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澜对宁妃却没有太在意。
宁妃膝下无子无女，也就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得宠过一阵，如今硬生生凭着资历熬到了妃位，平时在后宫就像是个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他问询的重点还是在程贵妃身上，“母妃这次和程贵妃争吵的缘故是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儿我们看的戏是牡丹亭，这折戏是贵妃最喜欢的，明妃却说伤情而死实属荒谬，两人因此吵嘴，宁妃坐在旁边，许是嫌她们吵得烦了，劝了几句，明妃便连着宁妃也一起骂了。”
听完皇后的话，谢千欢恍然大悟。
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就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吵架理由，听起来甚至有点幼稚。
若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就下毒害人，那未免也太记仇了。
萧夜澜沉吟，“那天负责做糕点吃食的御厨是谁？下毒者未必是因为争吵而临时起意，更有可能是提前蓄谋，专门等着机会毒害母妃。”
皇后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便由旁边的宫女代答：“回殿下，应该是万御厨。”
萧夜澜点点头，“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去御膳房审问一番。”
“快去罢，本宫也希望能尽快查清楚此事。”皇后似是犹豫片刻，又道，“有句话，本宫不知当不当告诉你们。”
谢千欢道：“皇后娘娘请直言。”
“这种话从本宫嘴里说出来，或许是有点奇怪，不过依本宫之见，程贵妃不大可能毒害明妃。”
出乎谢千欢和萧夜澜的意料，竟然不止皇帝，连皇后也在为程贵妃开脱。
萧夜澜挑眉，“为何？”
皇后苦笑，“程贵妃在后宫作威作福多年，这次若能找到她的罪证，本宫自然高兴，但是万一真凶另有其人，那就说明后宫还潜伏着一条剧毒的毒蛇，本宫依旧会寝食难安！”
“所以，本宫不得不说两句实话来提醒你们，当年明妃刚进宫的时候，和程贵妃关系很好，纵使后来反目成仇，程贵妃也未曾对她下过重手，换句话说，贵妃若是想杀她，没必要等到今日。”
谢千欢面露惊诧，“她们居然还有过关系很好的时候？？”
“是的。”
这件事，似乎连萧夜澜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深深拧起剑眉。
此刻，谢千欢脑海中不禁闪过许多明妃和程贵妃互撕的场面。
合着，竟是闺蜜反目成仇。
怪不得在嘴皮子上撕得比谁都厉害。
先前皇帝认为程贵妃不会毒害明妃，大概除了对程贵妃的偏宠，同样也是因为知道她们曾经关系不错。
“多谢您的忠告，不过，人是会变的。”
萧夜澜说着，似有若无的看了谢千欢一眼。
“或许吧！”皇后道，“这么多年过去，贵妃也从一开始的骄横跋扈，变得越来越心狠手辣，谁知她会不会真的对昔日好友起了杀心呢。”
皇后这些话，算不上线索，还反过来给明妃中毒的事件更添了一层迷雾。
萧夜澜微微躬身，向皇后告退，拉着谢千欢走出凤鸣宫。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谢千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