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澜感到很头疼。
本来，抓到造谣的人，还给谢千欢一个清白，应当是好事。
偏偏这个人是苏瑜儿的贴身丫鬟。
“你现在胎还没坐稳，别跪着。”
他伸手去扶苏瑜儿。
不料，苏瑜儿死死跪在地上，压根不愿意起身。
“如果王爷不答应留芸曦一命，我便不起来。”她带着哭腔说。
谢千欢正要开口，没想到的是，竟有人比她先出言讽刺。
“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原来名满天下的才女苏瑜儿也不过如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颜盈盈语气冷淡凉薄。
谢千欢不禁惊讶地看向她。
颜盈盈打了个呵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帮谁说话的意思，单纯是对事不对人。”
“颜姑娘是太傅的孙女，从小就是掌上明珠，定然无法明白我这种苦命女子的心情，我虽为侧妃，可是对我好的人只有王爷和芸曦，我怎能忍心见她去死。”
苏瑜儿楚楚可怜，用手轻抹着眼角的垂泪，一副全天下都在迫害她的委屈模样。
萧夜澜还想扶她起来，尽量温柔道：“别瞎说，有本王护着，你不会命苦。”
“可是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王妃讨厌我，新来的颜姑娘也讨厌我，王爷您事务繁忙，不能时时刻刻护我，如果没有芸曦照顾，以后我肯定又要被人欺负了……”
苏瑜儿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掉。
颜盈盈瞪大眼睛，“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
这句话被苏瑜儿的嘤嘤哭泣声覆盖，并没有传入别人的耳朵里。
颜盈盈气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苏瑜儿的白莲花功力。
原来，这世上竟有女子能比谢千欢更惹人厌！
“苏侧妃别哭了，如果每个死囚只要让家属过来哭一哭就能得到赦免，那还要公堂来做什么。”
谢千欢冷眼瞧着她们。
苏瑜儿自知理亏说不过谢千欢，暗暗在自己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发出一声叫喊，随即晕厥在萧夜澜怀里。
许是受到刺激，她的裙摆下淌落了几滴血。
萧夜澜大惊，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回头看向谢千欢，“过来！”
谢千欢知道苏瑜儿肯定是故意装的。
但她也没办法，只得走过去，掐了下苏瑜儿的人中，然后拿出一粒最苦的药塞进苏瑜儿嘴里。
苏瑜儿当即睁开眼睛呕吐不止。
这倒确实是药效，不是她装的了。
“咳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苏瑜儿幽怨的抬起头。
谢千欢面无表情，“良药苦口，你这不就醒过来了吗。”
“王爷，我的肚子好痛……”
苏瑜儿抓着萧夜澜的衣袖，表情凄婉可怜至极。
瞧她这架势，仿佛只要自家丫鬟受到处置，她就一定会大受刺激而滑胎。
萧夜澜叹了口气，看着谢千欢说：“既然你的清白已经得到证明，此事便不必禀报父皇了，让人绞了这丫鬟的手指甲，掌嘴十天十夜，如何。”
谢千欢微微抿唇。
这样的处罚，的确也算得上是严厉，能让人痛到生不如死。
但……
在她的感受和苏瑜儿的感受之间，他再一次选择了苏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