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反问,而是陈述句。
他的眼神幽幽地看向我,那是一双充斥着洞悉一切能力的眼睛,我知道,我瞒不住江淮。
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人的时候,再一次问起我这件事情。
毕竟江淮做事,从来不会对我就解释。许清清是不是他的秘书,在他看来,也都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他向来我行我素,不将我喜怒哀乐的情绪,放在眼里。
他只是在好奇我为何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的手,不由得捏紧了衣角,发泄的是不满和生气。
我保持着冷静询问:“你是说,许清清现在在江氏集团,担任你秘书一角色的这件事情吗?”
江淮不置可否,只有眼神发生了变化。
良久,他才说:“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只是这个反应?”
我微微一愣,不解:“不然呢?我应该什么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要用正妻的身份杀到公司里面去,逼迫你把许清清辞退了?可是这样做好像没用,毕竟你妈的做法跟我说的也差不多,她还是你的亲生母亲,你都不在乎,我反应再大又有什么用?你会在乎吗?”
我知道我不该用这样自嘲又好像很淡定的语气跟江淮说话,但我就是忍不住。
江淮直接沉默了。
好半晌,我才听见他带着讥诮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你这是移情别恋了?”
江淮的表情冷漠,眼中全然是不屑。
开什么玩笑,发什么疯?
我紧紧蹙眉,盯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淮但笑不语,这笑容,冷意毕现,惹人心生畏惧跟后怕。
我咬着唇,还不知道江淮哪里来的脸说出这种话,才忽然后知后觉发现,难不成是因为我对这件事情无所谓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
我盯着江淮,目光与他对视,丝毫不退让。
这个男人,就算不喜欢我,也想要将我绑定在他的身边吗?
目的是什么?
为了体验我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样,猛烈地追逐在他身后的乐趣?
忽然,我的心中翻滚起了一阵阵的恶寒,对江淮就只有一个恶狠狠的评价。
贱,真贱,江淮是真他妈的贱!
难怪不愿意跟我离婚,原来是因为他自己追逐着许清清,但是却得不到一点好处,然后来折磨我,像是逗弄小狗一样,戏耍我吗?
我气血上涌,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江淮,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江淮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心虚了?连老公也不知道叫了?真是可笑,你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忍无可忍,反唇相讥:“那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毕竟我不是你,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的。”
江淮眼中笑意加深,但始终触不到底,“你的意思是说,锅里面的那个人是你?”
望着他嘲讽的神色,我抿着唇,好半:“不是我,当然不是我,你究竟是对谁念念不忘,只有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既然你心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我,有本事就离婚。”
我是生气的,但江淮听见我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好像更愤怒。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怒道:“你别以为我不敢跟你离婚。”
“当然不是不敢,你只是……”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冷静下来,情绪中夹杂着一丝懊悔。
我不应该激怒江淮,就算再生气,我也不能置我的计划于不顾。
看着他那一副恼怒的神色,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不会离婚,而是他真的离婚了可怎么办?
资产还没有公证。
想到这里,我的怒意就被理智压得偃旗息鼓。
我忽然抱住江淮,忍着不悦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江淮,跟你吵架的结果只有你去找许清清,我不愿意。可是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说那样的话质疑我?”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是忍着情绪的后果。
江淮却扳正我的身体,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真的是喝醉了,除了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这个轻柔的动作。
我甚至盯着他的额头,确认了没有疤痕后,知道若不是醉意,他不会这样问我。
江淮盯着我,挑眉道:“有多爱?做给我看看,你的爱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还是真的?”
他眼中的不快,早已经被欲望之火替代。
我像是被裹在了火焰中,感受着他的大手,从我的肩膀上往下滑去。
暧昧的气氛蔓延,江淮的目光也从我的脸上往下落,停在了我的脖颈与锁骨之处。
他是什么意思,我很明白。
江淮好看的手指停留在我的锁骨处,顿住,“不愿意?”
我暗自怒骂:真不要脸!
事已至此,平息我们刚才的争执,好像也就只有继续下去了。
我抱住江淮的腰,抬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江淮像是在玩弄我,故意微微偏头,躲开了我的吻。
他戏谑的目光看着我,让我面颊像是火烧起来了一样。我仿佛脱光了衣服,就站在江淮的面前,任他的目光打量。
分明上一次我已经主动过了,还是在我们都是清醒的状态之下,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种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即便这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主动之后,我也主动过。
我目光扫过江淮身后的车窗外,行人虽然不多,但来来往往的还是有人走过。
大概是因为这是在外面。
我的动作僵硬,收回目光看向江淮。
他眼睛里面逐渐凝结起来了冷意,“不愿意的话,不必勉强。”
我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吻上了他的脖子。
他凸起的喉结,从来都是性感的春药,也是他欲望的开关。
我轻咬一口,听见头顶传来的粗重喘息声,就知道江淮依旧处于动情。
他发烫的手掌心把着我的腰,手指微微缩紧,我清楚他此刻面上的神色,应该早已经被欲望占据,不再是逐渐冷下来的情绪了。
江淮的手在我身上,四处点燃着火,我慢慢投入其中。
擦枪走火之际,我们早已经衣衫不整,呼吸交杂。
我坐上他的腿,趴在他身上,咬了咬他的耳垂:“司机快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