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公士的标志,黄桐冠?”
是夜,青木武馆前厅,胸膛缠着绷带的陆浪坐在上座,好奇地打量着手上的淡黄木冠。
“不错,正是黄桐冠。”
坐在一侧的县尉张季常放下茶杯,笑了笑,道:“两日前你当街击杀黑山匪三当家龙二,功劳不小,县尊将此事申报进郡里,经过评审,确定功劳后,这黄桐冠便连夜给你送了来。”
“你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公士了,算上你爹的公士爵,你们家的五百亩地现在变成了一千亩,怎么样,还满意吧。”
陆浪点点头,他确实很满意,别的不说,就‘赏罚分明’这条,他几乎挑不出毛病。
或许,这便是仙秦能以一国之力,打得十个魔界都无法入侵的重要原因吧,高效的激励机制和靠谱的官僚队伍,让尚武风气遍布全国。
譬如,秦法有令,凡爵升公士,当地政府要拨出五百亩地奖励此人,这些产业可传了孙后代,只要大秦不灭,便可一直传承下去。
当下年景,辰溪城外的一亩地银价是三两一亩,三五十五,那就是一千五百两。
更别说,成为公士还有其他好处。
假设陆浪若是有心仕途,只要理论知识过关,立刻就可以下放去做一个村级干部,也就是村长、乡啬夫,或者在县衙做一个捕头等等,并且只要干出成绩,也是优先提拔。
若入军中,伍长、什长都有可能,当然,精锐军团不在此例。
而且它最大的好处还远不止于此,它还有‘赎罪券’的功用,犯了罪,只要不是闹得沸反盈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程度,基本都可以用爵位抵消。
总之,爵位在仙秦的社会体系里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每一个想向上爬的人,都绕不开它。
而现在,陆浪获得了人生第一个爵位。
公士。
虽然是二十级军功爵里最低级的一档。
……
送走张季常,陆浪回到后院,坐在池塘边,思考起未来该何去何从。
首先是圣师系统,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陆浪发现它奉行‘精兵’政策,并不追求数量,而追求点对点培养。
譬如有个功
但显然不是,而且【忠诚度任务】,也只有完成了前一个,下一个才会被触发。
当然,目前的圣师系统功能尚少,或许日后还会开启新功能也说不定。
这点陆浪从面板上大片灰色地带便可以看得出来,估计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开放。
“现在,我手头只有一件事,突破三流。”
明月当空,坐在池塘边,陆浪望着水里荡漾的波纹,心头如此想着。
黑山匪被自已杀了个三当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自已也有忠诚度任务要求,天生就和黑山匪不对付。
“现在,最起码要突破三流,才有可能在黑山匪面前自保,甚至以弱胜强,击杀二流高手庞强。”
陆浪抬头,看着明月,目光里熠发着光明。
卡在不入流也有些日了了,换别人早就急躁的不得了。
但经过这些天,以及最近的两次战斗,尤其是三流巅峰高手龙二的交手,让他有些看开了。
算了,随缘吧。
呼~
夜风如抚,轻柔地吹来,竹影晃动,斑驳着一地的月色。
陆浪静静看着,偶尔抬头看着广阔中天,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语的宁静。
良久。
他慢慢从石头上起身,在池塘边,竹影下,踩着一地的月光,悠然地演练起牛魔大力拳。
也不用劲,背后伤口还没有好,只是单纯地运用呼吸法,像练养生功一样慢爬爬地练着拳,遇到做不出来的姿势,也不甚在意,轻飘飘地换过下一个动作。
如此,一夜过去,等到露珠打湿了全身,陆浪才回房悠悠睡去。
而后,这几天,他白天偶尔指点一下李大壮,中午下午睡着懒觉。晚上便就着竹影和月色,一遍遍地练着牛魔大力拳。
数日下来,他再练起牛魔大力拳,感觉少了几分燥气,多了一丝从容安然的意韵。
又是三天,陆浪拆除绷带,背后伤口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已经不影响活动。
陆浪看着窗外,又是一轮明月升,一种预感漫上心头。
突破,可能就在今晚了。
褚郡,郡衙。
某处房间中,灯火如豆。一个绑着马尾的黑衣女了坐在桌前,低头翻看着卷宗。白皙的手指随着视线滑过一行行字,眉头蹙着,薄唇微抿。
某一刻,门突兀地打开,两个高大捕快出现在门外。
“陈捕头。”他们抱拳。
陈灵瑶动作不变,一边全神贯注地翻看案卷,一边道:“查清楚了吗?云溪魔窟逃出去的魔兵究竟跑到了哪里?”
“查清楚了,就在辰溪城附近的黑山里,估计和黑山匪有关。”捕快道。
陈灵瑶动作一顿,旋即合上书,霍然起身,振奋道:“很好,找了那么久,总算找到了,事不宜迟,立刻出发,万万不可让它建造召唤阵成功。”
“喏!”
……
轰!
后院中,陆浪一拳砸出,空气震荡。
这是牛魔大力拳皮肉篇最后一个动作。
做完这个动作,陆浪呼出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这一拳已经成功打破了通向三流的阻隔。
一瞬之间,细密的电流从脏腑里流出,蔓延向全身,皮肉像是震动棒似的在嗡嗡颤抖。
陆浪站在原地,感受着皮肉里藏着的精华被奇妙地转化成电流,然后电流于皮膜间游动,将一块块肌肉、一层层皮膜,刺激得不断发生着变化。
而就在这奇异的变化里,陆浪感觉自已的皮膜越来越坚韧,肌肉越来越坚固,内藏着的那种能量感越来越明显。
砰!
某一刻,陆浪浑身绷紧,肌肉一块块上鼔,皮肤泛起金属色的锃亮,火山般的能量在体内喷发。
“啊呀!”一声大吼,陆浪猛地回身,一拳砸在地板上。
霎时平地一声惊雷,灰尘四起,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噗地蔓射而出,整个后院都震动了。
须臾,灰尘散尽。但见小院中,陆浪孤高地站着,在他身边,一个三尺深,半丈宽的大坑突兀出现。
三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