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找我有事吗?”顾飞雪语气淡然地问。
“我是想跟你说一下你办女医馆的事。”顾锦程招手示意顾飞雪进去坐下说话,用不满的语气说,“你要办女医馆,博得皇上好感,这个我自是不反对,不过真要办起来了,这庆阳王府人来人往的会很乱,若是再出点什么事,丢点什么东西之类的,闹大了也不好。不如你另外找个地方办女医馆,一夜还是清静一点比较好。”
想想以后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喧喧闹闹的,他就烦躁的慌。
再说了,到那时王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他要做点什么事情,要见个什么人,请朋友喝酒什么的,也就不方便了,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对他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顾飞雪就知道他会反对,淡淡地说“这件事我是经过考虑之后才决定的,不必任何人提意见。而且我已经向皇上禀报了,若是再改显得我没有诚信,父王就不必再多说了。”
她当然知道顾锦程在担心什么,她就是故意的。
再说了,顾锦程根本就没明白她办女医馆的真正用意,还当她跟他一样,只想着怎么讨好上位者吗?
没见识。
“这也算不得什么,我也不是不让你办女医馆,是让你不要在王府里办,免得把咱们王府弄得乌烟瘴气,我这也是为你好,就改个地方而已,皇上不会生气的。”顾锦程脸上隐隐现出怒容,压抑着说。
“这个父王就不必担心了,我不光教她们医术,也会教她们怎么做人,敢来闹事的,心术汪睚的,我就不会让他们进王府的门!我的地方我说了算。”顾飞雪不为所动。
顾锦程听出来她是在指桑骂槐,嘲讽自己不会教导儿女,气的更加厉害,本来是要发火,想到日后,又拼命压下去,挤出笑容说“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就不多劝你了,不过以后如果事态掌控不了,他们真的闹出乱子,我可不会姑息,还是要改地方。”
顾飞雪不置可否,父王是没有见过她收拾人的手段,要不然就不会说这话了。
“飞雪,还有一件事,皇上马上就要下旨为你和谨王赐婚了,关于你们的大婚事宜,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决定。你跟瑾王说一声,我请他喝酒,把你二人大婚的事宜都定下来。”顾锦程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说道。
邀萧凉川来喝酒,跟他商议和顾飞雪的大婚事宜自然只是个借口,他是想趁机试探一下萧凉川的态度,套套他的话,看他是否能帮自己谋前程。
顾飞雪很讨厌他,根本不想帮他,萧凉川更是个凉薄寡淡的人,从来不会帮助一些他看不上的人,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顾飞雪。
顾锦程是想看看,如果萧凉川在任何事情上都在意顾飞雪的态度,他只要想办法哄着顾飞雪,让她替自己向萧凉川开口,无论自己想要什么,萧凉川也必定都会满足。
顾飞雪又岂会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事不关己地说“父王既有此心,自己去递帖子不就是了,又何必借我的名号。”
原主是个废的,没人看的上眼,现在她面子大了,是个人就想要她一个人情,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不表示谁要人情她都给,若不然,不是显得太廉价。
若是她自己替人办事就算了,太后、皇上和太子、萧凉川他们是看她面子才肯出手帮忙的,她就更不可能随意答应。
再深厚的感情,再多的人情,也经不住的。
“我这不是看着你跟谨王走的近,你们之间说话比较方便吗?”顾锦程眼珠转了转,接着又说,“虽说现在我跟谨王已经是翁婿,都是一家人了,可是我也不希望太过张扬,让旁人以为我对谨王别有用心,还是别太引人注目的好,你说呢?”
他一点不脸红地摆出一副“我没有私心,我都是为了你们”的模样。
顾飞雪嗤之以鼻,也不点破他,更不想跟他做无谓的争吵,不无不可地说“好,我会跟谨王说一声,他会不会赴约我可不管。”
“只要你跟谨王开口,他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我看的出来,谨王很喜欢你,对你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的。”顾锦程紧跟上一句,言下之意是说如果瑾王没有来,就是你没有跟他说,或者是你阻止他来赴我的约。
顾飞雪全当没听见,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夏墨言去找人把西院腾一腾,等她拿出改造图,再请匠人来改造一下,弄成学堂的模样。
接着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再招收弟子,女医馆要真正办起来啊,怎么也要两三个月以后了。
她马上就要和萧凉川去图德部查玲珑塔的事,还要继续寻找其余三味药材,忙得要死,哪有功夫理会那么多。
听雨院里,顾云烟正在跟沈芷青发脾气,不停地骂“顾飞雪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她为什么可以当皇妃?我不干,我也要当皇妃,我要嫁给荣王,我不能比她差!”
受了杖刑之后,她一直卧床养伤,根本出不了门,对外面的事情也都不知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总算是好多了,能起床活动活动了,结果就知道了这么一个让她无比愤怒和绝望的消息。
如果顾飞雪真的嫁给了谨王,而自己又什么都不是的话,她要杀了自己报仇,那不是易如反掌!
“别做梦了,不可能的。”沈芷青面容平淡地说,“你对荣王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娶你。别说是做正妃了,就算是侧妃,荣王也不会看上你的。”
“母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顾云烟越发生气和失望,“什么叫利用价值!荣王是真心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我给顾飞雪下毒,帮我治心疾了!”
母妃怎么能这么打击她呢,就算荣王当初确实是为了玲珑塔才哄着她,答应会娶她,但是荣王对她不可能一点真心都没有的!
母妃分明就是不把她的幸福放在心上,只知道心疼弟弟顾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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