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看她这般,我会像作弄宋月雨那般,作弄她,可如今,我没了心力,只能麻木的站在门口许久后,落寞离开。
江城的雨淅淅沥沥,阴冷潮湿,宋家回不去,和狄煜离开江城时,我几乎将所有的资产都转给了母亲,如今再次回来,我一无所有。
没了家,我无处可去,游荡在冰冷的街道上,我被雨淋湿了衣服,极致的寒冷,让我几乎麻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杨警官的死,岩阔的死,我像一只丧家犬一般,没了归宿,只能四处游荡,这短短两月,一切似乎都变了。
沈知城找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是恍惚的看见他着急的脸色,他抓着我怒吼,“宋玉恩,你疯了。”
在他的怒吼中我才回神,看清了面前清澈的河面,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站在了护城河上,只差一步,我便跳下去了。
看清这一些,我茫然看他,“我……怎么在这?”
他将我拉回到路边,蹙眉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摇头,只觉得心力交瘁,浑身无力,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担心我出事,慌忙将我抱起。
我拽着他的衣角,只觉得这一切都格外陌生,绝望道,“沈知城,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开口,将我放进车里,给我盖了毛毯,开了热风,道,“我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无力却又固执道,“我没事,只是困了,你带我回去吧,睡会就好了。”
他抿唇,虽不赞同,但还是按我的意思做了。
车上,一路无言,他频频侧目看我,似乎还是担心我出事。
我想告诉他我没事,可不知不觉的便靠在车上睡着了。
……。
再次醒来,四周的环境属实陌生,但不是医院,是一间装修低奢的卧室,想来是沈知城的家。
我看着头顶的水晶灯发了会呆,许久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粉色的丝绸睡衣。
我凝眉,沈知城帮我换的?
“醒了?”疑惑之际,卧室门被退开,沈知城端着一杯姜茶进来,递给我,见我蹙眉揪着身上的睡衣看着他,他微微挑眉,无语道,“别多想,你衣服全湿了,不换了你会冻死。”
我当然知道不换会冻死,但,毕竟男女有别,他怎么……。
见我不满的看着他,他撇嘴道,“不是我给你换的,家里的钟点工阿姨,我请她帮忙了。”
对此,我不再多说,接过姜茶,我浅浅喝了一口,我不喜欢,但驱寒。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动作稍带悠闲,看着我道,“宋玉恩,你怎么变得那么脆弱了?遇到点事就寻死,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寻死的事我自己都是茫然的,五年前从边境回来后我就会时常做些不受控制的事,无意识的折磨自己,企图用肉/体的疼痛来麻痹自己,但这种事,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这次突然这样,大概是因为如今的处境太过绝望,所以我才会无意识的想要自杀。
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我只好道,“我没想寻死。”
他哼了一声,看着我道,“不管你脑子里想什么,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让我遇到,那我就成全你。”
没理会他的话,我茫然的看着窗外依旧阴沉沉的天,开口道,“江城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看我这样,他微微叹气,看着我道,“陈莹的事,你知道了?”
我没接话,沉默了。
他坐直了身子,看着我道,“宋玉恩,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我们爱的人,岩韫不是唯一,你这一生不会只爱上他一人,既然他有他的路要走,那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的道,因为一段感情就消沉下去,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