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别人的女儿，势利一点！”
那日以后，陆琳连着又约了盛澜清好几次，才成功地约到她出来吃火锅。
“同样是当妈的，她还抛夫弃子了，儿子当初恨她恨得要咬死她。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地凑上去，一天到晚妈妈长妈妈短的。”
陆琳端起一盘千层肚，小心翼翼地倒进火锅里，生怕溅了红油出来。
在抱怨的同时，她还不忘抬头说道：“这家店的熊猫薄荷雪花冰很有名，我给你点了一份，你快尝尝。”
盛澜清拿起勺子，舀了青色的一块凉粉，送到嘴里。
淡淡的薄荷味，很解暑。
陆琳没怎么吃，只紧紧地盯着盛澜清。
“她们那些人的孩子，都是冲着钱去讨好她们的。以后说不定还会拔掉她们的氧气管。”
但它的名气，更多应该是来自于精致的外表。
陆琳眼巴巴地看她吃了一块，问道：“好吃吗？”
席玉好歹是她年少时期，曾经热烈喜欢过的男人。
盛澜清敏感地看着她，不轻不重地刺她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跟你学的。你没资格评价我。”
她不敢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但总还是有一些真心的。
盛澜清握住筷子的手顿了顿，一时不知陆琳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他视线在漆黑一片的建筑物上略停了停，冷淡地问道：“公司里没有人，你在哪里？”
盛澜清心知瞒不下去，只能小声说道：“我在跟我妈吃饭，很快回来，你先回家。好吗？”
席玉的车，就停在她的公司门口。
盛澜清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就不能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的吗？”
单纯只在商言商的话，至少一年八千万，才算合格。
盛澜清被她突然的夸奖，夸得浑身紧绷，本能地抬头看向她。
挂断电话后，盛澜清就对上了陆琳复杂的眼神。
“再来两盘千层肚。”
盛澜清抿了抿唇，将筷子重重地放回碗沿，说道：“没有，他说他什么都可以给我，除了婚姻。”
“我就说嘛，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的。我在大众点评上找了很多家火锅店，就数这一家的评价最好。”
当然不是。
明黄的灯光下，陆琳的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又是钱！
席玉昨天还质问她，是不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
告诫她公是公、私是私，要是今年的指标没达到他的预期，他就不打算让她继续独立经营下去了。
盛澜清的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土豆，几乎要把土豆戳成土豆泥。
挪开纸团后，眼线略有些晕染在眼圈周围，略有两分滑稽。
她扯了几张纸巾，揉成一团，在眼睛上擦了擦。
大厅的门口，还是进来了不少新到店的客人。
盛澜清找了借口，匆匆起身，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去了洗手间。
陆琳显而易见地烦恼了起来，用力抓了抓头发，很是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陆琳明明对她那么坏，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我听盛家的人说了，你跟席玉在一起？”
她快速锁上门，任由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竭力压制住哭声。
见她喜欢吃千层肚，就又多叫了些。
一九八.二三.一七五.二三三
席玉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告诉她三年内八千万盈利，是他给出的最低标准。
就算偶有委屈，他也会千百倍地找回来。
盛澜清抿了抿了，点头道：“我是跟他在一起，这样总比嫁给宋时聿要好。”
“我去趟洗手间。”
“这是在骗你呢，就是不乐意分财产给你。”
至少席玉要干净很多，她不用担心被传染上脏病。
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最好趁早脱身，要不然小心惹恼了他。钱没捞到。自己被以诈骗罪送进监狱里了。”
陆琳喜滋滋地说着，亮闪闪的钻石耳环不停地摇晃着。
“喂，”她看了陆琳一眼，略一犹豫，还是接起了电话，“我还在外面呢，有点事情。过一会儿再回来。”
路过走廊的时候，她抬起头，瞥了一眼本用作装饰的挂钟，晚上十点多了。
陆琳最擅长察颜观色，一看就知道盛澜清在想什么。
陆琳相当震惊，以一种看癫婆的神情看她：“爱情？你问这样的男人要爱情？他说过要跟你结婚了吗？”
盛澜清怔了怔，刚接过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你现在，是觉得我丢人了？”
盛澜清趁机问了他，是不是只要业绩达标。
那五百万，陆琳自从打给她以后，就没提过一次要她偿还的话。
几盘子菜煮下去以后，陆琳又招手叫来服务员。
而现在，陆琳也打心底认为她跟席玉在一起，全是为了钱。
自觉心态很成熟的盛澜清，嘴唇动了动，强忍着没反驳陆琳的话。
“我的女儿是最好的，漂亮，性格又好。”
发泄完情绪后，她对着镜子仔细地观察，用凉水冰了冰眼眶，以免被陆琳看出来，然后询问她。
陆琳骄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是我的女儿不会，她心软又善良，还傻乎乎的。做不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陆琳的声音压低了很多，说道：“但我当初跟盛沧庭，是因为他好欺负，能给我钱。但你觉得席玉好欺负吗？”
就算后面她跟他分开了，他也不会恶意毁约。
“我不是说你不该跟他在一起，好歹席玉还没结婚，你不用背个难听的名声。”
盛澜清刚回到包间，陆琳就递了手机给她，说道：“刚才有人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
陆琳不屑地说道：“这样的话，也就骗骗你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她就没见过席玉吃亏的时候。
“这可怎么办啊？”
在得到盛澜清的点头后，陆琳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这回听我的，想办法跟他断了，别耽误你的青春。”
陆琳认真地说道，双手按在盛澜清的肩膀处，双眼直视着她。
“他这么有钱，肯定不会甘心只吊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与其等你年老色衰之后，被他抛弃。还不如我多给你介绍几个潜力股，相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