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锦的防护罩虽然暂时是不能再用了,但这家伙好像有什么特殊执念一样,别的道具不是很多,保护性道具贼多。
不用薛优说,李文锦早已经摸出一枚小小的镜子。
镜子一拿出,圣水就像光线一样,被镜面所反射,竟然是直接反泼了回去,泼了动手的刘思宗等人满头满脸,好不狼狈。
与此同时,小镜子的寿命也消耗殆尽,“噌”一声四分五裂,最后消失在空气当中。
被反泼了一头水的刘思宗本来有些火大,不过那圣水泼在身上,竟然有一丝清凉,让他因为高温环境而烦躁不已的心情略微好受了一些。
是的,薛优等人也意外地发现,公寓里的热度,竟然比墓地中更甚。
说已经有四五十度了,薛优也信。
是墓地之外都已经到达这个程度,还是只有公寓是这个情况?
见圣水没有起到效果,站在后方的沈寻有些不悦。
“你们知道圣水多珍贵吗?竟然敢浪费自证清白的机会。”
薛优差点就被识破女巫身份,面上却完全不觉慌乱,“你这个圣水,它正经吗?”
环顾四周,十号阿闻正独自靠在一边休息,也不知道回公寓的路上又经历了些什么。
而十三号玛瑙妹妹,则刚刚打开房门走下来,看样子暂时没有暴露。
可偏偏跟四号等人一起回去的七号却已经不见踪影。
审判环节是强制进行的,七号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藏着。
于是,薛优没等
沈寻回答,便了然道:“哦,看来,是不太正经。”
之前,圣水只能从烧死的人身上提炼,而七号又没了,这瓶圣水的来源就不言而喻。
薛优坚信,副本里靠杀人获得的剧情道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最让她不解的还是她们到底是怎么杀死七号,还提炼出圣水的?
难道她们真的在公寓里找到了遗漏的线索?
这不只是五号想留下的托词而已吗?
现在想来,公寓作为地图上标记的重要地点之一,藏着线索确实也不奇怪。
只是,公寓图标从一开始就被点亮了,薛优又赶着刷其他地点,这才暂时没有理会公寓内部。
可这道具竟然如此强大,能够越过审判而直接进行火刑吗?
这也太逆天了,到了Bug的程度。
薛优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公寓里,温度越来越高,就像进了一个并不潮湿的汗蒸房。
公寓外,穿红色衣服的居民诡异又举着火把出现了,慢慢、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
所有人都谈不上放松,唯有沈寻,像是感觉不到热度一样,扫视了一圈众人,胜券在握似的。
“既然人齐了,就让我们开始吧。”
刘思宗立刻接话道:“我们都已经接受过圣水的检验,所以,女巫必定是一号、二号、八号、十号、十三号中的几人。”
曲荷和郑莲一左一右,难得团结道:“那接下来就请你们五个按照顺序发言吧。”
“对了,记得长话短
说,毕竟,时间有限呢,呵呵……”
看这四个人明显抱了团的样子,薛优就想笑。
沈心言忍不住道:“搞错没有,你们四个人,我们五个人,真要抱票,我们还比你们多一个呢。”
虽然十号是个搅屎棍,不一定配合,但说还是要这么说一下的。
李文锦温声道:“所以,你们的自信也来源于杀死七号的方式吗?”
沈寻在长袍的掩盖下,暗自抚摸着那枚银色的十字架,傲慢道:“时间有限,你们最好快点儿发言,如果想活下去的话。”
这种仿佛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态度让薛优反感极了。
干脆不理这个癫公,招呼了玛瑙来到身边,温声道:“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告诉我怎么回事。”
玛瑙点了点头。
薛优给她的任务相当简单,那就是沉住气,绝对不要被诱惑了开门。
等安全的时候,就当个监控器,把发生的事情全部记住。
看十三号如此听话,沈寻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现在,所有人的身份都差不多明确了,一号、二号、八号和十号可以确定为薛优、沈心言、李文锦和闻天莱。
只有一个十三号,他不知道是谁。
可薛优还有其他亲近的铲屎官吗?
不就一个玛瑙。
再加上十三号之前一直搞自闭,跟玛瑙的性格也有重合。
虽然惊讶于岫玉会让玛瑙也进入副本,但玛瑙的身份就这样敲定下来了。
然后,问题又来了。
之前,玛瑙
一直自闭摆烂,基本没有出门,当然也没有跟众人有过什么交流。
薛优和玛瑙又是怎么确认身份,进而布置战术的呢?
——只能是在夜里。
薛优和玛瑙都是女巫,而作为管理员的沈心言放了她们一马,一切都说得通了。
沈寻松了口气。
从他的视角来看,他并不知道女巫可以转化居民成为同类。
所以,他就只认为,昨晚的沈心言仅仅是放水了,没有其他操作。
至于李文锦,本来就是一块垫脚石,增加能量累积的献祭品而已,沈寻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也就更加不在乎他的立场。
另一边,得知沈寻得到了一把可以化为光剑、随时杀人的十字架后,薛优心底又多了层愤怒。
研大人和岫玉竟然直接给沈寻开外挂,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不过,这个副本本身也就是非法副本,有外挂只能说是恶心但符合逻辑。
至少,还是不是薛优所估计的最坏的情况。
薛优冷静道:“沈寻,你不会觉得把大家杀了你就能通关吧?”
事已至此,薛优也不装了,直接叫出了沈寻的名字。
沈寻却是不理她,直接对着沈心言道:“言言,她是女巫,你别被她利用了。”
沈心言当下拳头就硬了,怒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心里没点儿数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
“沈忻语,我真后悔当时认下你!”
沈寻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亲耳听
见沈心言说出这些话,还是不由得心中钝痛。
不过,这种痛,比起他长久以来的自我折磨,已经显得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