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自从踏入四合院,最看不清的也就是自家这个便宜老丈人了。
许大茂从一开始就知道易中海跟贾家不是好人,哪怕就是错信了闫埠贵,但他后来也露了老底。
说白了,除了几家根子上坏掉的人家,其他都是平常小老百姓。有自己的算计,也有自己的人情世故。
就包括刘海中,除了老刘同志当官的执念,其他地方反而比一般人更大方一些。
要是别人家的事,刘海中肯定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调解。
可是老何家的事,刘海中不是太想掺和。同住后院,有的没的,刘海中也试探过何大清很多回了。
知道何大清是个什么玩意,说白了这就跟刘海中想当官一样,何大清就想着娘们这点事。
可是听到傻柱说着要跟何大清去脱离关系,何大清还没发话,刘海中就急了,冲上前来劝道:“柱子,不至于,不至于。父子俩哪有隔夜仇的,再怎么着,也弄不到那地步。”
傻柱虽然也是混不吝,却也知道刘海中是来劝和的,甚至连刘海中的小心思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刘海中为啥急这个?不就怕将来某一天刘光齐也跟他来个如此的脱离么。
何大清原本还没下定决心,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人,被亲儿子提着脱离关系,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所以虽然知道这是个好主意,却是犹疑不定中。
如今见刘海中出来劝着,他也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傻柱。
傻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着刘海中说道:“一大爷你看这个事我该怎么办?让我叫这么个小丫头喊妈?让我儿子喊奶奶?
我名声臭点没关系,我儿子咋办?”
刘海中被将了一军,却是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又是面色讪讪的退下了。
其实这个事,说简单也简单,如果这个时候何大清跟傻柱不住一个院子,那么就算有闲话传到傻柱耳朵里,他也可以当成听不到。
那别说何大清现在还做得动了,就算何大清现在七老八十,再娶个十八九的小姑娘,傻柱也不会管。
更简单一个,就是何大清娶秦京茹虽然没德,但却不违法,按理来说谁都管不上。
一般当儿子的,也没有这样教训父亲的。但人跟人之间,就是如此,何大清未曾陪傻柱成长,傻柱自然也就没跟他太有亲密感。
所以别人说不出的话,在傻柱这里并没有什么犹豫的。
何大清三角眼一定,他也觉得傻柱这话刺耳。可说到孙子了,终于让何大清下定了最后决心。
那是何家传宗接代的指望,何大清也想他好。
何大清沉声道:“走吧!”
说罢率先往院外走去。
这个时候的何大清心思还是很复杂的,他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搬出去。省得跟傻柱相见两尴尬。
但想到雨水离开前的叮嘱,何大清还是叹了一口气,没再纠结这个。
父子俩脱离关系这个事办得很快,毕竟街道办也知道这个事,父子俩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难处。
特别街道办那些老娘们,一看就知道秦京茹这几天应该是破身了。
真要被那姑娘闹腾起来,说不得何大清还得进去待几天。
但这种事,大家都是装糊涂,把这东西归结于爱情。
风雨的开始,是从轧钢厂的宣传科开始的。
具体过程马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应该是王石头带着几个小年轻,把广播站大门撬开了。然后以一个工人的名义,代表全厂工人对着杨厂长提出了批评。
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大堆。最大的问题就是外面已经如火如荼,而轧钢厂还是如此迟钝,这个肯定是老杨同志的问题。
其实杨厂长听到这番批评后,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李主任那边真要抓着他别的毛病骂,追着别的事情追究,老杨还真要倒大霉。
比如经常带着厨子跟放映员去走亲访友的事,这个说一句涉嫌公器私用,老杨肯定得倒楣。
但事情的滑稽之处也在于此,老杨老李搭档十余年了,双方的毛病彼此都清楚。
除非老李直接下狠手,一下子把老杨搞死,不然老杨被搞狠了,反击一下,老李也受不了。
到时落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反而让别人得利。
而老李敢对老杨下狠手么?不敢,大领导属于全身而退,现在还在四九城呢。
打狗看主人,主人没事,就不能太欺负狗。
所以真别说什么老李仁慈了,真真都是没办法的事。
甚至老李为了怕老杨胡说,还不敢把他往偏远地方送去,只能把他留在轧钢厂扫地。
刘海中一开始还是比较迟钝的,这一辈子,他当官的执念要少一点。
原因前面都说过,因为没了易中海了嘛。
所以一开始轧钢厂也闹腾起来的时候,刘海中并没有跟着去。
这里说明一个事,刘海中投靠李主任,并不是单方面当狗。
要知道刘海中在基层的名声,七级工在轧钢厂工人中的权威可想而知。
八级工一般是接那种重要工程的,平时都是单独的车间操作。
除了八级工自己收的徒弟,平常工人也求不上人家。
而六级工七级工才是车间的技术担当。
所以,刘海中跟李主任的投靠,其实是弥补了李主任在轧钢厂的短板,两个人更贴切的说法是合作。
因为李主任擅长的是拉关系,管理后勤,而车间里面,却没有什么经验。
而这辈子因为刘海中并没有一开始投靠李主任,李主任也就没有完全掌控轧钢厂。这让事情朝着细微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就像王石头,他现在是冲在一线的头马,但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年轻,能打能冲。
但在工人群体里,却是没什么权威。
领着几个小年轻最多也就小打小闹,真要针对什么人,却是一点办法没有。
你有刀,人家有拳头。整个就把光荣的事,弄成了小流氓打群架。
人家随便哪个车间拉出来,都是正当壮年的汉子,收拾王石头这种小年轻,就跟收拾小鸡仔似的。
关键车间里的人也团结,自己打生打死可以,但外人欺负他们,直接群起而攻之。
这玩意,直接把李主任搞不会了。
攘外必先安内,现在车间里面,都是各闹各的,没一点共同目标,谁也不把李主任当回事,这让李主任咋办?
