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说来听听,以后我做了好吃好喝的,少不了你的!”
胡大仙到底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一肚子鬼主意。
“你随便找点鸡血,鸭血,猪血的,抹头上不就完了吗?哪还用真见血啊?”
“看你说得轻巧,我也没养猪,在我家,鸡鸭也不是随便能杀的,我要是逮来杀一只,跟杀个人的罪过也大差不差了吧。”
何苗翻了个白眼,什么馊主意!
胡大仙:“你看你,着什么急?那真血没有,假血还不行?这样,我友情赞助一波。”
说着,她脱下宽大的大师法袍,小跑着转到后院。
何苗:友情赞助?你人还怪好嘞,我可是花了整整五两银子,你这服务还不得到位点儿。
半晌,胡大仙从后院摘了几颗西红柿,捧在怀里颠颠地跑回来。
“喏,拿去,回去熬成浆,那色泽啊,和血差不离。”
看她一脸自信的样子,何苗将信将疑,这能行吗?
她倒是没少用番茄酱配薯条吃,那玩意儿未经特殊加工,和血的质感还是不一样。
周老太眼尖,人又鸡贼,怕是不好糊弄。
周福禄那个死胖子,又一心惦记着娶媳妇,肯定会细细查验。
有了,技能不够,知识来凑!
何苗来不及告辞,用衣襟兜着西红柿回家,进西屋去图书馆找出一本《影视道具制作》,虽然手头没有那么多可用的材料,但是有教材作为指南,做出来的可就不是简单的番茄酱了。
她趁周家祖孙都窝在正屋守着小喜,自己偷偷溜进灶房,开始了制作。
先把西红柿洗净煮熟,稍微添点水熬制成浆糊状,再加上点蜂蜜,和玉米粒浆一起熬煮。
玉米粒浆也不难得,主要是个细致活,把煮熟的玉米粒皮一点点剥掉,挤出其中的软芯,倒进锅中一并熬煮,边煮边搅拌,根据整体浓稠程度,少量添加淀粉进去。
难度不大,主要是用量需要精准把控,并且勤于搅拌。
好在最终成品没辜负何苗的一番辛劳,看起来真像模像样的,她把道具血浆装好,伺机而动。
这一整天,周老太都像看犯人似的紧盯着冯小喜,生怕她皮肉破上一点。
何苗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冯刘氏也着急,要这么下去,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过,就算是犯人也有上茅房的权利。
周老太心思细如牛毛,连这时候也要监督,冯小喜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前者进了茅房,关上木门,她就守在门口等着。
这老太太,为了孙子,也是拼了!
何苗迅速回屋,写了张小纸条,趁周老太没注意,团成一团扔在茅房门口。
她知道小喜的习惯,见到垃圾,就习惯性弯腰去捡了扔掉。
冯小喜如厕出来,看见纸团,果然顺手捡起来。
“咳咳,小喜,饿没?吃点啥不?”何苗故意引起小姑子注意。
小喜抬头看了一眼嫂子,瞬间从眼神中明白了,暗暗将纸团塞进手心。
“我不饿,三嫂,你忙你的吧!”
周老太知道何苗鬼心眼多,不想让她跟自己的准孙媳妇儿多说话。
她揽过小喜的手臂说:“你三嫂满脑门子霉运,你离她远点,别沾了晦气,再带到俺们周家。”
何苗:就离谱!不带这么成天人身攻击的啊。
待二人回屋,她就上了屋顶。
身上有练跆拳道的好底子,攀屋走檐不在话下。
纸条上写的是,让小喜下次如厕完,回屋时走在老太太身后,到时候只需放慢脚步,在门口第二块砖沿停顿一下就行。
周氏祖孙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就算发现纸条,也看不懂内容。
再加上何苗的毛笔字极为潦草,看见了也以为是什么乱涂乱画的废纸呢。
很快,机会来了。
冯小喜跟在周老太身后慢慢往屋里走。
周老太不满:“你说你这孩子,尿咋那么多呢,一下午也没见你喝多少水啊,这一趟趟的,折腾死俺了,快走几步!”
“哎,来了!”小喜嘴上应着,行动上却更加放慢了脚步。
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她默默站定。
到了何苗发挥的时候了!
她一手对准小喜额头淋上道具血浆,另一手冲着二人中间的空地扔下一块瓦片。
做完这些,她迅速缩回身子,卧倒在屋檐上。
巨大的响动吓坏了周老太,她回身就见小喜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她大惊失色,喊叫着过去,试图揭开小喜的手,查看伤口。
“哎呦,疼!三姑婆,别碰,疼!”
周老太只见冯小喜捂着额头的指缝间渗出鲜红粘稠的血液,当下,心都跟那瓦片一样稀碎。
“天啊!血光之灾啊!”
冯刘氏等人匆忙从里屋出来时,何苗也已经悄悄跳下来了。
她过去扶着小喜,顺势递过一个手帕让小喜遮住伤口,说:“完了,胡大仙的话还是应验了,这煞没解成啊!”
冯刘氏:“这可咋整,在家里还遭这罪,我早就说,让你爹把房顶的瓦毡修一修,犯懒,不听,这下可完了,赶紧带小喜去找郎中吧!”
“哎,这就去,来,妹子,慢点儿啊!”何苗赶忙答应着,就和“虚弱”的小姑子出门朝江郎中家走去。
这次,大家配合得十分默契,料周老太也看不出端倪。
天擦黑,二人回来,何苗拜托郎中给小喜头上缠绕了纱布绷带。进了家门,小喜就回屋休息了。
何苗跟大家,尤其是周氏祖孙解释:“江郎中说了,瓦片坚硬,又从高处落下,小喜这次被砸得不轻啊,出了不少血,到现在还头晕,怕是要休养几天了。”
冯刘氏故作烦恼:“就不该找那个大仙,算得那么准,让我闺女吃了这么大一亏,见了这么多血光!”
饭桌上的周氏祖孙俩已经吃不下饭了。
没想到,胡大仙这么厉害的大师都解不了这等煞气。看来,周福禄的婚事是无望了啊。
饭后,周老太早没了那副说一不二的泼辣样子,既忧且惧,不敢多待,生怕无端的煞气冲撞而来。
她草草地和冯勤奎交代了几句话,就回屋睡觉,明天一早便动身回周家。
当晚,周福禄杀猪似的又哭又嚎,搞得元朗都没法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