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这个兵杀过人，要重点关注
陈凡把自己的背囊和狙击步枪交给了成才，然后拿起工具去扫厕所。
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抱怨没有任何作用。
这倒不是说他喜欢扫厕所。
他虽然也不是特别热爱劳动，但一般的活儿还是干得不错的，但实话实说，扫厕所这种事情他是真的不愿意干的，但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选择。
军人很多时候其实都没有选择。
服从，服从，绝对服从。
这就是军人。
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陈凡老老实实拿着扫把拖把，拿着塑料水管去了厕所。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个公共厕所多年没用，都干枯了，也没太脏，也不算很臭。
陈凡先用扫把把里面的枯枝树叶和其他垃圾扫了，然后把塑料水管接到门口的水龙头上，打开水龙头，用水流哗啦啦地冲，一边冲一边用扫把洗刷，没一会儿厕所就干干净净的了。
这里只有男厕，没有女厕，所以工作量也不大。
陈凡正在用水哗啦啦地冲着坑位，成才走了进来：“凡哥，我来帮你？”
陈凡抬起头看着成才，唇角不由弯了弯，问道：“宿舍打扫好了？”
“还没，不过大多数地方都打扫好了，只剩了一小点，就给他们两个扫了，我来帮你！”
成才卷了卷袖子，卷了卷裤脚，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陈凡于是把扫把给了成才，他专门冲水，成才负责洗刷，两个人一起协作，一起干了起来，速度一下就提高了数倍，没一会儿就接近尾声了。
正准备收尾之际，齐桓走了进来，审视地到处观察着，但他再怎么挑剔也找不出太大的毛病，陈凡还是很认真的，他于是只得说道：“还有一股臭味，再扫一遍！”
成才嘴唇开合，低声咒骂，厕所没臭味那还是厕所吗，但他的声音很小，不敢让齐桓听见。
陈凡知道齐桓是故意找茬，所以心里一点儿涟漪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答应了一声是。
齐桓站在一侧冷冷地看着，亲眼见了陈凡和成才把厕所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这才作罢。
不过，他走到里面拉开裤子哗啦啦地放了一泡水，然后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凡和成才：“看，又脏了，再冲一遍！”
成才走到了齐桓撒尿的地方，齐桓冷冰冰地喝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整个厕所都要冲一遍！”
成才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快要喷火。
陈凡没说话，他的心里还是很平静，他走过去把水管递给了成才：“这一次你来冲水，我来洗刷！”
他朝成才使了一个眼神。
成才本来很是生气，就像要炸了一样，但陈凡一个眼神过去，成才胸腔里的那些愤懑，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嗤的一下，气就消了，他老老实实拿着水管和陈凡配合了起来。
齐桓在一旁看着，冷若冰霜。
看到陈凡和成才已经扫了三分之二了，这才把手一背，转身出去，无声无息地走了。
他就像一块被西伯利亚冷风吹过的铁，冷冰冰，直挺挺，傲然走在了基地的道路上，凡是见到他的集训学员，都被他吓得远远地躲开了。
他就这样一直硬硬地走进了一座办公楼。
进了楼梯，发现没有人了，他这才一下靠在墙上，整个人也才松弛了下来，他的脑袋靠在墙上，抬起手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喃喃自语：“妈的，真的比搞魔鬼周还累！”
喘了几口气，他这才快步上了楼，来到一个办公室前站定，先敲了敲半开着的门，然后把身一挺，喊了一声：“报告——”
他的声音还是很大，宏亮无比，中气十足，但与之前冷硬无情的嗓音已经完全不同，是一个活生生的兵的声音。
“进来。”
袁朗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温暖而调皮。
齐桓走了进去：“队长。”
袁朗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站定，上下看了一番，随后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不是挺像回事的吗？”
齐桓的脸一下就苦了下来：“队长，伱还是饶了我吧？这里真的不适合我？我还是回去训练吧？我真的不是干这一块的料，我现在只想回去训练场上跑五公里！”
此时的齐桓还很年轻，才刚刚被袁朗相中，当上了小队长——袁朗也刚刚被破格提拔，当上了中队长。
这一次军区狙击手集训，军区把任务交给了老a。
老a的大队长铁路则把任务交给了他刚刚提拔上来的袁朗。
所以这一次狙击手集训，是两个人第一次组织并实施大型的训练，也算是难得的锻炼了。
袁朗听了齐桓的话，抬起另外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按在了齐桓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齐桓，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舒适圈，我们老a的兵，尤其要学会适应，我知道你不太适应现在的角色，而且做起来也不算得心应手，但人总得走出去，总得有第一次，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
“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袁朗拍了拍齐桓的肩膀，然后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他把桌子上放的文件丢给了齐桓：“看看这个叫陈凡的兵的资料。”
齐桓有些奇怪，连忙打开文件袋看了起来，才看了一会儿他就一下抬起头，满脸惊讶：“不是吧？这小子还杀过人？”
他都没有杀过人！
可是陈凡那个兵，竟然杀过人。
不但杀过人，而且还重伤一个，另外，更早的一段时间，他更是生擒了一个全国散打高手？
“这小子才十七岁？真的假的？”
齐桓看完材料，难以相信，翻来覆去，研究起了资料有没有假。
“资料真实可靠！”袁朗向后一靠，整个人惬意地靠在了老板椅上，笑容灿烂：“我之前就有心重点关注一下这个兵了，我那个学长可不容易轻易推人，但这一次，他强烈向我推荐了这个兵，我只是没想到才第一天，我们就对上了，齐桓，你慢慢打听打听，看看他说的那句珍惜生命勇往无前的话，到底是不是我那个学长告诉他的，还是他真的第一眼见到我就有那种感觉？”
齐桓一怔，愣愣地看着袁朗。
他早就想到陈凡的那句马屁一定会拍得袁朗很舒服，但他不知道的是，袁朗会这么舒服。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齐桓在心里幽幽一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