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鹤一头银发上沾着几粒零零碎碎的粉笔灰,银色的发配上五颜六色的粉笔灰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辛子念你笑什么?”他一脸不解。
“啊哈哈哈哈,川鹤,你绿了啊哈哈哈哈哈。”辛子念捂着肚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川大少爷那么囧呢!
“你才绿了辛子念。”男人皱着眉,看着眼前傻笑的女人心里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莫名其妙。
对比两人的身高,辛子念倒吸一口凉气,长得高的优势就是这样用的吗?“川鹤,你弯下腰来。”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干嘛?”
“快点啦。”辛子念傻笑着说。她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没有微尘的海水,亮得宁静,永远不斜视似的。
男人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噢噢。”说罢,乖乖微微蹲下。
“这就对了嘛!”她神经大条地说着,伸出一直白皙的干瘦的小手落在他头顶上,呼吸急促,自己面前这个可是别人避而远之的校霸诶,万一自己把他惹毛了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办。
女人耐心地一点点把他头上的粉笔灰拍下,两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
夕阳的火红色渐渐从天边退去,一轮粉红色的月亮从天边缓缓飘到夜空中。月亮像一个婀娜的舞女,舞姿是那么文静而又贤淑,美得让他不得不如痴如醉地,一往深情地望着她。
“谢谢。”川鹤略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现在可以走了吧?”不等她回复,男人大步流星地拎起斜挎包急匆匆走出教室门口。
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唉,又要自己锁门咯!”辛子念无奈地摇了摇头。校园里人已经很少了,有时会看见几个学生会干部在处理事情。
楼梯间拐角处,顾拾黧靠着一面墙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夕阳铺在他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美感。“顾拾黧?你不是走了吗?”川鹤将包甩在肩上,吊儿郎当地看着他。
“还是说,你在等辛子念啊?哈哈哈。”
“你别胡说。”顾拾黧双颊微微泛红,像是被戳中了似的。
宋诗辞缓缓向他走来。那女孩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她又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这么晚。
“诗辞,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他走到她面前,那双深邃清澈的眸子忽闪忽闪的,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啊?我是学生会的,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忙到现在了,你为什么也待到那么晚啊?”宋诗辞仰起头来一副乖巧可爱的形象。
“我是值日生。”顾拾黧淡淡的说了句,语气显得有些冷漠。
而站在一旁旁观的川鹤与此处卿卿我我的景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川鹤。”宋诗辞瞥了一眼旁边的川鹤,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气氛略显尴尬,仿佛时间静止在那一刻。男人“哦”了一声,自从上次野炊的事情后,川鹤就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她笑了笑,到也不在意,毕竟她又不是来找川鹤的,“顾拾黧,我们一起走吧?”
顾拾黧刚要拒绝,看着从楼梯口活蹦乱跳下来的辛子念,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就答应了。留下两个陌生的背影。
少女眸含秋水,一脸纯真地看着前面直勾勾站着不语的川鹤,“不是吧?你这个大长腿还没回去啊?”辛子念敷衍一笑,忙活着去处理便利店的事。“那你自己慢慢玩啊,我要走了。”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更觉夕阳无限好。
男人悄咪咪的跟在她身后,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她,“川鹤,你他娘的太不道德了吧?什么时候还学会跟踪别人了!”他在心里骂了一阵。
寂静的午后,忽的响起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让他心里一颤,“这么跟踪人家花季少女,不好吧?”
川鹤猛的回过头去,“顾拾黧,你他妈有病啊?”男人忍不住吐槽,要不是动作要小点,他现在就立马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你不是和宋大小姐约会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么放人家鸽子也不好吧?”他不屑地看了一眼顾拾黧,心里有点看不起他。
安静了一会儿,“不对,顾拾黧,你为什么也会跟着辛子念?”他一脸质疑的看着顾拾黧,审视了他一番,像个警惕的小孩子,虽然很认真,但看上去有些可爱。
“……”
“切,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两个大男人小声嘀咕着。
“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我还没说你这样有什么不妥呢?你又安着什么好心思?吵架了就好好给人家认个错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吗?”川鹤扭过头去,郑重其事地说。
“我不说出去,你也得和我保密。”顾拾黧像个孩子似的抿着嘴,抬眸看了一眼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要是他把他供出去,就玩个鱼死网破!
男人嗤笑一声,“顾拾黧,你觉得我川鹤是和你这种臭鱼烂虾同流合污的人吗?”尴尬了几秒,两个大男人的手小声打了个板。
天色渐渐模糊了,由当初的暗蓝已变为浅黑,而月光此时却显得更加柔和。它像似一位母亲慈祥地亲吻大地,并为它织起了银灰色的幔帐。这爱正由浅变深,由深转浓,晶莹地流淌汇成了娟娟细流。最后,它又一丝一丝地吐出,送给了花草,送给了大地,送给了黑夜。
辛子念走进一家便利店,顺手拿起收银台上的工作牌,小心翼翼地别在胸前“辛子念,这份工作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呀!加油!”说罢,女人握着拳头暗暗为自己加油打气。
夜里有蝉鸣,有蛙叫,还有猫头鹰吟唱的高歌,便利店里的人很少,显得有些冷清,有些阴森森的。
小女人站在收银台前,自己连晚饭都没吃呢。她摸了摸肚子,“早知道就在路上随便买点东西垫垫肚子了……”
“方正便利店。”顾拾黧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便利店的名字,“噗,现在谁还用这种俗气的名字。”看着辛子念站在柜台前,眼皮有些撑不住,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又觉得有些心疼。
要是自己不把她逼出来她应该也不用多吃那一点点苦了吧?
“我走了。”顾拾黧起身走开,谁知脚下一片漆黑,踢飞了一个易拉罐发出剧烈的响声。这下可把辛子念的睡意给驱走了“谁啊?”她忍着恐惧,对门外乱喊道。“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顾拾黧!你这个猪队友!”川鹤抿着嘴,快要被他气死了。
一弯朦胧的月亮正林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前面亮着的便利店招牌,“你爹。”川鹤硬着头皮走到便利店门口。“川鹤?你又在搞什么把戏啊?我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你多花点功夫放在学习上吧,这样说不定你毕业后还能找份安稳点的工作。”
辛子念愣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忘了,你可是个大少爷,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怎么?不欢迎啊?”他骂骂咧咧地跨进门槛,便利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
“哪有,我夹道欢迎好吧?”女人双手撑在收银台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保护费都收到这里来了?川鹤,我告诉你,这一片归我管,你不能打他们的主意。”
她一脸傲娇,仿佛这家店就是她开的一样,笑嘻嘻的很惹人喜欢。
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要是我偏要打他们主意呢?”川鹤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辛子念咬着唇,极没有底气地说着。“你这人,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女孩的脸微微泛红。
他被眼前这一幕逗笑,“你放心,我对你这种飞机场不感兴趣。”
“你!”
“不过刚刚看你在这里昏昏欲睡的,要是你老板看见会不会扣工资啊?”川鹤靠着收银台,“辛子念,你是猪吗?早上睡到九点多还睡不够。”他打趣地说。
辛子念清澈明亮的瞳孔地震,“你才是猪呢!况且你不也迟到了……”女人嘟着嘴,愤愤不平地反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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