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纸人穿着仿佛退出颜色的喜服,只有两颗绿豆大眼睛,下面一点做鼻子,再一点红是涂了口红的嘴唇,脸上两大团腮红。
它为首,身后纸人不断涌向最前方的黄桃。
唐安看过黄桃身上的嫁衣,伸臂一挡就要上前帮忙的霍炎三人。
“先上轿,让这些纸人带路。”
黄桃点点头,放松了剧烈的挣扎,仿佛半强迫的被压上了纸轿。
这时霍炎等人才发觉这些纸人发现不了自己,看看一起带到这个阴地来的保护符,原来还是隐身符来。
真不愧是老大,随便一张符,集多功能于一体。
最主要的是到底时候做的?他们可从来没看过老大画符。
三人一阵惊呼声中,看着自己能飘在半空,又一道道鬼影或纸人中半空。
刺耳的唢呐声中,前面一座宅地在望,纸幡迎风招展,大门前纸轿停下。
黄桃一把推开轿门,气势汹汹的跨了出来。
看过为首纸人,她狞笑一声,一把掐住它脖子,将纸人提出了地,两手一搓,竟真的仿佛搓废纸般,捏成一团。
期间仿佛蚊子般的耳叫声,让黄桃惊醒。
唐安落在她身旁:
“据你说黄梅改了龙凤帖后,那龙凤帖被新郎给藏起来。按一般**规程,在你们拜过堂后主婚者烧了龙凤帖,你们便正式结为夫妻。”
唐安拍板道:“你大闹婚礼,有仇报仇,我让你可以将它化作实体般折磨,同时我们找龙凤帖。”
黄桃还没说什么,霍炎三人嗷嗷大叫,在鬼宅子的家丁模样的纸人和阴魂涌出来时,他们这几个生魂一主动冲进去。
黄桃扛起自己带来的大锤,一个起跳,挥舞着大锤对着不正常红白交织的香案一锤锤去。
香案四分五裂之时,怒吼声从侧边的传来。
喜服打扮的鬼新郎大怒,双袍鼓荡,脖子和身上浮出血丝,血红的舌头被拔长到一米,冲着自己的新娘卷去。
霍炎三人不受控制地干呕一声时,唐安将他一推,“还不快找。”
三人惊醒,努力摆出自己是来找茬的横样,却伸手轻轻的一推挡路的纸人,唰的一声还真被他们推开。
再碰上一个阴魂,鬼气森森的。
他们连忙双臂挥动,身上淡淡的黄光挡开攻击。
眼看纸人和阴魂都拿自己无法,这下他们是真的不怕了。
手脚齐出,拳打脚踢,连拆几个房门,进去就是一通破坏寻找。
来做客的有捧着香烛的鬼魂们,正远远指指点点。
唐安回头一瞪,眼中似有两道神光,凡是被她看在眼里的鬼魂,都仿佛被太阳灼伤一般,一声鬼吼,潮水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时黄桃一锤下去,鬼新郎拉出一米长的鬼舌被锤烂在地,黄桃半点不怕对方这恐怖又恶心的模样,步步紧逼。
唐安叫喊一声,“接着!”
黄桃挥手一接,就见是一把匕首,她迅速明白唐安的意思,恶狠狠盯着惊骇一直不断退去的鬼新郎,阴森森道: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凌迟!千刀活剐!”
鬼新郎大吼一声,穿过墙壁,再要冲出这座宅地,却发现被一道光挡了回来。
而身后还没正式娶进门的悍妇已经追来了,那一身纸红衣,满身戾气的模样,活像才是真正的鬼。
还是穿红衣死去的厉鬼。
鬼新郎软软的跪倒在地,“饶鬼命!我不和你结**了——”
“我要你没鬼命去地府!”
黄桃高高举起匕首,猛地扎入,一道鬼气蔓延出来。
要知道鬼的精纯鬼气被散了,又没有到地狱,那可是会魂飞魄散的,尤其可是深入灵魂般的痛苦。
鬼新郎逐渐虚幻的鬼脸上溢出两道血泪,这可都是赖以生存的能量,就这么散了。
他不断嚎叫着,黄桃怨言一句,快马一鞭,将鬼逼在一角,一刀刀刮过。
这时霍炎人并肩跑来,在后面如浪花一般的纸人小鬼紧追在后。
唐安伸手一招,龙凤帖在手,掌心朝上,一簇淡黄色的火焰舔噬在龙凤帖上。
黄桃猛地站起身,身上的纸红衣一点点的褪去色彩。
龙凤帖在灵火的吞噬下完全消失,黄桃身上的红光便彻底消失不见。
她冲着唐安一点头,身影消失。
鬼新郎此时奄奄一息。
唐安无视他怨毒的眼神,口中念咒,脚踏天罡,右手一指天。
“鬼门开!”
轰隆巨响中,仿佛锯齿卷动声,一道古铜色鬼门虚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这些阳寿未尽,或者横死,或因怨气存世,毕竟如今现世道法不全,侥幸躲过地府法则,在此特殊地域,众鬼聚集而化作的阴地中。
魂灵尽数被吸入鬼门中。
霍炎落在唐安身旁,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老大就这么放过他吗?”
“生前与入地狱前的一切罪孽或善缘在生死簿上无可隐瞒,阿鼻地狱了解一下。”
唐安稍作解释,再引来两道雷。
阴气被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方鬼地也变被吞没了。
霍炎三人浑身一震,而后化作微光消失。
唐安睁开眼,看到江月正抱着黄桃又哭又笑。
“准备怎么对你那堂妹?”秦朗问道。
黄桃摸过脸,“那自然是放了,以前以为要活不久了,自己活不了,她就别想好!
现在事情终于结束,我可是合法公民,怎么能非法拘禁他人人身自由。”
秦朗等人一梗,心中暗道,要不是见过你在鬼地那大发人威,还真信了你的人话。
再看着门打开,还窝在墙角还不敢行动,满脸迷茫惊惶的黄梅,更知道这人已差不多废了。
“这事还没完。”被江月与黄桃千恩万谢的唐安摇头说道,众人一惊。
“有人在阳世做法,那龙凤帖便是人为放在地上只等、”
唐安话音一顿,感应了一下,继续道:“只等与她儿子八字相合的女人捡到,她便做法促成这门**。”
刚恢复正常的黄桃眼神一寒,狠声道:“要怎么样才能买到那女人的地址?”
*
“你们干什么啊!”
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妇女浑浑噩噩的,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再一看到一群大汉拎着板凳就砸,连忙叫喊阻止。
大汉不做理会,见物就砸。
有两个还越过她冲到二楼去,在整个家变成一片废墟中,一辆轿车在外停下。
黄桃神色冷冷的下车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