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计谋啊!马车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苏巧荷都行,你总算想要反击了!我早就跟你说,这种女人不能惯着!”
周云霓愤愤不平,早就看苏巧荷不顺眼了。
“我知道你想要维系自己的面子,我都知道。”周云霓摆摆手,面上全是笑意,“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嘿嘿。”
苏槐无奈,但并没有解释这个误会。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先走啦!”
周云霓被推着上了马车,昌娘仿佛知道了什么,朝着苏槐望过来,苏槐轻笑一声,并未解释,朝着昌娘招招手。
苏槐如今身体已经好多了,也不怕跟对方周旋。
梨舞留了下来,苏槐跟苏巧荷坐在前面马车上,让人在马车上放了石头,看上去车辙印要深一些。
正常人知道后面有人跟踪,定然会觉得仓皇逃走的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但,苏槐偏要反其道而行,因为对方是宋北临。
她和梨舞,苏巧荷的路线,才是正常的路线。
再加上苏巧荷的记号,没有人会怀疑。
果然,两拨马车同时出发,前往不同的位置,宋北临慢悠悠的从暗处出来,火把已经彻底灭了。
宋北临看着两拨完全不同的路线,微微挑眉。
路上还有苏巧荷的记号。
青绯下意识就要朝着反方向的追,却被宋北临叫住了。
“慢着。”
青绯皱眉,“侯爷,我们应该去那边追长公主殿下。”
宋北临轻笑,“你以为长公主真的在那边?”
青绯愣住,“可那里有苏巧荷的记号。”
“有苏槐跟着,恐怕苏巧荷的身份早就暴露,那样没脑子的一个人。”
宋北临捡起那个拴着红绳子的树枝,折断。
“你相信她?”
声音带着几分嘲讽,青绯低下头,不敢说话。
宋北临拍拍手,“本侯去这边,青绯,你带人去那边追长公主。”
宋北临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苏槐跟周云霓分开走了。
所以,无论是追去哪边,对他都是有益的。
若是苏槐,可以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若是周云霓,便可杀人安心。
怎么都不亏。
苏槐都要被追郁闷了。
后面的跟屁虫,就像是口香糖黏在脚上,还是巨黏的那种,根本就甩不开人!
在苏槐跑的实在一点力气没有,彻底虚脱,马匹也虚脱的时候,苏槐强烈怀疑,这人就是为了溜她玩儿!
前面有两条路,左边上山右边是河流,侍卫变了脸色,“夫人,这……我们往哪里走?”
苏巧荷也累的不行,若要入河,就必须要下马车,河流湍急,不知道多危险呢!
这不是故意找死吗?
而苏槐绝对不能下马车,山上看着应当是有路的,并且盘旋,并不是大坡。
苏槐看了眼,就咬牙道:“上山!”
最后,苏槐明白了什么叫天要绝你,你不得不死。
河流能过,但是必定被发现,而且湍急,可能有生命危险。
上山的话,山上竟然只有一条路,周围全是荆棘,像是将整座山包围了,唯独剩下小小一条路。
开始马车还能上去,最后就只能走路上山,等爬上山的时候,苏槐已经双腿发软,身上被冰冷的雨水打湿。
身后,宋北临仿佛也玩够了老鼠逗猫的戏码,彻底不隐瞒自己身份了,迈步出来。
当看见宋北临的时候,苏槐脸色都变了,“你!宋北临,竟然是你!”
苏槐最近脑子有些迟钝,她根本没想到宋北临身上,五皇子有想要杀周云霓的动机,望家有,甚至镇国公都可能有。
唯独宋北临到底为什么啊。
就连原著中,都是宋北临登上皇位之后,才对周云霓痛下杀手的。
苏槐实在搞不懂。
宋北临望着苏槐,十分喜欢苏槐如今惊恐的目光,如今虽然青丝都被雨水打湿,垂在脸颊上,宋北临却不觉得她丑陋,反倒笑着伸出手。
“槐儿,过来。”
就像曾经一样,他招招手,苏槐就自己乖乖的跑到自己身边来。
苏槐抿唇,看了看自己头顶,没有伞,再看看宋北临,有伞,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湿。
苏槐脑子晕乎乎的,她不是能奋力抗争的性子,她要拖住宋北临,不要让宋北临去抓周云霓才是要紧事。
于是,苏槐走向宋北临,强占了他伞的一半,确定雨水打不到自己身上,才松口气,身上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显然,宋北临对苏槐的听话十分满意,但看见苏槐苍白的脸色和哆嗦了一下,宋北临眸光一变,他脱下自己的薄氅披在她身上。
是狼毛的,很暖和。
看见这一幕,被迫跟着爬山的苏巧荷喘着粗气,脸色都变了,“侯爷,你怎么能……”
宋北临瞪了苏巧荷一眼,苏巧荷瞬间不敢说话了。
苏巧荷忽然瞪大眼睛,脑海里面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当初宋北临找她合作,让她勾引宋遇洲,不会真的像是苏槐说的那样,是因为看上了苏槐,想要将苏槐抢到自己身边吧?
想到这个可能,苏巧荷脸色惨白,这样的话,岂不是无论如何,她都斗不过苏槐!
凭什么!
然而,苏巧荷是不敢再宋北临面前撒野的。
宋北临将苏槐打横抱起,苏槐心里有气,在宋北临身上狠狠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痕。
都怪他!
否则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找了个客栈,不至于这么狼狈。
苏槐总算没这么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摆烂,由着宋北临将自己抱到马车上,宋北临要走,苏槐一个激灵抓住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里?”
宋北临眼眸幽深,目光滚烫,“好,在这里陪你。”
苏槐起了鸡皮疙瘩,但只要不去找周云霓就行,她本就生病又淋了雨,如今困倦得很,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手还紧紧攥着宋北临的衣袖。
宋北临也不介意,目光柔和的看着苏槐,此时,竟然感觉心都被填满了。
他忽然发觉,他对苏槐的感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