所以李主任见王石头这种小年轻靠不上,也在寻摸着在车间里寻找一两个有技术,有声望的老师傅带头。
这一下子,就把刘海中给显了出来。
这也是许大茂带来的蝴蝶效应,大势不可逆,但小事情上却是在改变着。
而李主任找上了刘海中,让刘海中领这个头,刘海中也是答应了。
事情看上去并没有改变,但原来是刘海中主动找到李主任投靠,为了表现,使用方法就暴虐了一些。
而现在是李主任礼贤下士,亲自提拔的刘海中。这让刘海中感觉到了那种被重视,做的事情就有条有理,手段柔和了很很多。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像训狗一样,一个是饿狗,打赢了有肉。
一个是喂饱了的狗,打猎什么的,只是被狗当成了一份工作而已。
事情发生了很多,刘海中上任后,也在院子里立了几次威,一个是闫埠贵,又被收拾了一顿,毕竟他以前办得那些事太恶心。
闫埠贵被收拾后,感觉不对,直接晚上拎了东西去了刘家。
具体过程不用细说,不外乎就是跪地求饶,给狗当狗而已。
刘海中倒是想着收拾何家一顿,毕竟前不久傻柱才驳过他面子。
只是刚让两儿子敲响铜锣,把全院邻居召集了起来。
还没让何大清何雨柱父子接受批评呢,他自己家俩儿子闫埠贵家俩,就全被傻柱撂倒在地。
闫埠贵还想以轧钢厂威势压何家,只是有何大清这个老银币在,哪能让刘海中得逞?
何大清转身就往外走去。
刘海中声厉意怯的喝道:“何大清,你想逃么?”
“我逃?呵呵,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
我去街道找王主任,去轧钢厂找李主任。我女婿在外面给上面立功劳,你特么跟闫埠贵狼狈为奸,跟我们何家整这个事。
我要问问那两位主任,是他们的意思,还是别人指示你的。”何大清直接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了起来。
这好像是贬义词,但刘海中是真不清楚许大茂是不是真老虎,自然是不敢试验真假。
刘海中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他这才清楚,好像是他自己最近有点飘了。
刘海中支支吾吾的下不了台,闫埠贵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老何,老何,消消气,消消气,刘组长也就是想请你们说说许大茂前丈人家的事情,没别的意思。”
何大清直接把闫埠贵推了一个趔趄,直接指着鼻子骂道:“你特么什么玩意?有什么资格找我问这个。你跟易中海合伙吞没我写回来的信,寄回来的钱这个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那叫什么?你那叫迫害儿童,想把我姑娘何雨水饿死。
正好新帐老帐一起算,我去所里找人抓你。”
何大清又扭头对着刘海中骂道:“特么的,闫埠贵是隐藏在群众里的坏人,你刘海中脑子也有病?
许大茂跟娄小娥离婚了,他娶了我老何家的姑娘。我何家跟娄家就是天然的敌人。
你特么找我问娄家事,你觉得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
何大清这番话,把闫埠贵说的面如土色,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而刘海中也臊得面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年头,都是特事特办。何大清真没说空话,直接去了街道跟所里。
本来大家可以当作过去了的事,可被何大清一提,这玩意还真要解决。
要知道现在何雨水是许大茂法定上妻子,而许大茂前段时间才受上面表扬。
而何雨水兄妹曾经差点饿死这个事,也是真实存在的。
都根本不用查,当时是觉得雨水兄妹毕竟没出什么大事,所以就有点偏袒易中海跟闫埠贵了。
易中海进去三年,闫埠贵就受了个批评教育。
但现在何大清再提,并把这个事跟敌特方面扯,这就让街道办不敢承受了。
何大清也不是胡扯,何雨水现在算是许大茂的贤内助,许大茂立的功劳肯定有她一份。而闫埠贵合伙易中海想害死何雨水,这不就等于想要害为上面做贡献的许大茂么?
何大清这番颠倒是非,把时间线整乱了,在平时来说肯定不行。
但现在却是很合理的事情。
这是个比绝对正确的年头。
也就是只要一个人有一点瑕疵,就能把这个人打落尘埃。
而且谁都不敢包庇。
于是,闫埠贵没事找事,把自己送了进去三年,而易中海本来要出来了,却也被闫埠贵连累,旧事重提,直接又加了五年,并且送去了更加贫寒的地方,去戈壁滩上种树去了。
这特么的,本来还想出来的易中海直接崩溃了。而在家里原本等着易中海出来可以过好日子的李云,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直接垮了下来。
闫家几个孩子,被闫埠贵牵连,全部下去,一个不留,打包送到了北大荒种地去了。
李主任出手保了刘海中一次,毕竟现在轧钢厂还没理顺,李主任还要用他。再者,怎么说也是李主任养的狗,也不能任由外人欺负。
但刘海中也被李主任骂得不轻,这个事,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刘海中只记得,闫埠贵过来认错投靠后,就给刘海中出了这个主意。
按照闫埠贵的说法,娄家有问题,已经被当地街道收拾了。
而许大茂曾经作为娄家女婿,自然也有问题,那么何家自然也有问题。
刘海中想立威,就可以借这个收拾何家。
当然,闫埠贵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何家三套房带一间耳房(何家两套,许家一套,雨水原来的耳房。)。收拾了何家,哪怕没收拾,只要何家服软,那刘家闫家就可以问何家要好处。
闫埠贵只求给自家安排一套就好。
闫埠贵没想到的是,他的命门一直就在何家手里捏着呢。
结果是何家没收拾到,他自己把自己收拾进去了。
关键是他做的这个事,就算风雨过后,也不算冤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