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儿没想到萧夜澜竟然不帮着自己说话。
她哽咽道:“可是,我在王府门口跪了好几个时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以后,我恐怕是再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本王认为应该没有几个时辰那么久。”萧夜澜瞥了眼苏瑜儿的肚子,“否则,你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他凡事从理性出发,只会根据眼前的状况来判断。
苏瑜儿语塞,“可我明明从天亮跪到了天黑……”
“许是最近天黑得早,加上跪着感觉难熬,令你误以为时间很长。跪个片刻也不会有太多人看见,所以你无需担心受人嘲笑。”
苏瑜儿憋了半晌,又道:“他们看见了回去就会告诉别人,如此口耳相传,很快大家都知道我在大门口被罚跪,定会在背后笑话我。”
萧夜澜不以为意,“瑜儿,被人笑两句,总比掉脑袋要好。”
纵容丫鬟冲撞太后这么严重的罪,仅仅是丢点脸面就能了结,已是万幸。
这下,苏瑜儿没话好说了。
她没有从萧夜澜这里得到想要的答复,只好灰溜溜回去睡觉。
……
翌日。
谢千欢的烧已经退下很多。
但,她躺在榻上,仍是忧心忡忡。
昨的话让她纠结了大半个晚上,就连听到苏瑜儿下跪受罚这等有趣的消息,都难以冲淡她的忧虑。
谢千欢琢磨来琢磨去,愣是想不明白慧觉方丈那些话是啥意思。
看太后的态度,慧觉应该没有把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说出去。
莫非是友军?
可他要是站在她这边的,就不该和她打哑谜,直接告诉她该怎么做不就行了,非得跟她扯什么梦境现实,整一些虚头巴脑的,让人迷糊得不行。
还有,听慧觉的意思,她似乎拥有某种除了医术以外的特殊能力,但这种能力具体是什么,她现在还没搞懂。
“欢欢!”
谢炎开朗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他也来探望谢千欢了。
谢千欢坐起身,靠在床柱上,看着兄长大步流星走到面前,撇嘴道:“你怎么还有空过来,不用筹备婚事吗?”
谢炎一挥手,“筹备啥啊,颜盈盈又被她爷爷关起来了,不知道在让她学女诫还是女训,只要她爷爷还活着,这门婚事就悬得很。”
“颜太傅不让孙女出来见你,还不是因为嫌弃你没学识没能力,都被人看低成这样了,你还嘻嘻哈哈的。”谢千欢无语。
谢炎满不在乎道:“本少爷自有厉害之处,不需要一个老头子来评判!”
这货出狱没多久就变回了没心没肺的模样。
谢千欢不由得想起宁妃。
她有点想开口询问,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伤疤,扎着一些刺,乔湘柔无疑就是扎在谢炎心尖上的那根刺,不去碰的时候尚可维持平静,一旦碰到,痛楚就会像湖水一样汹涌到四肢百骸。
兄妹俩在这头聊天,王府门口,萧夜澜刚走出来,便碰见了不速之客。
一个脸上蒙着红纱的女子缓步走到他面前。
她露出一双幽怨的眼,抬头呼唤,“夜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