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城前,张武一马当先立于城下,跟张三隔着城楼隔空对骂。城头一众士卒也不放箭,任由二人对骂。
五百步外,五千飞熊铁骑好似将豫章城前的空地当作了军营演练的校场,在曹休的带领下,旁若无人的操演着军阵。
示威,赤果果的示威。
这里面还要讲究一个度。
兵势不能太强不能太弱。
时间不能隔的太长不能隔的太短。
“张三,你少在上面唧唧歪歪的,有本事下来战一场,徒呈口舌之利,引人发笑。”
“啊呀呀!你等着!”
张飞也就是嗓门大,说到底终究是个莽夫,被张武言语一激就漏了本性。当即就要下城与张武大战三百回合。
刘备、关羽见状,赶忙将其架住。
“翼德!不可鲁莽,你若下城,必丢性命。”
“大哥,死就死,我拼了一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这厮这般羞辱!”
“你我三人桃园誓词尤在耳畔,翼德若死,我与云长岂能独活?张武若当真有恃无恐,为何不破门攻城!”
“这。”
仿佛是为了印证刘备所言,关羽当即探出头去:“张武,我兄弟不愿与你废话,你若有胆,放马来攻,我兄弟三人在豫章城内恭候大驾!”
“无趣,无趣的紧,亏我岳父还夸关羽、张飞乃万人敌,如今一看,也不过两贪生怕死之辈。”
话,曹老板确实说过,不过那已经是诸侯讨董时候的事了。
那个时候,万人敌多用来形容盖世猛将。或多或少带一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至于现在?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万人敌,那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万人敌,一点水份都不含。
曹老板吃多了才会当着张武的面去夸别人勇武,自讨没趣嘛!
不过此话一出,关二当即羞愧难当,一张红脸转黑,几乎滴出血来。
武人精神:不畏死,不避战,纵使斧钺加身,眉头也不皱一下。
可眼下,他们兄弟却被堵在豫章城内,拥兵十数万而不敢出战,这成什么了?缩头乌龟?
关羽不敢多想,他怕在被张武激两句,不说张飞,就他自己都要下城去与这厮交战了。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关羽,只要斗将,便是他三兄弟齐出,也只有送菜的份。
这是属于张武的时代。
是属于生在当下,所有武人的悲哀。
其他人再强,终究是衬托张武勇武的背景板。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强如吕布,还不是霸着天下第二的名头心满意足。
何其可悲。
桃园三基友下得城去,片刻后曹休飞马来报。
“将军,丞相急召,令大军火速回营。”
张武抗枪回头:“可是河北袁绍动了?”
张武心里也着急,眼看这就十月中旬了,如果袁绍再不动作,可就要入冬了。
大雪一至,几家罢兵,战事就要拖到明年去了。
可他们这边骑兵太多,粮草开支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再拖下去,恐怕就只能放弃汝南一带,全力攻略徐州了。
曹休摇头:“好像是马腾、韩遂大军出了函谷关。”
张武一愣。
马超打输了?五千精骑,还有黄忠相随,只是拖住关中联军,这么快就败了?
不应该啊。
老袁没等来,老马反而跑出来添乱?
此时,张武也顾不得陪着三刘联军在这演戏了,当即收军回营。
曹军大帐中。
众人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半分紧迫感,张武心头大石随之落地。
“子谦回来了,坐。”
张武在左首位坐定,许褚在曹操的示意下,递上一封信简。
张武摊开一看,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九月中,马超扣庞德,伪造书信诓骗马腾、韩遂拥兵六万,其中步卒五万,骑卒一万,兵出函谷关。
马超黄忠退兵二百余里。
九月二十,庞德以‘要事调兵’为由,骗开函谷关,马超、黄忠大军进关,截断联军退路的同时,彻底斩断了联军的补给线。
此时韩、马联军恐怕还不知道后路已短,闷头向东呢!
书信最后,马超再三保证能令马腾兵败来投,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求保自家老爹一命。
其实马超根本没必要出言作保,马超这次立了奇功,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曹老板也必然会高官厚禄养着马腾。
曹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子谦先前推举马超为伏波将军,本相还以为是随性而为,现在看来,此子可堪大用啊!”
张武就差没配上一头黑人问号了。
他这小老弟当真是有点东西啊,坑爹坑出新花样了。
这样一来,只需要分出一军拖住韩、马联军旬月,等他们所携粮草消耗殆尽,自可不战而溃。
捧一踩一之下,只需打压韩遂,捧高马腾,用不了三年五载,关中西凉之地尽数归曹。
问题是,如果那样一来,想要将曹营的地盘连成一片的话,就必然要攻略司隶之地。
步子迈得太大了,容易扯着淡。
这边大敌未退,袁绍还在北面虎视眈眈,徐州未定之前粮草军需也是个大问题,骤然之间想要拿下司隶、关中、西凉,战线拉得太长,边境的防卫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孟起立此奇功,子谦为何闷闷不乐?”
“岳父欲加三州之地?”
曹操自然知道张武在担心什么,顿时哈哈大笑:“子谦怕是想错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只要韩遂一死,便是放了马腾,西北之地依旧平稳如初。”
嗯?
这倒是个好主意。
此役过后,马超必然是飞黄腾达。
西北安定,则北方局势明朗。
那个时候,马腾就算再气马超这个忤逆的长子,也不可能向袁绍靠拢。
袁绍那边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儿子在许昌高官厚禄的马腾成为盟友,谁知道这种盟友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刀子。
“岳父好算计,张武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