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小日向素世笑容有点绷不住。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日奈怎么可能说这么粗鄙的话。
既然她没听见，桐生日奈就好心的为她再说一次。
“少跟我套近乎了，婊子，之前好心跟你搭话两句你就觉得自己跟我关系很好吗？”桐生日奈挽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冷笑，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在小日向素世脸上刮蹭。
“.”
小日向素世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困惑。
为什么日奈突然有那么大的态度变化，最近她也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没理由让她这么生气。
难道是.
“日奈，你知道了？”小日向素世含糊的试探。
但随后，她就对自己遮遮掩掩的态度感到好笑。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说话。
以前她很是瞧不起这种人，觉得如果做不到面对任何事物都光明磊落，那么作为人来说就是失败的。
人可以有秘密，但是必须问心无愧。
过去的小日向素世认真的这么想。
但以现在的视角看来，也只能感叹一句当时的自己实在太年轻了，太高估自己。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完全的光明磊落，如同圣人，活在这世上不用有任何的遮遮掩掩，那么与其说他很成功，不如说很可怕，这证明他已经毫无顾忌，毫无留恋了。
小日向素世做不到这样，她有太多秘密瞒着日奈，特别是那些关于她和神乐光曾经背着对方做过的事情，更是难以言说。
过去的她恐怕要很失望了，未来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坦荡君子。
甚至面对自己曾经的好友，都显得畏畏缩缩，十足的小人模样。
小日向素世盯着桐生日奈脸上的表情，看到她眼中的嘲弄、厌恶和愤怒，心底已经明白了，轻轻叹了口气：“.日奈，我们好好谈一次，好吗。”
“你是想跟我道歉么，此时此刻？不会吧？”桐生日奈冷笑说。
“不，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曾后悔过当时的决定。”然而小日向素世竟是毫不犹豫的否决。
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是藏不住的，越是掩盖就越是明显，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
当时的小日向素世没有对和神乐光告白这件事而后悔，现在也一样。
“我确实对不起你，你想要任何补偿我都能给，但你不能否认我这份心意的真实。”
“说得好听，伱觊觎的可是别人的男朋友！”
音量有些大了，班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她们这边的动静。
桐生日奈余光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由得啧一声：“.你想谈也可以，等午休再说。”
“.我明白了。”
小日向素世当然也不想在大庭广众面前和桐生日奈吵架，于是苦涩的笑笑，疲惫的走回自己的座位，甚至没有心情去和神乐光打招呼。
桐生日奈慢慢扭头，一直盯着小日向素世的背影，视线偏移了一下，自然而然的和后座神乐光对视到，顿时瞳孔颤抖，嘴角微动。
“光君，我——”
“在学校里最好叫我神乐同学，不然被绫小路千代听到又要瞎想了。”神乐光垂下眼眸，面无表情。
“那个女人的想法，怎么样都好吧。”
桐生日奈嘴角的笑容慢慢耷拉下来。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在和她交往。”神乐光说。
“.”
“怎么了，你们在说我的事？”这时，绫小路千代正巧从后面走过来，笑着将书包丢到桌上，但看向桐生日奈的眼神却毫无笑意。
反倒是警告意味十足。
桐生日奈阴沉的看她一眼，轻轻刺她一下：“有人自我意识过剩了，我不说是谁。”
“.哈？”
绫小路千代看向神乐光，“这家伙吃错药了？”
“习惯就好”桐生日奈微笑着说，“以后我还会继续挖苦你的，请多指教。”
被这么直接攻击，绫小路千代惊讶得都忘了反驳。
作为宿敌，连她也没见过桐生日奈这样.没礼貌的一面。
这是回归本性了？
绫小路千代啧啧称奇。
一夜之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桐生日奈，成为了二年A班新的话题中心，造成了小小的轰动，甚至是恐慌。
有人说她是因为丢了学生会长的席位打击过大而精神失常，有人说她可能在做群体性的社会实验，有人说她在搞行为艺术，众说纷纭。
大多数人都很不能接受，桐生日奈从一个像小日向素世那样温柔体贴像现代大和抚子一样的女生，变成这副会对人恶语相待的模样。
桐生日奈一直以来在学生们心中竖立的完美形象，仅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全数崩塌。
特别是原先追随她的人，基本上以前离桐生日奈越近的学生，就表现得越不能理解，以至于逃避似的远离了她。
在一片质疑的目光中，桐生日奈只是安静的看着书，做着自己的事情，我行我素。
和只认识那个完美的学生会长的同学们不同，对神乐光来说，眼前的女孩才是真正的桐生日奈。
她变回了那个不再隐藏自己，真诚直率，说话带刺的文学少女。
当年他的出轨带来的冲击太大，多半就是让桐生日奈选择戴着面具生活的诱因。
她对夺走自己恋人的小日向素世过于在意，以至于开始有意的模仿起来。
然而随着真相被揭开，心病消去，追求完美的愿望也跟着一下被卸掉了。
如果早知道这么管用，神乐光可能早就告诉她了。
桐生日奈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再勉强自己，看样子也没有继续发展成精神病的风险，他总算了结了一桩愿望。
接下来，就是绫小路千代这边的事了。
但在那之前，他好像还要面临一些来自过往的麻烦。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开始午休。
小日向素世如约来到桐生日奈桌前，邀请她去私下面谈。
“光君，你也一起来。”
没想到桐生日奈突然回过头对神乐光说道。
小日向素世惊讶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保持默认。
神乐光叹了口气。
“好，我去就是了。”
反正左右躲不过。
(本章完)