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浅笑出声。
“自然是人,只不过因为药物影响,这些人比一般人体力更好一些,但是同时,因为药物的影响,这些人的寿命比一般人要短”
徐泰被横跨在马上,此刻听到幕僚的话,心中只剩下愤恨。
早知道他吃里爬外,他就不把那么多事情告诉他了。
如今,他还有活路吗?
原本他还想着幕僚还未完全收服,自己可以凭借府中刺客和徐府旁支,再次东山再起。
只要陛下还在、皇后还在、谢府还在,那么他东山再起,只是时间的问题。
士族享受了这么些年的等级红利,哪一个甘心被徐川和晋王这么搞。
只要他和陛下一出来,大手一挥,晋国天下不还是他们的吗?
但是如今这样子看来.
徐泰心中哀叹,早知道当年就杀了这个女儿。
也不知道他母亲怎么样了?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消息,徐泰心中也是惶恐,她的实力,可是他有目共睹的。
若是哪一日她杀回来,知道这么多年她如此对待她的女儿
徐意欢不知道徐泰此刻的想法,只是看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担心他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于是踢了踢马肚,让马儿跑的快些。
因为天色还未大亮,徐意欢并不想因此吵醒全城的人。
徐府闹地龙,她也很好奇。
徐意欢并未发现此刻队伍中还少了一个人,晋王,没跟过来。
是的,后半夜,晋王也被人喊起来了。
而他并不是去徐府。
他去了皇宫。
此刻皇宫中,夜尚面目狰狞的看着站在上方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夜尚眸光中目露狰狞,被气得身体都颤抖了。
一旁的都副将还有一口气在,身上满身伤痕,血流满地。
“都副将,你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别忘了你儿子”隐一、隐二愤愤的看着陶贵妃。
都副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听到隐一、隐二,攥着手又坚持了下来。
“快,去找太医”
隐一、隐二一听夜尚的话,一溜烟的就带着都副将跑了。
两人今日跟着太医在皇宫找了个地方住下,此刻对太医的住处最是清楚不过了。
一想到都副将可能命不久矣,两人一人扛住一只手脚,噌噌噌的就往太医的住处跑。
夜尚刚想嘱咐一二,转头就见不到人影了。
“尚儿,你知道的,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陶贵妃面色沉了一下,脚步踉跄着往下走。
夜尚眸中一闪,突然想起了幕僚所说的,徐小姐的母亲和母妃是认识的?
“你的身份?”夜尚疑惑。
什么样的身份,至于要杀掉他的副将。
都副将可是从他从军开始就跟着他了,母妃竟然在出手的时候没有半点留恋,更没有半点把他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夜尚第一次感受到了异样,他怀疑.但是他不太敢问。
这么多年的隐忍就是为了母妃,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小时候,他也偷偷看过母妃练治植物,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只知道,每一次母妃都是偷偷练治。
每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看到母妃偷偷拿出那个东西。
夜尚心中懊悔,也悔恨,他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都副将,不要靠近母妃。
那些年靠近母妃的宫人,有不少都死于她之手。
陶贵妃沉默不言,她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
包括他的婚事
虽然前面三次退婚,是陛下和皇后的意思,但是其中也有她的阴谋。
为的不就是找到那个人吗?
她不知道夜尚怎么看待她这个母亲,但是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她想要的,最终一定都会得到。
“你只需要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做的事情就行了”陶贵妃语气冷硬,不容许夜尚一丝质疑。
“你得保证,不再胡乱杀人”夜尚冷着脸和陶贵妃谈起了条件。
他担心都副将,同时也担心他派出来的隐卫,已经有不少隐卫按到了陶贵妃的真面目。
陶贵妃思忖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夜尚的请求,但是她又提了一个新的要求。
夜尚和徐意欢必须早日完婚。
夜尚答应了。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母妃这么做的目的,总觉得她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
将近二十年的母子,第一次产生了隔阂。
夜尚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子瘦弱,脸色发白的陶贵妃,只觉得这一刻,母子俩的心离得好远。
陶贵妃也是,她看着和他怒目相视的夜尚,也知道两人离破裂不远了。
虽然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期当中,但是当她想到要与养了多年的儿子离心离德,心里还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两人在殿前相视了一盏茶后,夜尚就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士兵在宫中。
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担心母妃会受到别人的攻击,也不再担心母妃的安全。
他知道,母妃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夜尚德脑子也很乱,同时又担心都副将。
抬脚移步之间,就跟着隐卫到了太医的房中。
而另一边,陶贵妃也终于看清了夜尚对她这位母妃的猜忌,仅仅是看到殿外的将士,她就明白了过来。
没有了他亲自调教的隐卫,只是命人士兵远远地在殿外守卫,并不靠近。
陶贵妃了然于胸,夜尚这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所以并不想把自己下属地性命交到她手上。
陶贵妃的心也沉到了湖底,但是她心中的烈焰却刚刚燃起。
她的目光投向皇宫中的东边,那一片似陆不露的位置,乌金刚要从那一片升起。
“差一点,差一点你命就没了”隐一坐在床边哭泣着说道,嘴里还不忘叨叨叨地念来念去。
都副将脸色已经好转了不少,此刻看到隐一在一旁跟个八婆一样地骂他,只觉得心口暖暖的。
隐二却是一脸气愤地盯着都副将,良久后开口道:“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一旁的太医刚处理好伤口,一听到隐二的话,慌张的收拾了针线就想往外走。
太医才刚捡回了一条命,什么该知道不该知道,这些年在皇宫里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手里收拾着东西,心里还在暗暗骂道:你们倒是等我走了再聊啊,一点也不把我当成外人。
想着想着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近。
“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