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喜根就带着他们去找了卢有金一趟,卢有金艮都没打,当场就拍板定下了。
当时郑玉兰定的宅子周围没啥人,郑建军就想着,还是住的离闺女近一些,回头等他退了休,冬天就能跟孩子妈过来这儿过冬,那屋里的火墙住着是真舒坦,他们在苏市可过不这么暖和的年。
敲定了宅基地,剩下的事儿就不用他们操心了,红堤大队村里就有自己的施工队,只是两个宅子一起起,就要慢些,不然再从别的地方调人的话,费用又高了……
一家人一合计,反正今年是住不上了,明年住的话,建的慢点也没事儿,如今的家具没有那些胶粘,都是纯靠榫卯去定点,等他们下年再来,房子也晾了好几个月了,到时候肯定没事儿了。
赵广志张罗着要带他们去网鱼,隔壁的大队正好有条大河,每年趁着冬天天还没上冻的时候就要网回鱼,然后给村里人分分,当然了村里人如果不想吃想和外村的人换些什么东西,大队也是允许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些年,赵银萍的酸菜鱼虽然从不轻易出手,但是每次出手,那绝对会唤醒全家的味蕾来,就连郑傲如今都能斯哈斯哈的跟着吃两口没涮过的肉了。
年年冬天的老传统,只要赵银萍这边腌的酸菜一出来,找鱼的事儿就会落到赵广志身上,他这不是怕俩老表天天闷在屋里无聊,带着他们一起去玩玩。
就好像这衣服是专门给郑玉兰穿的似的,没有一处不合适的地方。
“成!”
卢芳芳送完年菜,又和郑玉兰聊了会儿天,那视线就没能从她的衣服上移开过。
最后他们三个也算是满载而归,人人手里都拎着三四条鱼。
和他说话的老孙也算是和他做了两年这个生意了,彼此都熟悉的很。
郑玉兰这次带回来的料子还挺多的,有她买的,也有沈家长辈们给的,啥颜色的都有,想着谁穿着合适就给谁。
只是她舅妈瞧着没有什么想往这方面发展的心思,不然这也算是一条不错的致富路,郑玉兰想着回头和她舅妈聊聊,看看她到底是咋想的,这眼看着她大舅没几年就要退休了,到了八零年代,人人都能下海经商,他们也不用这么畏首畏尾的了。
“这也就幸亏咱们家人说,这个鱼也好养活,给水就成,今天晚上我估计姑姑的酸菜鱼就得上桌了,家平哥还没吃过吧?吃了绝对想!”
真要是说起来,郑玉兰身上的衣服和上辈子的私人订制很像,都是根据别人的身量性格等等特色,做出那种瞧一眼就知道是谁的衣服的那种定制感。
周家平听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是个新菜,出于对自家老娘手艺的信任,再加上赵广志都这么说了,他就对晚饭更期待了。
果然,等他们回去,就看到赵银萍正在淘洗酸菜,她今年听了郑玉兰的,还腌了点白萝卜,正好铺在汤里提味,瞧见赵广志他们仨搬回来这么多鱼,都惊了惊。
郑建军和周家平自从回到这儿,那是看啥都觉得挺好玩的,虽然说乡下的配套设施还不算特别完善,但是回到这儿,那种久违的小时候的自由的感觉好像也回来了似的……
不得不说赵广志的嘴是真的甜,一句话就给赵银萍哄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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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买过来这么多?”
“咋镇上买的成衣就是穿不出这种效果来呢?”
这天卢芳芳来给赵家送年菜,瞧见郑玉兰身上的新衣服,忍不住夸赞道:“这衣服真衬你。”
不过除了她的衣服,别的衣服都是找人做的,毕竟一大家子人呢,都指着刘喜月,她能累坏了。
郑建军他们在苏市还真没遇到过这种网鱼的新鲜事儿,都笑眯眯的应下,他们到隔壁村距离不算远,走会儿就能到,主要这两步路,也不值当的花钱坐骡车,虽然王爱民的骡车依然没涨价……
“今年改了,今年家里人多,我们得多要些,回去剁成蓉做鱼丸汤也成。”
“那我去问问老李,去年他就想把鱼换给你,你说够了。”
赵广志整天各处跑着放电影,跟谁都能混熟,尤其是他几乎年年都会来买鱼,那些和他有过交易的,都对他有印象,大方不讲价,还喜欢全包了,今天带过来的两个人,瞧着气质也不像是他们村里的人,只怕是哪里来的亲戚吧?
“哎哟,年年我们网鱼都少不了你小子,今天咋说,还是都要了?”
“我这不是想着人多嘛,多买点回头弄成鱼丸,给大姐和金兰的爸妈都带点,您手艺这么好,我不得显摆显摆?”
郑玉兰这次回来没啥事儿,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她都觉得回来这两天自己明显长肉了,这可比后世的过年热闹多了,提前半个月家里就要备年菜,一直忙活到年初一,今年刘喜月回来,便将给郑玉兰做新衣服的活揽了过去,有日子没给郑玉兰做衣裳了,她都怕自己手生。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河里的水放的差不多了,那些鱼啊虾啊的都在淤泥里蹦跶,说是网鱼,其实和白捡也差不多,除了小些的鱼,大家都能去捞,捞上来之后家家户户平分掉,也算是添个年菜。
“那些都是流水线,估摸个大差不差的就生产了,我这属于我舅妈的定制,就是比照着我身体的优点做的衣裳,所以从视觉上来看的话,就算是差不多的料子,穿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而且现在的人为了干活的时候方便,会不自觉的放宽袖口和腰口那里,一个衣服直筒筒的穿在身上,又怎么可能好看的了?
送走卢芳芳,正好鱼丸出锅,赵银萍把这些鱼丸都放在冷水里醒着,这才重新起锅烧油,做起了酸菜鱼,汤底就是刚刚熬鱼丸的汤底,一点都没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