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问,我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事,我好像没和谁说过吧?
而且,我从警察局出来到现在,除了在警察局门口见到他们那一小会,随后就一直都在医院里,什么都没说没做,易琛怎么就突然知道我冻伤了?
我抬眸看向易琛,有些疑惑。
见我看他,易琛微微勾唇浅笑,开口道,“在警察局门口看见你的手红肿,就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很抱歉,没能早点把你救出来,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以为……。”
说到这,他的脸色暗沉了几分,侧目扫了一眼岩韫,道,“岩总在江城多年,我还真是高看了你,竟然连一个人都看顾不好。”
他这话,歧义很多。
岩韫眉心微蹙,但他不是个喜欢和人浪费口舌的人,对我在警察局被人苛责的事,他并不知晓,若不是刚才无意看见我手脚上的红肿,他此时只怕也是没发现的。
被易琛讥嘲,他没有理会,而是冷着脸看着易琛道,“看来白天我下手轻了。”
这话阴沉得吓人,尤其是易琛是包扎了脸,又是被推进来的,听着不仅有威胁的味道,还有浓浓的讽刺。
易琛被气得不轻,好看的脸都黑成了炭。
这还算豪华的病房里,此时气氛低得吓人,担心这两人又在这继续打起来,我连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拧着眉做出一脸疲倦色道,“哎,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睡会。”
“我留下来陪你。”
“你睡,我在这守着。”
两人同时出声,前者易琛,后者岩韫。
我扶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两人还真是默契。
扯了抹笑,我一视同仁的看着两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好多了,没事了。”我真想说,要不是这会天色不早了,我真的很想回家。
我这话似乎只是过耳风,两人压根没听进去。
因为岩韫已经将他刚才带来的被我吃光的食物盒收拾好丢进垃圾桶后,就直接慵懒随性的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大神在在的准备不动了。
至于易琛,他倒是不用找座位,这人自带轮椅,直接自来熟的给我拉被子,看着我道,“没事,你安心睡,我不吵。”
我……。
这两人魔怔了吗?
看着病房里的两尊大佛,我有点呼吸不顺,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睡,自然是睡不着了,因为我这才刚沉沉的睡了一觉,再继续睡,也睡不着了。
可这两人看架势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是铁了心的准备在这里看着我睡觉了。
躺在病床上,我第一次觉得,这种被纠缠但甩不掉的滋味,真的不是人能受的。
明明谁都没做错,但是,我心里就是不顺畅。
也是糟心,好不容易摆脱了牢狱之灾,以为出来能吃好睡好了,结果还没踏出警察局大门,我就被踹了腰子住进了医院,住进了医院还都不能清净。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这样对待啊!
“哎!”实在憋屈,我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约是病房里太过安静,我突然出声,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我看来,两双都好看得出奇的黑眸看着我,倒是都默契的带了关怀和询问。
“不舒服?”
“腰疼吗?”
又是异口同声,前者克制矜贵,是岩韫,后者温和是易琛。
我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扯了抹干巴巴的笑,摇头,“没,都挺好的。”
他们不在这,就更好了。
可这话,我说不出口,只能咽到肚子里了。
大约是见我睡不着,易琛看着我道,“是这床不舒服吗?”说完,不等我说话,他就看着方一寸道,“去安排人换张舒服的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