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柠皱了下眉，但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放下他。”
季琛没再说话，放开了手。
慕晚柠抓着车钥匙，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别告诉云霆我去见楚明哲了，如果我回不来……”她说着顿了顿，剩下的半句没说，转口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季琛依旧没说什么，看着她出了门，才点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红点移动得的越来越远，垂眼想了会，拨通了云霆的电话，“别逛了，慕晚柠去找楚明哲了。”
说完，也没等云霆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
当年出车祸的地方，是去机场的路，那一段路附近都是荒地，没有任何建筑物。
隔着很远，慕晚柠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
她抿着唇，放缓了车速，慢慢地开过去，停在了车子后面。
楚明哲也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她。
慕晚柠坐在车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她走过来，楚明哲就按下了手中录音笔的按键。
云深急切又虚弱的声音传出来，“柠柠，柠柠，醒一醒，柠柠。”
慕晚柠的脚步猛地停下来，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楚明哲又按下了暂停键，“证明下我手里的东西是真的。”他说着把录音笔收进口袋里，“上车吧。”
慕晚柠垂下眼，垂在身侧手握成拳，半响才走向他的车。
“哦，对了。”楚明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为了确保慕小姐身上没有不该带的东西，我恐怕要检查下，冒犯了。”
慕晚柠没说话，停下了脚步。
楚明哲大致地检查了一遍，才轻笑，“看样子，慕小姐确实挺配合，连手机都没带。”
慕晚柠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
楚明哲转头看了看她开过来的车，也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后，就打开了车载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问，“慕小姐要喝点什么么？”
“你要怎么样才把录音给我？”慕晚柠开口问。
“给你啊，肯定给你，我说了你来了就给你，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不过你可能要再等会，到了目的地，就给你。”楚明哲说完，把酒杯放到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对云深还真是一往情深，他要是不多管闲事，你们现在应该也过得恩恩爱爱的。”
慕晚柠垂下眼，没说话。
“突然觉得，季琛也有点可怜。”楚明哲像是也不在意她是不是理会他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当年被穆绾迷得七荤八素，现在为了你大张旗鼓的对我赶尽杀绝，可惜两个女人心里都没有他。他就算赢了，又能得到什么呢？”
慕晚柠转头看向车窗外。
见她丝毫不想搭话，楚明哲轻笑一声，“对了，一会有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大概是怕季琛的人跟着，中间又换了两次车，最后才到了一处郊外废弃的大楼。
破旧的电梯吱吱呀呀一直响，但也还能用，到了50层，楚明哲先走了出去。
大楼里面隔了一间又一间的房间，慕晚柠看着周围，也不知道季琛的定位器有多精准，不然就算一间房一间房的找下来，也需要不少时间。
七拐八拐的，终于走到一间房前，楚明哲的脚步停了下来。
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交给慕晚柠。
慕晚柠微微警惕地看了看他，伸手接过录音笔。
楚明哲跟着开口，“你看，跟我合作其实也不错，对不对？虽然给了你，但我怕见到里面的人你就不想听了。”他说着示意司机等在门口，抬手推开了门。
这个房间被人简单的整理过，没有那么脏乱，还摆了几个沙发和茶几。
除了几个保镖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在。
一个是林一涵，她身上还穿着婚纱。
显然就是昨天跟云霆说的，今天要去是婚纱，这么看，是在试婚纱的时候被绑来的。
慕晚柠看了看另外一个女人，她并不认识。
但显然那个女人是认识她的，看到她之后，微微诧异，就立刻看向楚明哲，“楚明哲，你算什么男人，到最后竟然要抓几个女人来换自己一条活路！”她说着就要站起来朝他冲过去，却被保镖一把按在沙发上。
楚明哲也没理她，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慕小姐，坐吧。”
慕晚柠轻轻皱了下眉头，坐了下来。
“那位林小姐你应该认识也熟悉，你们之前在金城，好像还发生过冲突。”楚明哲开口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宋若苓宋小姐，她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楚绝的助理，也是云深的‘好朋友’。”
“好朋友”这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又看着慕晚柠，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已。
慕晚柠沉默了下，“跟林一涵没关系，你放她走吧。”
“哦？”楚明哲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还真没想到你会想让她走。”他说着瞥了林一涵一眼，“可我怎么听说，她给云深生了个孩子？”
“你不在金城，金城的消息传来传去的，你听错也很正常。”慕晚柠顿了顿，“孩子是云霆的，你把她带过来的时候，她不是也在跟云霆一起试婚纱么？”
林一涵不傻，听出了慕晚柠这话里的意思，立刻接口道，“对，我跟云霆马上就要结婚了。”
楚明哲微微思索了下，转头看向保镖，“先把她带到隔壁，再去求证一下慕小姐的话。”
“是。”两个保镖架起林一涵，把她拽出了房间。
慕晚柠转头看着房门重新被关上，才道，“云深已经死了这么久，你就算把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都抓来，能威胁得了谁？”
“那可不好说。”楚明哲摊了摊手，“宋若苓失踪，我弟弟可急坏了。当年啊，云深是先安顿了宋若苓，才送你去机场，他如果早点送你去机场，大概就碰不上车祸了。”
“这几年，楚绝不管去哪，可都把宋若苓带在身边，保护得很好。”
他突然又道，“或者换一种说法，当时如果云深先安顿了你，再去安顿宋若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