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狠狠地锤着病床。
李飞握拳道“这,咱不能就将陆欣怡的存在直接让警察调查。
不然当初到底她不是自愿的,就成了咱非法拘禁他人人身自由,闹到台面上终究是不行的。”
看着贺丞似要择人而噬的眼睛,他吞咽着口水
“因为事儿不是多大,也没有人员伤亡,也就丞哥你一个人吸了一些一氧化碳,然后骨折了……
所以暂时能瞒着叔叔阿姨,再闹、闹大了,丞哥你也不好受。”
陈俊眼看自己老大气的青筋暴跳,连忙喊道
“但陆欣怡这么胆大包天,让她给逃了,还弄出这档事,咱们发下话,多少人脉啊!
保证不出两天,就让人到丞哥你这赔罪,到时任你处置!”
贺丞恶狠狠将雪白色的枕头砸在地上,大吼道
“那他么还不去找!”
咆哮声中,陈俊与李飞如蒙大赦,顶着满头冷汗冲出了病房。
什么五湖四海能调动的人脉都调动起来,却偏偏找不到在今天之前从没放在心上的那小小姓陆的女的。
唐安一身朴素不起眼,戴着一面口罩,正在候机场中,手机铃声响起,指尖一滑,已是利落接起。
怒骂声紧接而来,“混账东西!竟敢放火烧了贺大少的房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给我滚回来,到贺少那去跪地赔罪!”
“贺少多不好惹啊,他家势力有多大,咱们只不过是贫民窟的人家。
得罪了他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倒不会出现求死不能,但从此以后潦倒不堪,求助无门的是真真的。”
唐安没有半分烟火气的回应道。
陆金贵狠狠喘息了几下,命令道“你知道还不快给老子滚回来,算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唐安轻轻笑了下,“以上下场,仅限是你陆家,和我陆欣怡有什么关系?”
在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唐安挂掉了电话。
还没到一分钟,又是响起。
唐安依旧是利落的接的电话,这次是哭泣声传来。
原主的亲生母亲,范玲丽哭道“欣怡啊,你现在在哪儿?”
“这大早的一群人就堵了门才知道你那出事了,贺少还在医院,你可快回来吧,这发生了什么?误会是不是?
以前新闻说的那保姆佣人仇富放火房子,是不是冤枉到你头上,你可快回来吧!”
“这倒真没冤枉了我。”唐安这直接的承认,简直将范玲丽觉得天都要塌下来。
“你真是昏了头被猪油蒙了心,这好好的日子你怎么就会昏了头,得赔多少钱啊?”
她又转悲为喜,“谢天谢地,贺少看中你,快回去赔罪,温柔小意的服侍就没大事!”
再问道“你在哪儿?妈来接你,咱们再商量商量章程。”
唐安顺着队伍朝前走去,不温不火的回道“能有多大事,放火烧了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范玲丽有些发认愣的道“那你烧了人的家,我是你亲妈,他能放过我?”
唐安道“只要不会死,多大点的事儿。”
范玲丽还是没反应过来,“欣怡你这是怎么了?”
唐安叹息道“我能怎么,不过是突然觉得自己年轻,怎么能被困,所以昨天那大好时机把握住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这座城市有贺家,那我就离开呗,世界那么大,总有容身之地。”
范玲丽结巴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唐安一副事不关己,“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喽。”
“我们会被贺家搞死的!”范玲丽声音尖锐的大喊起来。
“你真是说笑了,顶多是卖女儿得来的好处还回去,怎么就会谈到生死呢。
好了,我这算对你正式道别了。有缘,再见。”
唐安掰断手机卡,飞机起飞,直入云霄,哪管他身后事态。
陆家与范家闹翻了天,贺丞那一帮子又是掀翻了天,大肆搜寻,却注定一无所获。
三年后。
贺丞阴郁着一张脸,迈开长腿,打量了一眼自家集团的会议厅,在董事、高层陆续入座。
他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大剌剌地坐下,岔开了双腿。
这两年间,原本蒸蒸日上的贺氏集团接连受挫。
贺氏是房地产发家,近年来旗下公司产业不断扩张,但根基还是房地产。
前几年的大动作不断,城北拍下地皮,意图开发富人区。
却是其它子公司接连出事,被未知势力狙击,资金链断裂,正在开发的大楼又接二连三出现问题。
眼看成为烂尾楼,对家环伺,银行贷款不得,反被催款。
好在事态向危机严重扩散时,新生商业财阀注资,一举稳定了贺氏集团将倾的局势。
而这新兴商业势力,新到什么程度?
贺丞一手撑着脸,晦涩的目光透过会议室落地窗朝外望去,侧对面不远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厦。
这栋大厦修建成已是有两三年了,但至今还是封闭状态。
贺氏集团是在市中心坐落,而对面这座大厦比起有几个年头的贺氏主楼,看上去更华丽,有气势。
新生财阀势力不见其主,已是声势浩大的入主其中,看着那〖新悦〗标识,贺丞眼神沉沉。
脚步声中,他别过头,看到他的父母并肩走进来。
在气氛一片肃穆中,让贺氏集团董事长、董事、高层郑重以待的新股东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会议室门被接近一米九,西装革履高大帅气的助理推开。
职业化的套裙,略显慵懒的卷长发,显得格外年轻靓丽的女人从容不迫地走进。
身后跟着黑色工作套装、长发梳成一个髻,戴着眼镜显得严谨的女秘书。
三人一来,中间的陆总瞬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贺董事长亲自起身迎接。
礼貌地握过手,唐安优雅落座。
有条不紊的按照流程,唐安正式成为贺氏集团的新股东。
在众人不动声色的恭维下,唐安不为所动端坐在椅上,显得矜贵雍容。
早在一看到〖陆欣怡〗的脸,贺丞不耐烦转动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但这时没有人会注意到贺大少的一举一动。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时,贺丞用力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发出一道闷笑,死死盯着唐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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