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薇,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勾引我男人,你不要脸!”
一道嘶哑的女声响起。
场内的众宾客齐刷刷地扭头望过去,细小的议论声连成一片,显得嘈杂又吵闹。
豪门圈子里,有钱公子哥多养几个小情人并不少见,正房太太往往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让女人闹到这样的场合,多少有些难堪。
时家这个小公子,还真是丢人现眼。
“你胡说八道什么?”
黎若水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黎若水状若癫狂,步步紧逼:“他跟我已经有了儿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帮你?”
盛澜清抿了抿唇,同时拨通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急救电话。
时逾白在叶朗和时家父母的眼神逼视下,被迫走上前。
结果就在黎若芙出门买奶粉的间隙,黎若水就得知了时逾白的订婚期,以死相逼都要赶着去。
她是有算计的成分在内,但这也不是她的错。
“她心里只有席玉,前段时间她还主动找到我,让我帮忙挑拨席玉跟盛澜清的关系,好让她自己跟席玉在一起!”
黎若水浑身剧烈地颤抖,胳膊一松,那个孩子就掉了下去,哼都没哼一声,连掉下一只小猫的动静都远不如。
更重要的是,时逾白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和颜面,连那个私生子的情形,都没去看过一眼。
黎若芙不放心她跟几个月大的小侄儿,就请了假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叶舒薇气极反笑,一把掀开头纱,甩开时逾白的手,踩着高跟鞋冲到黎若水的面前。
养尊处优的叶家大小姐立刻受不了了,却聪明地后退了几步,扭头喊道:“时逾白,你要看着这个女人欺负你的未婚妻吗?”
黎若芙试探着将手指靠近婴儿的鼻息,却惊得浑身激灵。
黎若水已经被拖了出来,或许还要以扰乱治安为由被拘留几天。
黎若芙慌乱地摇了摇头,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她却管都不管,偏执地盯着时逾白,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明媚张扬的面容,再不复当初的骄傲。
她才不跟这个疯女人纠缠到一处,还是为了争一个普普通通的时逾白,多掉价!
若非时家硬要给时逾白找联姻对象,她也不会想方设法怀孕。
他注视着黎若水逐渐崩溃的神色,冷笑着说道:“黎小姐,还请你自重,不要一厢情愿地打扰我跟薇薇的订婚宴。”
她说完话,随即将抱在胸前的一块柔软的毯子揭开,露出了七八个月大的男婴。
黎若芙脸色苍白,嘴唇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来这里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深黑丝绒V领礼服裙,裙摆处镶嵌了层层叠叠的乌纱,黑宝石点缀其间。
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时逾白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呢。”
“他怎么会愿意,肯定是你跟时家逼迫他的!他是情非得已!”
“够了!”
只是现场安保工作太到位,黎若芙买通了服务员,好不容易混进来偷拿了一张请柬,又被收走了手机。
黎若芙拗不过她,再加上本身就气愤于时逾白的渣男行径,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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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却还软软的、热乎乎的,只是小手却逐渐僵硬了。
一旁的侍应生中,黎若芙发出惊叫,冲出来一把抱起掉落的孩子。
话到最后,黎若水不由得有了一丝心虚。
那个温柔大方的姐姐,早已不复存在了。
话到最后,强装气势的话染上哭腔,恐惧、忧虑、担忧、害怕一一显露无遗。
“席玉,会有人帮她打电话吗?”
“总……总也有意外的,何况这个孩子是你同意,我才生下来的。”
“这是我姐姐和时逾白的亲生孩子,他还那么小……”
“这个贱女人,贱女人!”
生下这个孩子后,她的容貌还折损了不少,身材也不复从前了。
“他也配让我勾引?分明是时家死皮赖脸要跟我联姻的!”
黎若水冷笑起来,精心描绘的妆容衬托出两分冷艳。
黎若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甚至忽略了怀里哭得脸色青紫的孩子,质问道:“你真的要跟这个女人结婚吗?”
还不等席玉回答,谢肆就眼神一闪,抢先答道:“她已经等罪了叶、时两家,再加上两个大人的情绪都不稳定,没人会想惹出一身腥。”
“姐!”
盛澜清垂眸,已经打开了手机的拨号界面。
他近乎冷酷地盯着黎若水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轻声说道:“我记得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有措施。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明明知道,她一点都不爱你!”
“要不然,你们就都是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原本就身体虚弱的婴孩,此刻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舒薇的脸颊被打得偏向一边,立刻红肿了起来,妆容毁了大半,一丝不苟的新娘发型,在此刻看来格外滑稽可笑。
她起身,走到黎若芙的身边,蹲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声说道:“我已经打过急救电话,请你冷静一点做决定,是留在这里等救护车,还是怎样?”
黎若水指着叶舒薇,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我答应了她,可是她却没能帮到我,反而还从我身边抢走了你。”
“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刚才面对叶舒薇时理直气壮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她顾不得那些拉扯着黎若水出去的安保人员,而是护着婴儿,弓着背部,在原地承受着电棍的攻击性,大喊道:“孩子没气了,没气了,快叫救护车!快帮我打电话!”
黎若水阴冷的神色,忽然垮了下来。
男婴眼珠子呆呆地转了一圈,似乎感知到了陌生的环境,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盛小姐,你能不能帮帮我。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做?”
盛澜清注视着她的眼眸,里面有明显的逃避。
“很抱歉,”盛澜清叹息道,“我不是医生,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