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石头砸在他脸上,使他的脸庞砸出了一个小坑,鲜血正在以非常缓慢的节奏涌现着,他感到伤口的灼痛。
面对无缘无故遭受的袭击,他很想发怒,但考虑到目前的境况,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她很容易就相信了他,一下子绕到他旁边,以维护他的口吻说着:“你们别这么粗鲁,他真的是葛文清的朋友,他连我最喜欢白玫瑰都知道,他不是坏人,他真的是我们的朋友”
一群像黑手党的家伙纷纷竖起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叫嚣着。
“嫂子,你太单纯太善良了,葛文清刚刚去世,你不应该相信其他男人。”
“我没有说相信他,我只是觉得他不是坏人。”
叶枫抢先说了一句:“各位!你们大可以不必管我的事情,但是今天是葛文清的葬礼,我希望你们能够尊重一下今天的场合,有其他的事,等过了下葬日再讨论研究好不好?”
其中一名黑手党声音沙哑,态度极之散漫,嚣张至极地说:“喂!那家伙说话斯斯文文,有条有理,逻辑严密,看来不像是我们帮派里的人。”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
叶枫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鄙人不才,只是读多了几年书,说话才文绉绉的,我跟你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
人群中一阵扰乱以后,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他们似乎早就有默契,默默地继续举行
着丧礼的事情。
叶枫忍不住去触摸脸庞上的伤口,她拿出创可贴给他重新贴上去,并且作出温馨提示:“小心伤口发炎,别碰到水。”
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动,低沉地说了句:“谢谢你,玛格丽。”
她惊讶地问着:“你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是葛文清告诉我的,他常常说你的名字很美丽很高贵很大方。他还说你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常常让他充满了幻想。”
其实她的名字也是他从私家侦探的口中所得知的,还好他在事前早就做好准备功夫,不然他就要错失良机了。
她对他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虽然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还是傻乎乎地跟着她往前走。
一路上,他都假装漫不经心地与她聊了起来。
“你那些兄弟……对你还挺好的。”
“准确来说是葛文清的兄弟,他们很讲义气,但也很讲利益。”葛文清生前就与他们有过很多的利益冲突。
他死了以后,他们还愿意为他举行葬礼,我觉得他们像个大男人那样,不拘小节。但有时候他们的做事方法的确很不让人赞同。”
“例如哪些呢?哎,你千万别认为我想套你的话,只是我觉得你对他们的事情似乎很了解很透彻似的。”
“他们从事的职业其实多半是不合法的,具体要怎么说,我也不清楚,但他们真的并非普通的善男信女吧。”
“是
吗?这其中包不包括葛文清呢!虽然我也是他的朋友,但有时候我也觉得他所做的一切并非那么的合乎常规。但我真的不了解他。”
她用左手捏着右手,局促不安地说着:“物与群分,人与类聚,你只需要看看他身边所结交的朋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尽管是这样,但在我的心里,他仍然是一个好丈夫。只不过他很少有时间陪我,所以我才对他产生了怨恨而已,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他……”
他不禁在心里闹着翻腾:“得了吧,你真的爱他?你只不过是喜欢他的钱而已,如果以他的外表。
没有钱,百分百不会有人喜欢他,你真的喜欢他?我诅咒我自己一辈子都赢不了官司……哦不,这也太毒了,我诅咒我自己以后都找不到真爱”
他假装深沉地挽着她的手臂,刚才那个态度嚣张的男人又出现了,他小声兮兮地提醒着她:“到献花时间与下葬时间了。”
叶枫自然也假装伤痛欲绝地跟了过去。”
在阳光普照的午后,他们都往水晶棺材里躺着的遗体献花,其中菊花占据的比例是最高的,只有玛格丽轻轻地丢下手中的白玫瑰,叶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这白玫瑰明明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却拿来拜祭她的丈夫。
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小小的举动,使他的潜意识开始慢慢地注意这个令人
困惑不已的女人。
玛格丽丢下白玫瑰后,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滴落在葛文清的遗体上。
水晶棺材缓缓下沉,她恋恋不舍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其中一位参加葬礼的人企图搂着她,但被她粗暴地推开了。
下葬仪式其实从棺材下沉到地底下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正式结束了。
他们坐船回去,叶枫自然也跟着他们回去了。
葬礼结束以后,他们第一时间回到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类似于内堂的地方。
叶枫觉得这一幕非常的眼熟,是的,这是黑帮电影镜头里惯用的伎俩,所有的谈判均在内堂里展开,通常会有幕僚,律师在场,他们是谈判的公证人。
他一直以为这只会出现在电影世界里,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让他真正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的确是一名律师,但他并非黑手党里的御用律师,他今天的角色也是冒认的黑手党,于是他不敢轻易发言,他生怕一旦说错话就会暴露自己是律师的身份。
现在律师与幕僚都出现了,就差黑手党的首脑人物出现在那张赤红色的椅子上的画面,对于这一幕,他向来抱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幻想。
他认为出现在那张赤红色椅子上的人物绝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不能太平凡,否则就会辜负上帝制定的一套完善的游戏规则。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居然是——玛格丽。
是的,她坐上了传说中黑手党首脑人物
的位置,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衣服从庄严神圣转变成冷酷无情的黑色套衫,她还戴上了墨镜,大白天的在室内她居然戴上了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