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情况,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弹开,就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重重地倒在路边,跪坐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上,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显得很寂寥。
辛子念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眼眶微微泛红,眼泪在那一刻溢出,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车上的车主则轻蔑一笑,“真是幸运啊,这都能逃。”宋诗辞淡淡地说了句,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
本来以为今天就能速战速决呢?怎么每次放大招的时候都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阻挡啊?怎么?这次又要被谁关进地牢里面吗?
辛子念一脸诧异地看着车上那个沾沾自喜的女人,那双眼睛,好熟悉,但是为什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呢?这么明显的故意谋杀,难道真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苏瑾翕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吃痛地从雪地上爬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最后只能躺在雪地上等待死神降临。
血液以后脑勺为中心晕开,白雪皑皑的地面瞬间被鲜血染红,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雪越下越大,雪花像是白花花的绒毛般洒落,落在每一个角落里,鹅毛大雪纷纷而下,像是在诉说着自己悲痛欲绝的心情。
辛子念双手颤抖着拨通急救电话,晶莹剔透的泪水一滴滴砸在手机屏幕上,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男人的呼吸很浅很浅,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温暖的怀中,泪水顺着屏幕边缘滑落,打湿了他白皙的面庞。怎么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周围就没什么人呢?
感觉好像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苏瑾翕,为什么要推开我啊?明明应该是我去受死才对啊,怎么能这么傻。”她啜泣着,好像受到了委屈。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苏瑾翕拜托你好起来。”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一只手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如果他有意识的话,这一刻应该会很开心吧?这是他坚持了那么多年来的结果。虽然很微弱,但是为什么还会傻乎乎的上前呢?
“明明我对你那么不上心,还总是冷冰冰地面对你,干嘛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啊,还真是个傻瓜,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好心疼。”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辛子念抽噎着说道,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手机页面突然亮起来,这条信息已经是几分钟前发来得了,几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视线里“小念,很期待有你的年夜。”
看到这条消息,就好像是触动了开关,泪水一滴滴不间断地往下流,“我们还要一起过年的啊?怎么能就这样先走,你不是从来不会爽约的吗?”女人跪坐在地上,手上还沾染他头上伸出的血液。
救护车的警铃很刺耳,看到那阵光就好像是感受到自己将要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一般,雾气弥漫着,车顶上的灯闪烁着红色的耀眼的光芒,气氛有些诡异。
夜阑人静,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
酒吧里还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里面这些人就好像不知疲倦的一般,没有一丝丝困倦。
川鹤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眉头微微皱起,他那双眼睛更明亮更尖利了,每一闪动,就像一道道闪电,仿佛带着唰唰的声音。
“你到底想清楚没有,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说,既然你放不下的话,又止步不前,那我只好替你去和她说清楚了,不过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说话,到时候说错了什么你可不要怪我。”
沈秦无奈地叹了口气,两道目光时而闪亮,时而慌乱,透露出他内,心的狡猾和矛盾。
都已经放狠话了,这小子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真的害怕到这个份上吧?都说酒后吐真言,但是川鹤这个混球怎么惜字如金啊?都是骗人的。
“我听很多人说过,接过的戏里面都有这样的戏份,当以前喜欢她到疯掉这种时候,倘若我再等她个四五年,会不会和她能够有个家呢?”川鹤淡淡的笑了笑,眼眶里泛起阵阵泪花。
“但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今年已经是我最后等待的第五年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半点回响?”男人敛眸,故作坚强地笑道。
“这说明什么?这些数据都在告诉我,我川鹤他妈的不是这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那我是什么?苦苦付出却得不到半点回应的男几号?还是她精彩的人生里面恰逢路过的路人甲?”
他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凄楚的光。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一时间有些混乱。
沈秦看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以前那个满眼傲娇的川鹤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到底还是感情这场电影里的戏份磨破了他的棱角。
“川鹤,天涯何处无芳草。唐芷等了你那么多年是不是也该回头看看她了?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你怀中左拥右抱的时候,唐芷在旁边那个无助的眼神有多心疼?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苦命角色?”
闻言一愣,川鹤轻轻抿了抿唇,一张红润饱满的花瓣唇微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随后释然一笑,“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现状对我而言还算不错。”他说着,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急诊室外面坐着徘徊不定的家属们,辛子念默默站起身来,面向医院里的白色墙壁,在心中默念着希望他能够渡过难关。
一想到那辆车开过来的场景,一定很疼吧?一点都不留余地,就好像有人要故意置她于死地一般,如果苏瑾翕没有把她推开,现在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她自己了吧?
“拜托了,求求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平安无事。”
女人擦干脸上的泪痕,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努力抑制住眼眶中闪烁的泪花,那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挂着晨露的小草。
“您好,请问是患者的家属吗?这是我们在救护车上发现的档案袋,应该是患者留下的东西,您好好保管吧。”护士长带着白色帽子身穿白大褂直径走来,把档案袋递到她手中便面无表情地离开,留下她落寞的身影。
辛子念颤抖着双手接过档案袋,但没有很好奇地迫不及待打开,她现在只在乎急诊室里面那个傻瓜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得到好转。
急诊室的灯牌突然熄灭,她的心也沉入谷底。
她把档案袋放在医院里的冷冰冰的长椅上,迫不及待跑到医生面前,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你好,请问里面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眼泪就像没有线的珍珠。
那医生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好像说明了一切,空气突然安静,“麻烦联系下家属过来签字吧,我们也无能为力,已经尽力了。”医生的声音浑厚有力。
话音刚落,女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她的睫毛长长的,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档案袋,对了,档案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要告诉我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会不会和他这次的遭遇有关?
辛子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忙脚乱地拆开档案袋上面的纽扣,袋子的角角上残留着风干的血迹,里面的文件却完好无损。
“医院证明?”她抿了抿唇,看清姓名后心里一颤,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不偏不倚砸在自己身上,但是却无能为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啜泣着,好像受到了委屈。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听着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平平安安的?非要经历生离死别才算成长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挽回他们的生命。那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决策。
医院门口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眉宇间和苏瑾翕有些相似,他左眼的上皮异常长,永远把眼珠囚禁着一半。看上去没有半点波澜,就好像没有这个家人一样,脸上没有一点伤痛。
他的眼睛不大眼球也有些浑浊,可是有时也会闪出一点老年人富有经验的智慧。
“果然,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看来是真的呢。就连自己的亲弟弟死了也这么冷静,很难想象平时他们一家人是怎么相处的,在那样的环境下生长真的会快乐吗?还以为会有欢歌笑语,看来是我想的太天真了。”辛子念看着医院门前那个冷静的男人,忍不住有些颤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对不起啊,几年我们不能一起过年了。”她闭上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