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汐宁手中的箭射出去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一道尖锐的惨叫就传进了他们耳中。
窗外的侍卫被屋里的动静惊动,立即有人跑来询问“殿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退下。”谢瑾澈扬声道了一句。
“顾,顾三,你这么射,会不会误伤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庆王爷瞧得差点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他话音刚落,便见冷石像幽灵般从窗外跃了进来。
“冷,冷石,和你交手的那人死了?”庆王爷用力咽了口口水,问。
“死了,他在顾将军喝声响起的时候,与我同时收招闪避,结果仍被顾将军一箭射爆了脑袋。”
向来不喜说话的冷石,罕见的吐出了这么长一句话,说完之后,还忍不住看了顾汐宁一眼。
很显然,他不明白顾汐宁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被她射杀的那人可不是什么庸手,若无顾汐宁相助,短时间之内,他无任何把握拿下此人。
而顾汐宁仅凭着他们打斗的动静就锁住了此人的位置不说,还将此人闪的角度都拿捏得如此精准,这简直超越了他对箭理的认知。
“闻声辨位,对于擅射高手来说,并非难事,至于为何连对方闪避的方向和角度都能算进去,无它,唯手熟尔。”
顾汐宁显然明白冷石的疑惑,她提着弓箭走过来的时候开口解释了一句。
唯,唯手熟尔……听了这个解释,冷石非但没有释然,反倒差点焖出一口老血。
顾汐宁对冷石说完那句话,就将视线转到了庆王身上
“庆王爷,我不赞同你的提议,目前情况未明,任何擅动都有可能让我们陷入被动局面。”
“不下山,我们手上还有两百禁卫军,至于那二千守陵军,即便真有什么变故,我也断不相信他们会全部叛变。”
“这些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本意大概就是想逼我带殿下下山。”
“为何见得他们一定是想逼你下山?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守陵军一点反应没有,若万一他们真的全部叛变了呢?”
庆王下意识的脱口反问了一句。
“因为大多数人的想法都和王爷一样,认为太子是储君,在遇到这种情况不明的危险时,第一时间护着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设谋者认定太子会离开,自然会沿途设下重重关卡,现在我们反其道而言,反会让他们措手不及。”
“至于守陵军,即便真如王爷所说,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带着殿下安然离开。”
顾汐宁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疑。
她在说这些话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庆王爷不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发现,现在的顾汐宁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跳脱飞扬的顾汐宁了。
现在的她,遇到正事、板起脸的时候,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威严竟让人有些难以正视。
“我赞同汐娘的提议,身为太子,若只因遇到一场情况不明的刺杀,就抛弃一众僚属,落荒而逃,估计用不了多久,我这个太子就会成为大靖,乃至周边列国的笑柄。”
谢瑾澈适当时接过话头。
“既然殿下也赞同我的观点,不如我们干脆去殿外看看,如何?”
顾汐宁将视线移到谢瑾澈身上。
“好。”谢瑾澈点了点头。
他也是在沙场上滚过几年的人,自然不会被这么点阵仗吓住。
“等等,我也跟你们一起。”
眼见着谢瑾澈与冷石都跟在顾汐宁身后走了出去,庆王爷心里一急,连忙跟了过来。
“王叔,你在屋里等候即可。”谢瑾澈回头看着他。
庆王不喜权力纷争,对骑射也没什么兴趣,自出生到现在,一路都走得平平顺顺,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凶险场面,让他跟着一起面对眼前的局面,有些不妥。
“王爷,你到承泽他们的房间去吧,有冯叔在,安全基本无虞,也省得我们分心。”顾汐宁顺口接了一句。
“好吧。”庆王爷苦笑了一声。
他这是被人嫌弃了,怕他跟着去碍手碍脚。
不过想想自己连道两米高的墙都爬不过去,跟出去除了拖累他们外,好像是没什么用处,这么一想,庆王很快就释然了。
“殿下,顾将军。”顾汐宁和谢瑾澈刚走出殿外,两名巡逻的禁军小将就走了过来。
“你们正常巡逻即可,不必管我。”谢瑾澈摆了摆手。
“冷石,你跟着殿下,我四处转转。”顾汐宁四下眺望了一眼,转目对冷石道了一句。
“是。”石冷点了点头。
“殿下,顾将军最擅长的是弓箭吗?”
冷石瞧着顾汐宁手提硬弓,快步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小声问了谢瑾澈一句。
“不,她最擅长的是枪法,顾家的家传枪法暴风枪,在她手中有神鬼莫测之能。”
“五年前在夕宁城,她就是凭着一杆大枪,七次冲进敌营,几若是以一已之力,生生冲开敌人的防线,斩杀了当时驻守龙城的主将,也就是西梁国的太子,才保住危在旦夕的夕宁城。”
“那一战,她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身上负伤足足高达三十六处。”
说起这段往事,谢瑾澈的声音既干又涩。
“顾将军确是我辈楷模。”冷石微微默了一默,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顾汐宁离开没一会,之前跟着宋青追出去的禁卫军有一支小队回来了。
谢瑾澈见状招了两人过来询问“那边情况怎么样?”
“五名贼人已有三人被斩杀,另外两人跑了,宋侍卫带人去追了,我们怕这边有什么变故,就先回来了。”被谢瑾澈招过来的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知道了,你们下去”谢瑾澈摆了摆手。
哪知话音未落,变故陡生,原本低着头回话的两名侍卫突然目露杀机,朝谢瑾澈猛扑了过来。
谢瑾澈吃了一惊,不过他反应不慢,身体一晃,往后疾退了一步。
趁着这会儿工夫,站在他身边的冷石已经横移过来,缠在腰间的软剑如灵蛇边朝扑上的那两人卷去,不过,他只砍中了一人。
另一人不待他的剑到,已被远处飞来的一根箭羽射穿了喉咙,仰面倒了下去。
“殿下。”其他的禁卫军见状,纷纷往这边跑过来。
“站住,所有人都退到离殿下二十米外处,违者杀无赦!”
哪知脚步刚动,一声闷雷般的沉喝便传进他们的耳中。
随着这声沉喝,两只箭羽如流星赶月般射到最前一排人的脚尖下,震得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颤了一颤。
接着便见顾汐宁手提弓箭,大步流星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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