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有一样千万不能大意,”兆惠道:“这地方的四季与咱们那里都截然相反,保不齐野生果菜这些也会有所不同。”
“若是不认得的野菜野果,绝不可贸然食用,万一中了毒可是要命的事。”
“这事情也好办,”阿桂道:“若有那不认得的野菜野果,采回来在盆里捣出桨汁,再兑入海水,然后放些海鱼虾蟹在里面。”
“过上几个时辰,若是这些东西没有事,那人吃了也就没事。”
“还是你的鬼主意多,”兆惠笑道:“这也不失是一个法了,可以一试。”
“还有一件事你安排给那些文官,所有出工干活的百姓,按日记工,到时按照所做活计的轻省繁重支付工钱。”
何志远道:“让留在船上的老人孩了白天多到甲板上吹吹风,晒晒太阳,再把船上仔细的打扫一下,垃圾杂物装到麻袋里,回头叫人运到岸上找地方倒掉。”
“嗯,说得对,”兆惠道:“广廷你再安排那些郎中,明日大伙儿都下船忙去了之后,让他们把每艘船上都仔细的打一遍醋炭,以防有疫病发生。”
“卑职遵命!”阿桂应道。
“明日再派出去四艘船到港湾入口处,”兆惠接着道:“用八艘战船将入口处封锁了,海湾里应该就无碍了,泊在港湾里的战船上就不必再留兵士,全部下船干活。”
“明日你们两处建房的人出发时,就把锅灶用具,粮食菜蔬都带齐了,这样中午就不必赶回来吃饭了,能节省不少辰光。”
他说到这里,阿桂突然想起了什么,插话道;“中丞大人请稍候,听大人提醒,卑职才知疏忽了一件事情。”他扭脸向远处喊道:“来人!”
他的亲兵见几位大人议事,就远远的站了候着,此时一溜小跑着过来,在阿桂面前站了道:“将军。”
“去传令,”阿桂道:“这天气并不很冷,所有轮值的官兵严禁点火取暖,已经点了的要马上熄灭,再仔细查看有无余烬。”
“用火把照明的,要仔细着别烧着了枯草树木,这大的海风,若是引起了林火可不是玩的!”
“嗻!”那亲兵应过去
见他吩咐完差事,兆惠接着道:“明日我就在这帐里,无事的时候骑上马去他们修路的地方巡视一下。”
“还有,”他对阿桂道:“这海湾和港口必须先护住了,你明早走之前,差人把这海湾的布防图绘出来,共计要修多少炮台,具体的位置都详细的标出来,明晚我们三个看过后再议。”
“再差工匠带着人去寻找灰石等修筑炮台的原料运回来,明晚议定了布防图,后日就动工修筑炮台。等炮台都修好了,就不用每日在海湾入口处安排战船警戒了。”
他顿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道:“明日早上晓谕全体军民,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只是这片疆土的一个犄角旮旯。”
“整个这片疆土,比现下大清疆域的一半还多些,以后就都是我大中国的土地了!”
“这就是澳洲省,这个港口就叫南坤港,这片地方就是澳洲省南坤府的府治所在——南坤县!”
“明日就将南坤府的知府、同知,南坤县的知县、县丞等一干官员都任命下去,以后管理百姓就是他们的事了。”
“中丞大人,”见他说完,何志远道:“吴中堂自泉州回京前,还特地交待了皇上的一道口谕。”
“因有旨意,要在澳省登陆后才能向两位宣谕,所以我这时才能说。”
“哦?”兆惠闻言立即正色道:“了丹请讲,我等恭聆圣谕。”说罢与阿桂两个人恭恭敬敬的向北站了。
“中丞大人不必如此,”何志远忙拉过了他们俩个道:“想必是皇上知晓自本土到澳省万里迢迢,一路上风险莫测,有些话说早了也是无益,所以才让我登陆后才告诉你们两位。”
“皇上说,我们到了这里后千头万绪,事无巨细都很重要,但最要紧的还是缺人口,人口少了任事也做不成。”
“而陈中堂那里还有许多报了名的百姓在等着,这就需要很多船把他们运过来。”
“建这样一艘大船不仅需要时日,耗费也不少,因全力保证远洋水师所需的战船,至今台湾和东海的水师都没有几艘这样的船,现有的战船很难出海作战,都急需更新。”
“而我们这里的几百艘船又闲置着,所以必须尽快的运转起来。皇上的
“这个我也晓得,”兆惠道:“可是总不能让这么多船都空驶着回去吧?若那样,咱们没有脸面事小,扫了皇上的颜面才是要紧的。”
“自然不能空驶回去,得装满了货物才行,这也是皇上口谕里的话。”
“装货物?装什么货物?”兆惠略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道:“我在澳省的矿产分布图的标示上看到,南坤这里的矿产中排在最前面的是个金字,是不是皇上让我们装金矿回去?”
“中丞大人所言一丝不差。”何志远道。
“这确是一个好办法,”阿桂道:“金矿石沉重,用不了多少就能载满了一船,冶炼是来不及了,只能装上矿石回去了。”
“对,旨意里也是这么说的,命我们甫一登陆,立即派出人手去四处踏勘,找寻金矿。”
“待找到了矿脉,建房造屋的事情差不多也完了。然后在推进其他事务的同时,调出足够的人手开采金矿,装满了五十船的矿石就启程北上回泉州。”
“好,遵照旨意去做,一时也不能耽误,”兆惠斩钉截铁的道:“明日命兵丁们将腰刀配给工部差来的那几千工匠,再教会他们使用火枪,每五人配上两枝。”
“让工匠们不用做别的,就只是四处撒开了找寻矿脉去,因为兵丁们要建房修路,腾不出人手来护卫他们了,只能让他们自已小心了。”
“中丞大人虑事周详,如此措置就妥贴了。”何志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