压,也就自行配套了。
薛姨妈自有发言权。
进入茶楼。
主仆二人面对面而坐,薛姨妈殷勤的倒水。
季阳靠在窗户上,惬意的吹着风,目光看向楼下,耳朵却听着四周的交谈。
“听说了吗?辣手书生死定了,捕神已经带着手下来了。”
“这些当官的不去杀贪官污吏,作奸犯科之人,就会欺负好人。”
“就是就是,那书生虽然杀人多,可杀的都是该杀的。”
“快别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给人听到了不好。”
“哎,还是有好官的……”
“对对对,林大人就不错。”
“嗤,他确实不贪,也不欺负百姓,可他给皇上搞钱,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季阳坐在二楼,嘴角含笑,淡定的听着。
薛姨妈微微皱眉:“不贪还不是好官?”
季阳端起茶碗,吹了吹,笑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看谁来说了。”
薛姨妈不解:“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季阳反问道:“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薛姨妈想了想:“公子是好人吧。”但是又想到自己一家畏惧季阳如虎,甚至自己要隐姓埋名,从富家太太如今更是成为了季阳的暖床丫鬟,薛姨妈心中就有些心虚了起来。季阳好不好,她还真的不好评价,毕竟现在穿着衣服呢。
嗯,晚上的时候,季阳确实好,薛姨妈很满意。
季阳没理会薛姨妈心中所想,轻轻摇头:“对于那些被我杀了的人,大概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了吧。是非曲直,正义公道,从来都没有什么定论。若是恶贼当道,那邪恶就是公道。”
薛姨妈想了想,摇头:“不对,公道自在人心。”
“那又有什么用?”
季阳喝了茶起身,薛姨妈放下茶钱离开酒楼。主仆二人走在路上,渐渐出城去了。
“公子,我们去哪?”
“捕神既然找我,我岂能避而不见?”
季阳倒也想要见见捕神,倒不是对对方感兴趣,只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
捕神站在船上,居高临下看着季阳二人。
“你这书生倒是好大的胆子,莫非以为杀了几个官员,这天下就无人能拿捏你了吗?”捕神站在船头,大江之上船只数十,身后手下影影绰绰。
风吹来,他披风猎猎作响。
捕神脸色冷峻,一张脸充满了正义,说的话也杀气腾腾,毫无情面可言。
岸上。
季阳还未开口,薛姨妈这段时间行侠仗义,已经锻炼出了胆子,怒吼道:“莫非不知我家公子威名?”
捕神嗤笑:“他有什么威名?只是杀了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做的是鸡犬不留的勾当,算得上恶贯满盈罢了。”
薛姨妈气恼:“伱……”
季阳伸手拦住薛姨妈,淡淡笑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薛姨妈一愣,眨巴一下眼睛。她虽然不爱看书,但是论语还是读过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季阳什么意思。按照她了解的季阳的性格,肯定已经提剑上去劈砍了,哪里会说这般废话?
捕神也有些意外,语气缓和许多:“别人叫你辣手书生,如今看来,你倒是真的有点风度。”
薛姨妈冷哼:“我家公子自然是君子风范,哪怕你无礼,公子也不会生气。”
季阳再次伸手,拍了拍薛姨妈的肩膀,无奈的说道:“让你多读书,你偏偏不听,如今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随即看向铺神,季阳吐槽道:“你一个练武的学什么书生读书,没有名师教导,却又不是女子,偏偏出来卖弄口舌,岂不是让人笑话?”
言罢。
季阳一把拔出薛姨妈背后的宝剑,挽了个剑花急匆匆的向着大江走去:“既然不知道书生的威名,书生说不得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这威名。只可惜书生没有朋友,否则群殴效果更佳。”
薛姨妈沉默,她怀疑自己跟季阳读的不是一本书。可是不对啊,每次季阳读书,自己都是坐在季阳腿上,大家看的文字都一样啊?为什么理解的内容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薛姨妈来不及多想,季阳已经动手了。
大船上,捕神也是愕然,随即冷笑:“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去,杀了此人。”
季阳举剑,不等对方动手,就朗声开口:“看我破釜沉舟。”
轰!
身上青光绽放,直冲霄汉。
空中白云倒卷,露出一片青天。
青光弥漫中,一道道文字浮现,像是万千书卷显化。
捕神震撼的看着这一幕,众捕快也瞪目结舌,不知所措。
季阳一剑挥出,青光携裹文字直扑大江,下一刻大船巨震摇晃,江水开始倒灌而入。
捕神双手扶着栏杆,惊怒交加:“这是什么?”随即怒吼:“救人,上岸,发号令。”
嘭!
天空中烟花炸响,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
季阳视而不见,一身白衣,提剑而往,步步接近。大船在江面上摇晃,船上传来惊呼声,一道道人影拔地而起,明知道季阳就在面前,却还是不得已施展轻功而来。
捕神脸色铁青的双脚落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船上的妇孺惊呼连连。他前来此地,并非只有自己的任务,还带着达官贵人的一些安排。若是这些人死了,捕神也是麻烦。当官就这点不好,人情往来,总是错不过的。
不过很快,捕神就不用为这种事情麻烦了。
季阳举起宝剑,宝剑青光绽放:“既来之,则安之!!!”
呛!!!
捕神眉心狂跳,拔出宝剑疾驰而来:“我来战他。”
他剑法超神,一身实力也不凡,若是不然,恐怕也震慑不得江湖上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他人剑合一,一身剑法融汇成了一招,整个人化作一道剑光疾驰而至。
季阳面无动容之色,手臂缓缓落下,青光从长剑上斩落:“孔曰成仁!”
噗嗤!
化作剑光的捕神被斩落两半,刺啦一声身体分离宛若修炼了影分身似得向着两旁飞去,激射的鲜血哗啦啦就落了一地像是墨斗打出的长线,一路往前蔓延,直到季阳脚边才消失不见。
现场寂静无声。
女捕快们吞了吞口水,喉咙蠕动,看的男捕快想入非非。
大地震动,远处的骑兵越加的近了,也惊醒了捕快们。
吼!
一人怒吼,身影开始变化。
季阳皱眉:“咫尺天涯。”
青光闪烁,来到对方面前。
季阳扬起手臂,长剑猛然砸落:“君子不重而不威!!!”
噗嗤。
刚变形的狼头直接被砸了进去,对方小腹猛然鼓起,很是诡异,也不知剖腹产会不会还能生出来。
“杀了他。”
女捕快们惊恐万分,吓得持剑扑来。
季阳也不转身,长剑往后一甩,满天青光绽放,宛若萤火虫一般四散而去:“孟曰取义。”
刺啦!!!
“啊啊啊!!!”
“我衣服。”
“恶贼……”
“别看,你们别看。”
铛啷啷,宝剑兵器扔了一地。
一群女捕快抱着腿眼泪汪汪,蹲在地上低着头,雪白的后背抖啊抖。
相夫教子你不选,舞枪弄棒你偏要来。给她一个机会,一拳打过百拳开。若问理想型,非黑就是白。
季阳抖了抖宝剑,看也不看这群女捕快一眼,径直向着马蹄声方向走去。
片刻间,远处烟尘滚滚,宛若万马奔腾,杀气凝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