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两军阵前,张辽、文丑战至五十合。
文丑那边越战越勇,张辽的大刀依旧飞快挥动。
两边大将牟足了劲。
刀枪每一次碰撞都留下点点火光。
刺耳之音频频响起,就连文丑也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好个张文远,倒是能打。”
张辽并不答话,趁着两马交错的功夫暗自活动着手掌,眼底尽是凝重之色。
论力气,他不如文丑。
论武艺精湛,也稍有不如。
况刀将与枪将相比,占着天然的劣势。
一般而言,
大刀较之长枪要重得多。
这也就意味着完成相同强度的对拼,刀将损耗的体力更多。
如此算来,竟是毫无赢面。
这是张辽武至无双之后,头一回从心底升起无力感。
稍歇片刻,继续纵马。
二将再战。
张辽天生神力,他用刀再合适不过。
可碰上力气犹在他之上的文丑,越打下去,越显得有些见肘。
难以为继。
每一次对拼过后,都觉双臂酸软,战至五十合,就要握不住长刀。
文丑的枪太灵活,处处藏着杀招。
而且占据一点优势后,完全不讲道理。
换作平时,落入这般境地,张辽早就选择跑路了。
再战下去,很有可能丧命。
他之所以不退的底气,完全来源于身后的那个男人。
有张武在后压阵,他不信天下间有谁能阵斩了他。这就是天下第一勇将威名所在。
令人莫名安心。
自然而然的,张辽干脆放弃守势,一心扑在打磨武艺上,放手一搏。
接下来交战中,竟一改守势,彻底与文丑对攻起来。
这也加速了张辽的体力流逝。
他的极限恐怕也就在接下来十合之内了。再拖,必死无疑。
看明白场中形势之后,张武单手横抬霸王枪,将其高高举起。
云麾骑立刻做好冲锋准备,人人压低重心,挺直战枪。
麯义赶忙打起精神,令传令兵通穿骑兵做好冲锋准备。
一来一回,云麾那边都要冲锋了,冀州骑这边才刚开始传达将令。效率慢了何止一筹
这就是典型的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了。
冀州骑也算得上是袁绍手下的王牌之一了。
虽然早年被幽州的白马义从死死压制,却也为袁绍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惜麯义并非传统骑将,士卒并非他亲自训练,二者之间完全没有默契。
只等十合一过,张辽将败之际。
“文远,低头!”
远方一声爆喝,张辽下意识的低头。
只见一杆标枪破空而至,直取文丑面门。
文丑大惊失色,按倒了战马才险之又险的避过这致命的一枪。
其身后的骑兵则没那般好运了,直接被高速飞行的标枪砸到一大片。
等文丑翻滚着想要起身,却被张辽的长刀架在颈上,动弹不得。
火红的赤骥呼啸而过,张武再没多看二人一眼,直接杀入袁军骑阵中。
张辽长呼口气,冲着文丑问道:“将军愿降否?”
“要杀便杀,何必赘言!”
“这是何苦,据我所知,将军家小也在邺城,顺势降魏方为明智之选。”
文丑也是硬气,厉声喝道:“主公待某恩重如山,岂可背之?不降!”
“罢了。”
张辽抬刀欲斩,又觉事有不对。
张武标枪绝技出神入化,他要想杀文丑,何必喊自己低头?
与其说是提醒自己,倒不如说其实是在提醒文丑?
张辽越想越不对,刀锋一转,化斩为拍。
刀面猛的拍在脸上,绕是文丑悍勇无双,一样被抽晕过去。
有张武带头冲锋,云麾骑在随后奋勇争先。
云麾只是建营时间短而已,骑卒并非是初入战场的雏儿,
相反,营中选用骑卒皆为沙场老卒,作战勇猛。
人数虽寡,战力远在冀州骑兵之上。
文丑阵前被俘。
麯义不是骑将的劣势便被无限放大。
他很难娴熟的组织骑兵作战。
冀州骑中骑兵,只得各自为战,一盘散沙。
反观云麾,二百步外抛射箭矢,百步外抛射标枪,五十步外以手弩杀敌。
还未短兵相接,就已经对敌造成相当可观的有效杀伤。
真到短兵相接时,冀州骑已呈溃败之势。
只一个照面,杀得敌军人仰马翻,势不可挡。
“麯义!可敢与我一战!”
杀入敌军腹地的张武,宛如浴血魔神,周围百步之内,生生被其杀出一片真空地带。
人血马血淋在身上,更显狰狞。
恐怖的大枪下,只余一具具破碎的尸身。
麯义哪里敢应,
埋头躲于军阵中,疯狂跑路,连溃兵都顾不上收拢。
糜芳紧赶慢赶,追至张武身边,指着远处一人兴奋的喊道:“子谦.呃.将军!那人就是麴义,速速追击。”
“二哥莫喊了,我是故意放他离去的。”
“啊?”糜芳不明就里:“那你刚才还放声邀战?”
“此人性桀骜,自负且重颜面,他逃回去必然会鼓动袁绍兴兵,以报今日之耻,若斩了他。袁绍万一吓破了胆,龟缩不出,反而麻烦。”
示威也讲一个度。
云麾骑如果只是打败了数量更多的冀州骑,袁绍只会以为云麾勇武善战。而且因为张武统军,向来以少胜多,见得多了其实也就习惯了。
但如果云麾营一个照面就打残了一万五千冀州骑,俘虏文丑、阵斩麴义。袁绍还不得吓破了胆,到时候就算是死了儿子,恐怕也会消极避战,龟缩不出。
这样一来,就违背了张武的初衷。
“将军,文丑受俘,如何处置。”
张武一瞧张辽押送来的文丑,差点没笑出声来。
此时的文丑,半边脸上印着一道深深的刀状红印,高高隆起。
鼻孔上挂着两道长长的鼻血,披头散发的,就跟后世小学生打架,被人拿砖头拍了似的。
毫无大将风采。可悲,可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