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后。
江随安十分懂事,早早自己回了房间睡觉。
温酒没看眼前的红色文件,她眼眶不由自主热了起来。
两辈子下来很少有人能真正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满足她内心深处极度匮乏的安全感。
大家都说没有安全感的人对金钱的欲望特别大。
温酒却不这么觉得。
对于她而言,解决不安和获取安全感的方法只有一个。
棍仗如雨点落下,声音也渐渐入了秦惊芙耳,她紧紧捂着头蜷缩在地,费力挣脱眩晕咬破指尖呵道:“鬼将长苏,急急如律令!”
最终从遭恶奴欺凌,日日挨饿受棍棒,含恨而亡。
放下红锦袋。
冬至气得破口大骂,引来一阵拳打脚踢,和尚个个魁梧,下手重得全然不像佛门弟子。
粗狂的动作引得秦惊芙脖颈一阵阴凉。
回身看到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秦惊芙哑然,“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
“酒美人你···唉,好吧,我这里正好有关于青沅道长一个朋友的游梦,你进去躲会儿。说不定还能勘破些应鄞的事情。”
秦芙无奈擦掉她的眼泪,勾唇笑道:“我没事。”
外面传来动静,秦惊芙屏气皱眉,莫不是那些刁奴又来了?
现在的身子可禁不起造啊。
江逾白关上门的声音刚落下,温酒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不小心磕到实心的梨花木,轻笑了声。
红玫瑰闪现,巨大的花蕊绽放着。
大殿内。
身后的太监肆意笑着,极尽羞辱。
冬至扔下讨来的冷馒头快步扶起秦惊芙,看到她身上血淋淋的新伤声音发颤,“小姐,她们竟趁我不在又打你了!”
江逾白大手攥紧了红锦袋,他眼光敏锐自然知道这是她的真情实感。
原身是大晋丞相府幺女,因是家中唯一女孩备受宠爱。
狂风四起,一团黑影凭空出现,皎月柔色消失殆尽。
白雾化成纸人、拥有了真人弹指可破的肌肤。
嘈杂声越来越大。
鬼将长苏凝出身体挥手打晕太监。
而这种过多的理智,她完全清楚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冥界小阎王是六界有名的天之骄子,多少天界仙子穷极一生都见不到,只能暗自思慕。
“冬至,你去外间帮我守着,我休息一会。”秦惊芙压住上扬的声调。
青金棉服的宫女身后是一群和尚,她趾高气昂指挥人进思梧宫。
“鬼啊!!!”
她拖起沉重的身子想要躲进柜子,却摔倒在地。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点点红光围绕在它身边。
随后避开秦惊芙身上的伤口抱她进了破旧的寝殿。
“报应啊。”
话说一半眼泪就下来了。
秦惊芙昏过去,却知道她这是穿越了!
这具身体是个药罐子,原本以为再无望修习玄术,没想到玄门至宝天灵泉水也跟来了。
温酒好强从来没有用过,然而现在面对江逾白的低头。
“你灵魂已经出窍,只能入轮回,占了你的身,你所忧所恨之事,我来替你完成。”
古有造梦师,现有入梦师。
他也做不到把她逼得这般紧。
“听珠姐姐,我们停手吧,她本来就是个药罐子,万一打死了······”
“小姐!”
温酒为了忘掉身上和心中的疲累和痛苦以及所有的茫然,全身心浸润在新身体的五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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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笑意升至眉梢,掉漆的红木门被生生砸开,秦惊芙双手交叉歪了歪脖子,骨头声清脆鸣金。
长苏皱眉,“一个新魂,似乎不足以见到小阎王。”
秦惊芙脱力躺在床上,彻底接管了这具身体,“长苏,你去送原身去冥界,记住,务必交到小阎王凌绝手中。”
身穿红袄的两名宫女撒腿就跑。
“好,不过这个,暂时放在家里······我走。”
她知道是原身的魂魄执念。
锥心的痛感顿时消失,身体轻飘舒怡。
她心中有感动也有退缩的心思。
“滚开!没听到我们是七公主的人?”
这小丫头忠心耿耿的,什么都好,除了是个小哭包。
只记得她名叫秦惊芙,是一个穿越成太子妃的玄师。
秦惊芙盘腿而坐,双手交握在丹田闭上眼。
秦惊芙这个人平日不着调,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很有把握,长苏信任她,揪住新魂的后脖颈原地消失。
“江逾白,现在的我并不能接受。”温酒抬眸,伸手抱了抱他,“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感情进步的空间而已,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它摘下一片花瓣。
想到如今的处境秦惊芙叹气。
引气入体的秦惊芙缓缓睁眼,红唇吐出一口浊气,手心翻转,淡紫色气团凭空而起。
“怕什么,一个弃妃,死就死了。”
他们手中的灵力能够化作丝线完美的梦,用来修复来人的千疮百孔。
剩下的几名太监却怎么都跑不了,吓得流出鼻涕,扔掉手中棍仗跪地求饶,“大仙饶命、饶命啊。”
好像在一个巨大的天秤上找到了平衡点,让她过于清醒的看待问题。
冬至乖巧道,“好!”
瞬间红尘粉末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扑进鼻。
那就是入梦。
在秦柔大皇子成亲之日,原身中药,意外和太子春风一夜,成了太子妃,却因此与丞相府彻底断了关系,还被人诋毁为娼妇。
她眉目不再娇弱,而是布满凌厉张扬。
女使没想到秦惊芙还自以为是相府之女,捂嘴讥笑,“什么丞相府嫡女,就是一荡妇,新婚之夜私会大皇子,早就让秦相赶出家门了,还嫡女呢,合该是人人可欺的娼妇!”
冬至倔强挡住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分毫不让,“你们别太过分,我们娘娘就算在冷宫也是左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秦惊芙睁开眼后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心中那股子怨恨和对至亲的愧疚像刀子一样剜她的心。
秦惊芙大振精神,打坐修炼,不时喝口灵泉水引入灵气。
从小喜欢当朝大皇子的她克己复礼,舍了宠爱出的明媚,藏起娇媚成了端庄大气的标准闺阁女子,却在及笄当日听到养姐秦柔和大皇子私定终生的消息。
她摸向手侧的花纹,“红玫瑰,给我造个梦吧。我知道你会的。”
温酒意识消弭的最后一秒。
七公主处处来找茬,她警惕看着女使身后的和尚,心中涌起不祥之感,张开的手臂更大了。
外面却早已乱成一团。
她过度悲愤下摇摇欲晃,不料身后有人推了一把,演变为了“丞相府小姐求爱大皇子不得投湖自尽”云云,声名狼藉。
薄脸皮的原身整日郁郁寡欢,秦柔利用大皇子接近她,怂恿她对家人恶语相迎,更是害两位兄长的孩子差点死掉。
空中光点飞入秦惊芙眉心,她赛雪的肌肤更加凝白,衬得那张盛满花容面庞更加生动,清艳又卓丽。
我需要通过一些他人的梦来疗愈一些经年不退的伤。
窗外的月桂花瓣飞来几片,秦惊芙伸手攥住一片笑道,“普通的新魂的确没资格,但这位对凌绝而言可不普通。”
这回能大干一场了!
然她看到浑身是血的冬至,瞳孔一缩,忙跑过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温热松了口气。
“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