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洲冷着脸道:“我亲自去一趟望家。”
太子点头,“正好明日望家邀约,若表哥你要去,在望家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出什么差错。”
“好。”
宋遇洲又跟太子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从太子书房离开,已经是天黑了,看不清楚路,就让崔风打了灯笼。
半路上又听见了女子的哭声,宋遇洲皱起眉来。
崔风摸了摸手臂,“最近这两天本来就阴森森的,天气也阴沉沉的,晚上也没有星星月亮啥的,忽然听见有女子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鬼闹事呢!”
一旁崔也差点没控制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没想到崔风这人平时看着正经,竟然也是个直男。
这道哭声听着分明是姑娘家的,委婉动听,三短一长,听着就让人心疼,怎么到他嘴里面……
还起了鸡皮疙瘩了?
崔也见崔风撸起袖子,上面全都是鸡皮疙瘩。
崔也叹息,也不知道这样的直男,哪个姑娘能忍受得了。
宋遇洲蹙眉,脚步微顿便想要径直走过,却没想到一道身影从角落走出来,仿佛才见到宋遇洲,抬起眸来怯生生的看着宋遇洲,微微有些发红的眸子还有些水汽,就这样望着宋遇洲,那双眸子里面委委屈屈。
便是随便一个男人看了,心都要碎了。
“宋,宋大人。”见到宋遇洲,苏巧荷脸色一白,低头怯生生的行礼。
崔也下意识看了崔风一眼,就见崔风一眼没看苏巧荷,反倒是看着一旁的树叶发呆。
崔也摇了摇头,心道:“姑娘这样在他面前扮可怜,这男人一眼都没看,果真是完了,瞧瞧,送上门的姑娘,就连公子都承受不住,没有将人第一时间赶走。”
却没想到,宋遇洲蹙起眉来,闻到女子身上的馨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股甜腻腻的味道,闻起来就让人难受。
“苏姑娘?你还没有离开巡抚府?”
这话,让苏巧荷彻底的白了脸,如果刚刚是假装的,如今就是真的白了脸,她猛地跪在了地上,哭着看着宋遇洲。
“宋大人可是嫌弃了小女子,想要赶小女子走了?”
宋遇洲蹙眉,原本就是因着怕她被流氓纠缠,才将人带回巡抚府,但宋遇洲可没有一直养着她的意思,本想着风头过去了,人自然也就离开了。
谁料到苏巧荷竟然还没有走,如果不是她出现了,宋遇洲恐怕早就忘记这号人物了。
苏巧荷没等宋遇洲回话,就又哭着道:“呜呜,我家里人就剩下一个爹爹,前段时间那群混蛋没找到我,就玷污了我娘,我娘受不了,就投河自尽了,最近的水又湍又急,我娘瞬间就没了影子啊!
我爹又娶了新的夫人,前两天我回去,我爹和我奶说我爹人,将我赶了出来呜呜,继母还处处欺负我。
爹爹说,他说……说我跟大人这么长时间,早就没了清白了呜呜哇,大人,现在小女子无路可去,只要大人能给小女子一个家,让小女子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呜呜呜,求求您了,您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小女子吧!”
宋遇洲蹙眉,他是什么冤大头吗?
“你便是因为这件事在这里哭?”
大晚上的,磕碜谁呢。崔风没忍住差点说出口,这话被他憋了回去,毕竟看苏巧荷哭成这样,说不准让他一刺激,跟她娘一样投河自尽了。
瞧瞧,旁边不就有一条护城河,巡抚府直通城外的,掉下去就上不来。
崔风这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苏巧荷,啧啧两声,长得还没有绘春一半好呢,怎么比得上夫人,怎么敢在大人面前口出狂言啊!
她爹爹娶了新夫人,她娘投河自尽,是他家大人的原因吗?
还让他家大人买单,他家大人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崔风翻了个白眼,自己不去找那些混账报仇,一点骨气都没有,软骨头!
就知道挑拨夫人和大人的感情。
崔也不动如松的站在那里,咳咳两声,看来还真是他想错了,原来主子也是直男,准确来讲,除了对夫人,对其他的女子都是直男。
宋遇洲冷了脸,没管苏巧荷接下来的话。
“若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今日便在这里解释清楚!当初收留你,是因为你跪在地上求我,让我带你走,不要回那个家,说你爹要把你卖给他们,我才将你带回来的。
同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宋遇洲的话刺激了苏巧荷,最后一句话却让苏巧荷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大人对她不是毫无感情的!
宋遇洲薄情轻启,说出来了冰冷的话,“因为你姓苏,跟我家夫人一个姓,我家夫人当初是在外流浪的,我不敢想夫人是不是曾经也被人如此对待过,所以才想要帮助你,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你勾引纠缠我的筹码。”
宋遇洲这话说得何止是难听了,让苏巧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朝后退了两步。
她一直觉得面前的男子温润有礼,却没想到也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宋遇洲冷冷看着她,“苏姑娘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就离开巡抚府,莫要纠缠。”
说完,宋遇洲转身就走,独留苏巧荷脸色苍白站立在原地。
宋遇洲走的绝情,他不可能给苏巧荷任何的希望,毕竟他不爱除了夫人以外的所有女子,他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人就足够填满整颗心。
若苏巧荷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报答他,夫人也喜欢,他会将人留下来做个下人,但,他身边不会留下一个,不安好心的女人。
若不是苏巧荷的痴心妄想,宋遇洲也是可以在她走前,给她一笔钱的。
是她自己将路都走死了,活该。
宋遇洲回到落牵院,苏槐已经睡下了,她最近劳累的厉害,回来还受了惊吓,不睡才让人觉得吃惊。
小小一团蜷缩在床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宋遇洲眉眼变得温柔,跟对苏巧荷冷漠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沐浴完脱了衣服正要上榻,苏槐似有所感,翻了个身下意识搂住他的腰,拱进他怀里。
仔细看,人还没醒。
宋遇洲眉眼越发温柔,揉了揉苏槐的头,苏槐有些不满的伸出手摆了摆,却没有推开。
宋遇洲轻笑,将人落在怀中落下一吻,沉沉睡去。
望家的邀约就在第二天,毕竟谁也不知道再一次的一场雨,什么时候开始。
若是开坛祈福的时候,碰上了大雨,恐怕就是“惹得”天神愤怒,再难“造福”了。
至于造福的是云都,还是望家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